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晨回到了南家,看到外面停着的车,就知道南召一定会给他笑脸,果然一进门,就看到桌上摆着一桌好菜。
他抱臂,坐下,看着在厨房忙的南召:“和你住了这么几天,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做饭呢?”
“要不是你给我出了钱,我是绝对不可能给你做饭的。我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忙乱中的南召抽空回了一句。
林逸晨笑:“那看来,这个车买的值了。”
好一会,南召端着最后一盘菜过来,坐到了林逸晨对面,拿起酒给他倒酒:“本来应该明天给你践行,不过既然这顿饭今天做了,那就今天送你。”
“搞得这么悲情干嘛?”林逸晨失笑:“又不是以后都不见了。”
南召哼了一声:“说的好听,我还不知道你?恐怕以后你没什么事肯定是不会来湛江了。”
“我不来湛江,你可以去夜都呀。”
林逸晨抬起酒杯:“夜都永远欢迎你去玩儿。”
南召提起杯,两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南召弯了弯唇:“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会去找你。”
“欢迎之至。”
林逸晨悠然一笑,低头吃菜。
两人难得的什么事情都没有谈,就只是吃饭。
林逸晨抬头,冲着南召比了个大拇指:“你着手艺能当大厨了。”
“谢谢林少夸奖。”南召忍不住扬了扬唇。
第二天,南煜申过来接林逸晨去疗养院。
车上,南煜申看了一眼林逸晨:“听说你明天走?”
“怎么?你侄子舍不得我,你也舍不得我?”
林逸晨侧目看他,做出一副惊恐的样子:“我现在有这么惹人喜欢吗?”
“林少,送你一个消息。”
南煜申懒得和他搭腔,懒洋洋道:“听说夜都这几天不安宁,源头在你那两个兄弟那里。”
林逸晨弯了弯唇:“夜都什么时候安宁过,我回去只会更乱。”
南煜申颔首:“那倒是,我相信林少在哪,哪里就是麻烦。”
他说完声音淡了下来:“你的那些敌人,往后也是南家的敌人,敢对我们南家的继承人动手,就要做好被反扑的准备。我会想办法了将心腹送去夜都,无论如何都会助你一臂之力。”
“你不是下定决心要自由吗?怎么还掺和进这些事情里来?”
林逸晨皱了皱眉,他淡声道:“本来主战场就在夜都,我会看着办,你别瞎搞。”
南煜申的心计确实厉害,他也很欣赏,可是对他来说,对付他们重要,身边的人也很重要,一心向往自由却又掺和在权谋之中,这样的日子根本就是煎熬。
最可悲的不是没有自由,而是已经看到了希望却放弃了。
南煜申扬了扬唇:“我已经决定了,我老爸这次病我也想了很多,那小子现在还担不起一个家族的重量,我做小叔的总得在他旁边看着,侄子受了伤,我自然要报复回去。”
林逸晨听见他话音里的坚定,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到时候你联系我,我会暗中推波助澜,只不过人一定要可信,否则还没成事呢,就叛变了。”
“放心吧。”
有了林逸晨的保证,南煜申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一个新兴势力在夜都想要存活下来已经不易,想要彻底稳下来还发展起来,更是需要时间。 而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有林逸晨推波助澜,很快,他就能在夜都稳住位置,到那时候,他也能在最后的对决中出一份力。
没有再就这件事讨论下去,两人都是人精,很多事情不用明说就都领会到了。
到了疗养院,南煜申停在门口:“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去吧。”
林逸晨看了他一眼,推门进去。
南朴依旧是嘴角噙着笑,慈祥的看着他:“林小子,来了?”
林逸晨弯了弯唇,走到他对面坐下,顺手给他倒茶:“嗯,我今天来是想和南爷爷告别,我在湛江待了太久,得赶紧回夜都去了。”
“赶紧回夜都?”南朴笑道:“我看你是赶紧回去看媳妇儿吧?”
林逸晨无奈,只能接下他的调笑:“南爷爷,您说的也是其中一个目的。”
南朴视线移开,落到他手腕上结疤处,兴许是因为新结的疤痕,格外可怖。
他叹了一口气,幽声道:“要是你爷爷知道,这一趟你受了这么些罪,估计我们的交情也就到这儿了。”
“怎么会呢?”林逸晨笑嘻嘻的,慢吞吞的道:“我这完全是自己不小心,我的行事方法爷爷知道,这也就是现在看着吓人,见他的时候遮一遮也就过去了。”
“你这孩子,还真是坚强。”
南朴突然有感而发,目光溢满心疼:“你要明白,你这样,你家里人会心疼的,行事方式应该变一变了,以自己为筹码,就算是搏到了想要的,最后伤痕累累,也不是你在意的人想要的。”
南朴点到为止没有再多说,林逸晨眸光微动,微微颔首:“南爷爷的教诲,晚辈明白了。”
又说了一会话,林逸晨才出来,南煜申做势要走,他拽了他一把:“怎么回事,你不进去看看?”
“不看了,老爷子这两天看我不太顺眼。”
南煜申将林逸晨的手拨开,懒洋洋的往外走。
林逸晨看了一眼里面,又看了一眼南煜申,摇了摇头,快步跟上。
南煜申把林逸晨送回了南召那里,顾自离开。
第二天林逸晨要走的时候,他也没来。
机场。
南召脸色不太好的看着林逸晨:“走吧,走了我自己一个人也清净。”
他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一眼身后:“不过小叔是怎么回事?说好了要来到现在还没有音讯。”
林逸晨大致知道他现在在忙什么,淡声道:“算了不等了,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他说完拍了拍南召的肩膀:“你小子以后做事稳妥一点,别再出这次的事情了,做一件事要想到后果。”
“知道了,林哥。”南召抿了抿唇,别扭的点头。
林逸晨扬了扬唇,利落的转身,什么都没带来,什么都没带走,就一个人一个平板,格外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