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给她办理了出国手续,临走前抱着她,声音带着颤音。
“只想保你一生无忧,无法抹去你的天赋,只能去阻止你的天赋去扼杀你了。”
她出国前因为被父亲关起来,缩在别墅后方的小楼中。
那段时间,她接触不到其他人,试图吵闹甚至自杀威胁。
叶凉夕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狠心,多少次哭着质问:“是想逼疯我吗?”
外界那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哥哥赶回来放她出来。
可是父亲随意的将哥哥手上的钥匙拿在手中,然后用力的抵在脖子上。成功的让她丢盔弃甲。
血一点点滑落,刺痛着她的眼。
她从没有加过高大温和的父亲那样的表情,失望、夹杂着难掩的疲惫。
那一瞬间,她惊慌失措。
知道父亲这个动作,是认真的。
哥哥试探着劝着想拿走父亲脖子上的钥匙,她也去夺着。
可是父亲像是铁了心,一定要逼迫她选择,钥匙一寸寸没 入脖颈,鲜血潺潺而下。
叶凉夕无力的跪下,泣不成声的恳求:“别再逼我了……”
“孩子,我只是不能连你都失去了。”
父亲伸手想摸她的脸,擦拭她的泪水,可是手上溅上的血污,点点的落在她脸上。
灼热,却也冰冷。
叶凉夕鼻尖满是血腥味,妥协了。
那天,答应了父亲两件事,不再画画,不告诉别人母亲的名字。
父亲最终被送去医院,哥哥陪着她守在身边。
等父亲醒来后,支开了哥哥,只留她一人。
她忍不住怒吼:“为什么您不择手段的不让我画画,总要有个理由吧!”
父亲眸光沉痛,只是说:“陆凌晴,沈凌晴。”
沈凌晴,那是沈家的天才画家,不知为何却在成年后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外人不知道的是,沈凌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换了身份做了叶家没有露面的太太。
甚至在生下叶凉夕后,不知所踪。
奇怪的是,懂事后父亲也没有去寻找母亲,甚至像是早就知道母亲会离开一样。
叶家人天生就是左撇子,父亲曾经还笑着说,她的母亲也是左撇子。
但是记忆中,叶家人一直使用的都是右手。
那日,父亲对自己说了很多,握着她的手极为冰冷。
“父亲,所以你一直都在怀疑沈家是吗?”
她站在浴室中,低喃着。
如果有人在这里,就能窥探到她眸中刺骨的恨意。
片刻后,浴室门被敲着。
厉柏寒的声音在外面:“凉夕,洗太久不好。”
叶凉夕回神,闭了闭眼,收起所有情绪,擦干出去。
厉柏寒坐在床边,手上拿着的是她最近翻看的那本历史书。
她走进,拿走了书,声音淡淡:“你去洗吧。”
手上空了,厉柏寒看着她拿走书放在一旁,背对着坐着,缓缓的擦拭着发丝。
也许是手伤的原因,动作总是停顿。
厉柏寒记得她在出国前还是一头柔顺的长发,现在只齐肩,还是这段时间养的。
她不再留长发的原因,是因为手伤吗?
想到这里,他墨眸深沉,起身走进,拿过她手上的毛巾:“我来吧。”
闻言,她微愣,下意识抓住了毛巾的一角,回眸对上他冷沉的目光:“不用了。”
“不是手不舒服?”
“还好,已经习惯了。”
气氛有些凝固,厉柏寒声音低沉坚定:“习惯是可以改的,你还有我。”
“厉总,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变得。”
“那就慢慢来,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他的声音低沉充满磁性,重重的敲在她的心上,溅起她都没有察觉的涟漪。
叶凉夕盯着他,目光交汇,难辨真心。
最后,她轻轻地放开了手。
厉柏寒拿着毛巾,仔细的给她擦着头发,之后吹干。
但是明显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好几次都拽疼了她。
叶凉夕抿着唇,硬生生的忍住了痛呼。
把她的头发弄好,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
等厉柏寒去了浴室,叶凉夕才低着头摊开手心。
手莫名有些潮湿,明明刚才房间还很凉爽。
叶凉夕拧着眉,捏紧拳头,克制着心中的异样,去床上躺着。
旁边有响动时,她已经睡得迷迷糊糊却还下意识的睁眼。
见状,厉柏寒拉着被子的手一顿,低声询问:“没睡着?”
叶凉夕眸光聚焦,缓缓摇头,再次闭眼。
“凉夕。”他喊着,声音似乎有些沙哑。
“嗯。”她应着,然后感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额上。
是厉柏寒的吻。
他滚烫的呼吸落在脸上,带着阵阵酥 麻,令她的手无意识的捏紧了被子。
既然已经是夫妻,那么无论是同睡一张床,还是这种事情,应该都是常事。
厉柏寒虽然不重欲,但是在她搬进来的时候,就知道躲不了多久。
何况,他不是没强硬占有过。
这段时日,虽然两人住在一起,但是他举止有毒,除了早晚得吻,没有过界的举动。
今晚大概也是。
叶凉夕想着,微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谁曾想,还没有完全放松,就僵在那里。
因为他的吻,又落在了眼睛上。
之后是鼻尖,还有往下的架势……
动作温柔,却也强势。
唇瓣被堵住的时候,她猛地睁眼。
立刻,四目相对。
清晰的看到他墨眸中些许的欲念,不深却也没有那么轻易平复。
片刻后,他稍微拉开了些距离,虽然只字未语,目光却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不让她有一分的躲避。
厉柏寒无疑是强势的,就算是给了她无条件的纵容,但还是牢牢地把握住绝对的控制权。
就像是现在,他看起来像是在等她做选择,但是手已经捏紧了她下意识要挣脱的手。
在逼迫她。
时间一点一点点流逝,两人僵持着。
不知过去多久,叶凉夕慢慢的闭眼。
厉柏寒呼吸一滞,低头毫不犹豫的吻着她,气息瞬间急促。
大掌滑入,控制住她往后退缩的动作。
厉柏寒承认,这一举动不讲道理,刚察觉到她的心稍微有所松动,就安耐不住趁虚而入。
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不急可耐的想完全的占据她的身心。
这种安耐不住的情绪,在得到她的默许后,更是无法控制。
只想把她狠狠地揉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