裴薇很快认识到,让鹰爷来出庭作证是一个完全不切实际的想法。
柳双叶继续问了她很多细节,裴薇诚实的将自己记得的都说出来了。
牧天煊在旁边奋笔疾书做笔录,最后柳双叶出来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些相信裴薇是无辜的了。
牧天煊将笔挂在耳后,见柳双叶准备去展开调查的样子,伸手拦住她。
“我劝你,这件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继续调查了。”
柳双叶皱眉,“为什么!?”
牧天煊:“因为她很快就会出去,你根本不需要去调查。”
柳双叶脸色难看,“难道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纪柏宴会利用权势把她带回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更加不能袖手旁观!”
牧天煊:“你误会了,和老纪没有关系,而是林清雨。”
柳双叶奇怪的看他。
“刚刚裴薇的话你也听了,按照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做这种事情也不会撒这种谎,所以大概率她是被陷害的。”
“大火将画展烧成那个样子,基本上是什么证据都没有了,既不能证明这把火是裴薇放的,也不能证明不是她放的。”
“所以林清雨肯定会在这舆论最大的时候,以退为进,故意作出被迫自愿退让的举动,撤销对裴薇的起诉,把裴薇放出来。”
“这样她在大众的心里,依旧是无辜的形象。”
听着牧天煊的话,柳双叶的脸色瞬间十分难看,她明白,如果事情真的和他说的这般话,那在大众眼中,不管裴薇是真的有罪还是无罪,她都是已经是这场火灾的凶手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在柳双叶的心里,牧天煊一直都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完全想不到,他竟然会分析出这么多东西。
牧天煊耸肩,“这很难吗?”
他拍了拍柳双叶的肩膀,“豪门里面的这些烂招,看得多了,自然能猜出来。”
“所以这件事情你还是…… ”
“不行!”柳双叶斩钉截铁的开口,“我们是守护真相和公平的最后底线。”
“如果我们都不在乎真相,那我们也就不配做警察了!”
“这种话,今天我就当没听到,再有下次,你就交出你的警徽离开!”
看着柳双叶的背影,牧天煊愣了愣。
“动不动就拿走人威胁,就不能换一个威胁吗?”
嘴上这么抱怨着,他的身体还是十分诚实的追了上去。
“双叶…… 啊不,柳警官,等等我!”
裴薇是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牧天煊,在刚刚的审讯中,牧天煊能想到的事情,裴薇自然也是想到了。
李思行找来的时候,裴薇将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了,李思行也很快意识到,事情的发展恐怕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对林清雨十分有利。
他脸色难看道:“我会想办法控制舆论的发展。”
裴薇摇头:“不,你不用控制舆论,林清雨要怎么做,就让她怎么做。”
李思行惊讶:“可是这样的话,你在大众心里的印象将彻底变成一个坏人!”
裴薇:“徐果果曾经说过,在牛家的车上闻到过熟悉的味道,纪柏宴去牛家的时候也看到过林清雨的身影,原本我还对着这件事情有些怀疑,但是这次的画展让我确定了,林清雨一定和d9有关系!”
李思行:“林清雨和d9?为什么?”
裴薇想到之前在画展里那怪诞的画风,表情十分凝重,“艺术有时候是需要刺激的,d9这种东西,在大部分人眼里都是避之不及,可对于一些人来说,却能给他们提供短暂的灵感。”
林清雨就是因为碰了d9画风才会忽然精湛,但却又十分怪诞。
她在说这些的时候,眼里多了些可惜的神色。
用d9毕竟是歪门邪道,百害而无一益,凡事用过了的人,最后都因为上瘾没有善终。
“只要调查出来了林清雨和d9的关系,自然能扒出背后计划的一切。”
李思行再和裴薇商量了一些事情后这才离开。
随后牧天煊又进来了。
看到是他,裴薇一下轻松了不少。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还记得曾经的牧天煊可是天才赛车手,之后还投资了赛车俱乐部,怎么会忽然来当警察了?
牧天煊:“别说了,还不是我家那个老头子。”
“也不知道他听了哪个算命的人说,我不能开车,甚至还说什么我会死在车上,这给那老头子吓得够呛,现在更是把我驾照都抢走了,就是为了不让我开车。”
裴薇想到上一世牧天煊的结局,忽然一顿。
“你回去可以问问这个算命的人是谁吗?”
牧天煊:“你是不是也想避雷?等我知道了这人是谁,我要告诉所有人这就是一个假算命的,小爷我开车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在车里。”
看着完全忘记上一次比赛前被陷害差点出事的牧天煊,裴薇摇摇头,十分真诚的说。
“不是,我觉得他算得很准,我也想找大师看看。”
牧天煊:……
“喂!要不要这么损啊,你现在真是和老纪越来越像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这对夫妻真是到处克他。
“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这一层是休息室和接待室,你可以到处走走,但是不能离开这一层,要是之后还没有证据出现,到了时间你就可以走了。”
裴薇点头。
牧天煊:“那我就先走了。”
裴薇休息了一会儿,起身准备到处看看。
她刚走到走廊上,忽然,一个穿着清洁工服装的男人不小心撞到了她。
一个瓷杯瞬间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裴薇一愣,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低头赶紧收拾碎片,裴薇蹲下来也帮他捡。
她刚握住一个碎片,男人的手下一刻也跟了上来,裴薇还没反应过来,指尖忽然传来了一阵刺痛。
“嘶!”
她的手指瞬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裴薇吃痛,刚准备收回手,男人却先一步拿了个手帕出来,帮忙捂住她的伤口。
“对不起。”
男人的声音十分沙哑,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难听。
裴薇皱着眉要收回手,男人在她的手指上挤了一下,看着手帕上的血迹,又到道了一声歉后很快就离开了。
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奇怪!?
男人换了一身衣服回到车里,旁边的女人飞快的粘上来。
“霆政,你身上什么味道啊,怎么这么香?”
纪霆政拿出染了裴薇血的手帕,女人眼睛一亮。
“好香的血啊!”
如果此时裴薇在这里的话,一定能一眼认出,此时趴在纪霆政怀里的女人,和她母亲曾经的长相……
一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