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晨的眼神格外有威慑感,让他忍不住心颤。
戴宗强一咬牙一闭眼继续道:“安济医院是云易医院的一个分支,归属于云易,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
林逸晨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太在意。
他原本不知道,可当年他受重伤,没有被送进云易,而是被送进这里,只能说明这里比云易更让爷爷放心。
况且,这些年作为他的主治医师,节节高升至院长,更说明安济背后是林家。
“怎么,你想向我投诚?”
林逸晨也没有再装傻,指尖轻轻在桌面上摩挲:“云易医疗相关的产业都在我大哥手里,你的顶头上司可是我大哥。”
“不是大少爷。”
戴宗强盯着林逸晨审视的目光,郑重道:“是您。安济医院的归属在您手里,这是林老爷让我做的选择,也是让您做的选择。”
林逸晨敛下眼睑,幽声道:“所以你选择了我大哥。”
“林少。”戴宗强无奈,把话说的更明白:“我选了您,我有今天都是因为您,所以我选您。”
林逸晨弯了弯唇:“这三年我不在燕京,你就没想过改投我大哥?我大哥也是个有手段的,不会让你吃亏的。”
“一心不投二主。”
戴宗强认真的道:“我既然已经选择了您,就算是您没有回来,林家家主易位,安济就此落寞也不会改变。”
林逸晨抬眼,窥到了他眼里的认真,扬了扬唇:“既然你说的这么明白了,那我当然得收下。”
他起身往外走:“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全力治好霍商,其他的先不要和我扯上关系。”
戴宗强起身要送,被林逸晨给挡了回来。
他坐在沙发上,心里的激动溢于言表。
要说这个燕京城,不想林逸晨回来的人数不胜数,可希望他回来的寥寥数人。
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不仅仅只是因为恩情,更是因为林逸晨这个人。
当年他是主治医生的时候,还很可怜这位少爷,没有了父母在那样一个家族里面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是可以预见的。
那时候的林逸晨才十几岁,还不像现在这么难以捉摸,只是一个失去父母的少年。
可他一步一步的看着这个少年稳固了地位,走到了同辈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又看着他一败涂地被林家除名。
可他一直相信,那个以一己之力坐稳林家继承人位置的林逸晨,绝对不会就此隐姓埋名,所以才会在林家老爷子给的选择上,坚定不移的站在了林逸晨后面。
既然有这个选择,那就说明林家老爷子也在等一个机会,这位林少肯定会回来。
果然,他回来了。
林逸晨不知道戴宗强的心路历程,心里想的是霍商钡中毒的事情。
那饼干肯定是别人后加进去的,霍家所有人都有嫌疑,不过无论怎样,现在霍商是安全的。
他没有管别的先回了家。
这件事情需要发酵,他等着这件事传遍燕京,到那时,也算是一个开端。再有谁敢动手,他就理所应当的清算那些欺辱。
林逸晨这么想着,躺在床上,给苏清澜弹过去一个视频。
很快漂亮的脸映入了屏幕。
她眼下有些不明显的乌青,眸底带着些许疲倦。
林逸晨眸光微动,关切的问:“事情很难解决吗?秋梧有没有帮你?”
“放心,他有帮我。”
苏清澜没有意外他知道这件事。
看着镜头里的林逸晨,许久不见,也没有陌生感,就好像刚刚才见过。
镜头里的他,表情微微冷凝,身上是遮盖不住的贵气。
这样的林逸晨见多了,让她都有些忘了之前那个懦弱无能的人了。
就好像是过去的错觉。
“在想什么?”林逸晨眼看着她发愣,温声问:“压力很大吗。”
“没有,只是在想,你在燕京和在姑苏真的不太一样。”
“是吗?兴许是你不在我身边。”
苏清澜失笑:“你以前可不会这样说话。”
她说着背脊放松靠在靠背上,心里也莫名生出几分雀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林逸晨点头:“其实是想和你说一声,我收了一个干儿子,万一消息传到你耳朵里,别再误会了。”
“干儿子?”苏清澜有些惊讶。
“是啊,干儿子。”林逸晨苦笑:“是我好兄弟的孩子,现在和他妈妈一起生活,家族斗争,有我庇护,能过得好一些。”
苏清澜敏~感的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温声道:“这种事情你自己做决定,不用专门告诉我。”
“这件事很快就会传来,和我搭上关系,又是孤儿寡母,肯定会把话传的很难听,我不想你误会。”
林逸晨已经预料到了这件事传出去的弊端,这也是他向方微道歉的理由。
就算是碍于林家他们不敢太过分,可私底下免不了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苏清澜淡声道:“我不是那种相信闲言碎语的人,要有什么细问,我会自己问你。”
苏清澜不是矫揉造作的女人,她一直都是情绪稳定,善解人意。
林逸晨早就知道,可听见这句话还是很安心。
他目光描摹着屏幕里苏清澜的五官,温声道:“等过几天竞标过后,我就回一趟姑苏。”
“你要回来?”
苏清澜抿了抿唇:“我这边可以应付。”
“不是为了那个,我想你了。”
林逸晨眉眼弯弯:“别拒绝,我已经决定了。”
苏清澜无奈:“我没有拒绝,回来就回来吧,正好爸也说想你了。”
“爸想我,你不想我?“林逸晨追问。
苏清澜撇了撇嘴:“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还没等林逸晨再说话,视频就已经挂断。
他哭笑不得,将手机扔在一边,翻了个身把头埋在被子里。
这事情传开,不止是燕京会震动,光林家也会有一阵腥风血雨。
他得抓紧时间补个觉,才能应对各位的诘问。
姑苏。
苏清澜挂断视频,脸颊微微泛红,她贝齿轻咬嘴唇,半响,轻声道:“我自然也是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