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一出,我只觉得头上刮过那道阴风,贴着我的脸,就这么从我面前往下面的那堆骨头架子上窜了过去。
定睛一看之前被我燎没了尾巴毛的那只狐狸竟然已经坐在了那口炉顶之上。
正呲着牙望着我们,口中还念念有词。
“正好我们这次还缺个诱饵,既然你们已经自愿送上门来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把你们收下吧,只要再搭上两个人,我的兄弟姐妹就可以重活一世了。”
听到这番话,我和刘斌彼此对视了一眼,加快往下走的脚步,随着位置越来越低,我俩干脆就从那石阶上跳了下去。
双脚踩在那些骨头架子上,一阵嘎巴作响后,一根骨头被我们踩成了两截。
我则是有些不耐烦的,伸手掏了掏耳朵,对着这一只狐狸,挤出了一个笑容。
“刚才把我骗到那下面去的东西,是不是就是你呀?”
杂毛狐狸歪着脑袋,眼中寒光凌厉。
“是我又怎么样?反正你们也不可能活着,从这离开!我说你们不落在我手里,也会被那些死尸分尸干净的!”
听到这话,我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看来这鬼地方还真有见不得光的东西。
我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烈焰符,在这狐狸的眼前晃了晃。
“不如这样,咱们打个商量,我知道你们这种精怪修行也不易,想要真的幻化成了人,也要经历过不少的磨难,既然如此,咱们不如各退一步,我饶你不死,你告诉我那些尸体现在在什么地方,如何?”
我尽可能用一种平和的心态和这杂毛狐狸交流。
可谁曾想,这狐狸在听到我的话后,嘴里竟然爆发出一种极其尖锐的嘲笑声。
“啊哈哈哈——区区人类居然也配和我谈条件,你别做梦了!”
这一只狐狸在说话的瞬间,身后突然冒出一道虚影。
我定睛一看,这狐狸的身后居然足足有四条尾巴!
要知道,这些狐狸精每次修炼五百年之后才能重新长出一条尾巴。
每当有尾巴重新生长,都要经历过一次雷劫。
像是这种逆天修行的事情,对于这些狐狸来说,可都是危机重重的。
稍有不慎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甚至连轮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我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只杂毛狐狸竟然已经修炼了两千多年!
而且它屁股后头还有一截差不多有十厘米左右的尾巴,正在生长。
我低头看着地上的这一堆白骨,有些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一旁的刘斌则是已经掏出了铜钱剑,口中的咒语。
念完之后,那原本只有十寸长的铜钱剑,身形猛然大涨,转眼间便有两尺多长。
我嘞个乖乖。
这青城门的弟子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妖怪,我知你修行不易,也知你枉造杀孽是情不得已,可世间因果轮回,万物各有缘法,你就算炼化这些尸骨,也不能让他们重新活着一遭,你这是何必呢?”
此时。
刘斌的声音已经跟之前截然不同,他说话时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大气磅礴的劲儿。
声音也变得无比浑厚。
那杂毛狐狸一眼就认出了刘斌的身份。
“你居然还是个正统道士?还真是可惜了……”
那狐狸顶着极其尖锐的嗓音,吼完了这一声后,咻的一下就消失在了原地。
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我们两个的身后。
我反手一张烈焰符对着这狐狸的身上就轰了过去。
但这狐狸显然已经吃一堑长一智了。
他一个闪转腾挪,在半空中来了个咸鱼翻身。
险之又险躲过了烈焰符。
抬起爪子就朝我所在的方向用力的挠了过来。
我一个弯腰窜了出去,身后的墙壁上赫然留下了四道爪印。
这玩意要是落在我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敏锐地观察着四周,感受着周围不断蜂拥而来的妖气,脑袋里的那根弦已经绷得不能再紧。
而这狐妖居然一触就跑,眼见着自己一击不成,转身便窜进了后头的石洞中。
我和刘斌背对着背警惕的盯着四周。
就在我俩转身之际,这狐狸竟然再次出现。
它出现时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对着刘斌的脖子就咬了过去。
这家伙居然知道先下手为强。
这畜牲还是长点脑子的。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我远比刘斌要难对付的多。
就在他即将要靠近刘斌身体的一刹那,我直接抓住了他的狐狸尾巴。
我那带着血的掌心在触及到那没了毛的尾巴的瞬间,就在那尾巴上烧出了一个通红的掌印。
“嗷——”
这狐狸惨叫了一声,身子骤然瘫软了下来。
紧跟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手上抓出了一道伤痕,一瘸一拐的朝着那炉鼎跑走了过去。
眼看着他挠了我的那个爪子,已经疼得不敢沾地,整条狐狸腿上的毛都被烧光了,我顿时有点于心不忍。
这狐狸也没料到我的血居然有这样的杀伤力,他瘸着身子缩在那个顶炉后边,胆战心惊地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你不是人,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磨掉手背上渗出来的血迹,对着他冷声一笑。
“你他娘的才不是人呢!”
准确的来说,因为我后背上的这条五爪金龙,我的身体跟普通人比起来,确实有些不大一样。
除了伤势恢复的快点,再加上身上的血液对于这些妖怪邪祟来说,有着天然的杀伤力以外,其他的也就只是修为进境提升的快些罢了。
我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妄自菲薄。
眼看着这只杂毛狐狸连头都不敢露,一整个躲在那炉鼎后头,我再次提起了刚才的条件。
“我说你好歹也是个修炼了几千年的狐狸了,难道就真的甘心死在我们两个手上?要是这样你这道行,可就全没了,之前虽然也伤过人,但及时回头,一切可都来得及。”
我好言相劝,可这不过就是一只没了毛的畜牲,像是狐狸这种东西,最是记仇。
我刚才已经伤了它,要想化干戈为玉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