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的脸色这才好一点,他咽了下口水,看着萧寒道:“你是怎么知道这里会有这些东西的?”
萧寒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唇,低声道:“小心一点准没错,这位少爷,出门在外多长个心眼吧。”
萧寒一向话不多,对于李淮已经够不错了,还愿意和他说这么多话。
李淮眼看着他要推门出去,赶紧叫住他:“这些你准备怎么处理,我们要不要问一下酒店怎么回事?”
萧寒淡声道:“别自找麻烦。”
他留下这么一句,就出了门,此时林逸晨还倚在门框上,看着他出来淡声问:“都找全了吗?”
萧寒晃了晃满当当右手,跟着林逸晨进房间,把摄像头全都丢进杯子里。
他淡声道:“把这些全都冲进马桶里算了。”
林逸晨幽声道:“先把储存卡损坏再丢。”
他说完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今天还真是受到了惊吓,搞得我心烦。”
萧寒将储存卡全都用打火机烤了一遍,最后掰断,将所有的事情做完以后,将东西扔进了马桶里。
一冲水全都冲了下去。
林逸晨抬了抬眼,看到萧寒还站在那里:“有话就说。”
“我们真的要跟这个李淮同路吗?”萧寒幽声道:“那个李淮就是的傻白甜。”
“傻白甜还不好?”林逸晨失笑:“有这种人作为同伴,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
他闭了闭眼,幽声道:“先休息吧,明天还有正事要办。”
萧寒抿唇,随后给林逸晨带上了门。到现在为止,说不上顺利还是不顺。
一切只能等到明天再说。
此时医院一片狼藉,秦枫和他的手下全都被医院收治,他醒过来的时候,四周一片雪白,要不是肩膀的痛意,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下了地狱。
突然有一个护士低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摁响了床头的玲。
秦枫知道自己现在被救了,蓦的脑中浮现出一张脸,那个从没见过的,满是冷漠的脸。
仿佛并不在意他的生死,却还是打了急救电话,如果能再次见面,他一定会报他的救命之恩。
医生进来,查看了他的情况,淡声道:“幸好有人打了急救电话,再晚一点,恐怕真的危险了。”
秦枫费力的开口:“医生,我想问一下,和我一起来的人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他一眼,幽幽开口:“都是重伤,有一个……你能通知他们的家人吗?医药费也好,陪床也好。”
他们都没有家人。
秦枫轻声道:“医生,我这就联系,医药费我会缴齐。”
医生和护士嘱咐了几句,出了病房。
秦枫转头在床头桌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机,他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哥,城西的场子没拿下来。”
电话对面的秦杨皱了皱眉,听出了他声音里的虚弱:“场子没拿回来就算了,你人在哪儿?”
秦枫抿了抿唇,还是道:“我现在在医院,碰到了蝎子,兄弟们都受了不轻的伤。”
秦杨瞬间来气:“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那个场子不重要?你不知道蝎子是什么东西吗?下手毒辣的很!你能狠得过他?”
“哥,我知道错了,我只是气不过。”秦枫舒了口气,忍痛微微动了动身,才继续道:“不过就算我扭头就走,他也不会放过我的。我得罪了蔡旭。”
秦杨知道他说的没错,只能忍住心头的愤怒:“你伤的重吗?”
“差一点,就差一点真去见阎王了。”秦枫咧了咧唇,硬生生挤出几分笑意。
秦杨闻言立马将桌上的东西推翻在地。
碎裂声从听筒传来,秦枫闭了闭眼,继续道:“在道上混的,总能预想到有这一天。不过今天运气好,有人救了我,既然我活下来了,我就绝对不会放过蝎子。”
“好!”秦杨重重的拍了一把桌子,冷声道:“哥答应你,绝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同一时刻,蝎子带着人极其狼狈的回到了一家赌坊。
原本应该热闹营业的赌坊空无一人,中间赌桌上躺着一个人,他仰头看着顶上的灯光,表情格外自得。
蝎子屏退左右,小心翼翼的走到桌子旁边,轻声道:“老大,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蔡旭连眼睛都没睁:“事儿办好了吗?”
“出了点意外。”
蝎子说完赶紧找补:“一开始很顺利,秦枫那个小混蛋被砍了很多下,他们那群人都躺在了血堆里,绝对没活路了!就是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他身手很好,把我们都给揍了。”
“把你们都给揍了?”蔡旭听到这句话才睁开眼睛,侧了侧身看向他,入眼,蝎子鼻青脸肿,人中处还有残留的鼻血痕迹,狼狈至极。
他指着蝎子哈哈大笑,笑的都弓起了腰:“什么啊?被打成这样了。哈哈哈哈!太搞笑了吧?”
蝎子莫名心悸,他在蔡旭的笑声中提起了心。
果然,蔡旭的笑戛然而止,神色瞬间可怕起来,嘴角依旧带笑,目光暗沉,整个人阴恻恻的。
他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搞笑?”
蝎子咽了下口水,点了点头:“是,小的搞笑,小的也觉得搞笑。”
蔡旭一个使劲儿爬起来,坐正身子,看着蝎子道:“你挨打没什么所谓,可是动了你,就是在打我的脸。知道是谁动的手吗?秦杨的人?”
“从来没见过,好像是姓李,一个特别年轻的,他们一行三个人,也有可能是秦杨的人,据说他们还帮秦枫叫了救护车。老大,至于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蝎子赶紧把知道的其实都说了出来,生怕蔡旭把火撒在他身上。
蔡旭手指把玩着骰子,笑意吟吟道:“既然这都和那兄弟俩有关系,那我们自然得做些什么,吩咐下去,从此以后,只要是他们的人,见一个砍一个!”
蝎子立马点头:“明白,老大,我们这就去!”
蔡旭没再看蝎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