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会别墅时,已是夜幕深沉。
叶凉夕被喊醒时,神色懵懂,美眸中水光浮动,温 软撩人。
厉柏寒看着强压下心中的悸动,伸手解开她的安全带,声音微哑:“凉夕,到了。”
她昨晚睡得不是很好,又在医院检查折腾,很快就在车上睡着了。
只是,此刻两人的距离很近。
她刚意识到这个距离,厉柏寒就已经起身下车,甚至在她下来的时候,伸手挡着她的头,之后自然的牵着手。
叶凉夕指尖轻颤,但是并没有去挣脱。
见状,厉柏寒墨眸中满是清浅的笑意,更拉的紧了些。
黎洛看到两人拉着手进来,有些吃惊,回神后才立刻汇报:“晚餐好了,现在用吗?”
“吃了饭再给你上药?”厉柏寒把玩着她白嫩柔 软的手指。
手被捏的有些酥 麻,她有些不适,沉默着点头。
黎洛立刻去安排晚餐了。
在餐桌上后,厉柏寒就松手了。
毕竟不能拉着吃饭,她一只手还半残。
右手使用更费力,叶凉夕用左手。
厉柏寒注意到后,墨眸微眯。
因为她似乎使用左手,比右手还灵活。
注意到他的目光,叶凉夕抬眸,嗤笑一声:“我是左撇子,奇怪吗?”
其实叶家人都是左撇子,左手天生比右手灵活。
她记事后,发现周围的小朋友跟自己不一样,就强行的改了。
这件事,除了父亲跟哥哥,没有其他人知道。
右手被废了后,更是强迫使用,希望能够恢复如初。
只是现在……似乎没什么必要了。
厉柏寒给她盛了汤,声音低沉:“你误会了,我没有偏见。”
叶凉夕冷笑一声:“就算有想法也晚了。”
厉柏寒愣了愣,唇角微扬:“是,厉夫人。”
晚餐后,厉柏寒动作轻柔的给她上药。
叶凉夕紧紧地咬着唇,压制着痛呼。
“疼?”他注意到她冷汗淋漓的样子,拧着眉,“疼怎么也不说!”
叶凉夕看着他不悦的样子,有些茫然。
上药肯定会疼啊!忍忍就过去了,难道说了就不疼?
厉柏寒墨眸暗了暗,气节不已,上药的动作更是轻了很多。
时间过得似乎很慢,其实也就几分钟而已。
趁着他去洗手时,叶凉夕活动了手腕,不是特别疼痛难忍,却也是极为不适的。
眠眠慢吞吞的走过来,蹲在她脚边抬头看着。
见状,她的动作一顿,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胖猫扭头就走。
“……”
猫的想法,人类实在不懂。
厉柏寒过来时,就看到一猫一人四目相对的一幕,不禁失笑。
脑海中浮现她在车上刚醒的样子,心中莫名有些噪意。
很想……吻她。
厉柏寒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走到她身边。
旁边多了个人,叶凉夕刚抬眸,就惊觉下巴给捏住,随后就被深深的吻住。
这个吻满是茶香,像极了记忆中的茶,她迷迷糊糊的想着,他晚上似乎没有喝茶啊……
厉柏寒近期的吻向来是温柔克制的,可是这一次似乎有些失控。
“今天的早安吻,补上。”
灯光下,他墨眸熠熠,冷面温柔的不像话。
叶凉夕克制着心中古怪的情绪,没有避让,声音冷冷:“已经是晚上了。”
“晚安吻也行。”
“……”
看着她气闷的样子,厉柏寒低声笑着,附身抱起她:“晚餐后散步也不错。”
“……?”
挣扎无果,厉柏寒抱着她,微微挑眉:“你太瘦了,还不如眠眠有肉感。”
“……”人沦落到跟猫去比了?
外面温度适宜,风带着阵阵凉意,她觉得连手上的痛都被吹散了些。
她实在是不想走,厉柏寒就拉着她往前散步。
这样不情不愿下,竟然也走了半小时。
最后两人走到草坪的中间,叶凉夕种下的树旁。
夜幕下,小树苗孤零零的,多了几分寂寥。
叶凉夕美眸闪过一丝阴鸷,声音很轻宛如低喃:“你说……我的母亲,会是怎样的人呢?”
她记忆中对母亲的概念,都是朦胧的。
都说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那母亲为什么抛弃了自己,这么多年了无音讯呢?
这个问题,时常困扰着自己。
究竟为什么会在此刻问出来,她自己也是茫然的。
厉柏寒墨眸深邃:“从生物学来看,母亲是孕育你,给予一半血缘的人。从社会学看,母亲代表着养育子女成年的女性。”
说的很简洁,也少了一些人情味。 叶凉夕看向他,美眸盈盈:“那你认为呢?”
厉柏寒与她四目相对,一字一顿。
“母,是尊重爱护;亲,是血缘羁绊。孕育你并且爱护你,能让你敬爱的女人,就是母亲。”
叶凉夕眸中情绪翻涌,最终归于平静。
“回去了。”她转身,再也没有看向那颗小树苗。
刚走一步,听着厉柏寒在身后喊着。
她疑惑的回眸,见他靠近并肩站着,声音低沉带着丝丝笑意:“一丈内是夫。”
闻言,叶凉夕下意识低头,见两人之间虽然还有些距离,可是在月光下,两人的影子已经密不可分。
回到客厅后,他的手机响了,沉声叮嘱几句就去了书房。
叶凉夕与眠眠玩了一会儿,回房拿起手机才发现未读信息很多。
一一回复后,看着苏瑾发的照片,后附抵达良子。
她唇角微扬,几乎能想象到苏瑾傲娇的样子,心中多了几分暖意。
但是很快就凉了下来,步莉回复:你让我查的资料。
叶凉夕盯着那张几乎成梦魇的脸,浑身冰冷。
陶振,几年前是沈泰的贴身保镖。
真相……近在眼前。
深夜中,她从梦中惊醒,这次身后的人伸手抱着她。
卧室中,夜灯亮着,厉柏寒的墨眸深沉,似乎一直是清醒状态,而不是被她惊醒了。
下一秒,他拧着眉,发现叶凉夕竟然哭了。
“凉夕,是做噩梦了?”他的声音低沉,轻柔的将她翻身面对面。
叶凉夕眼前一片朦胧,半梦半醒间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现实,轻声低喃:“哥哥……”
闻言,厉柏寒安抚的动作一僵,转而将她拥入怀中:“嗯。”
她的身子紧绷,很快就被安抚的再次闭上眼,泪滴滑落,灼烧着那块肌肤。
很疼。
厉柏寒在她的发丝上吻着:“睡吧。”
眸底的情绪晦涩,带着丝丝嫉恨,却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
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