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声,门彻底关上了,将门外的声音也一并隔绝。
屋内就剩下了他们两个,徐涌瘫坐在木椅上,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即使敌人就站在他面前,也懒得再看一眼。
还看个屁呀!
他这么多年来,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了不下三十场,被敌方逼入绝境的情况不是没有,但从没像现在这么无力过。
上阵杀敌大不了拼出一条命,可女儿长大出嫁是天经地义,就算他再怎么闹也无济于事,总不能害女儿嫁不出去,被人耻笑。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总以为娇娇还小,还能再在他身边多待几年,没想到一晃眼就要嫁人了!
唉,一想到娇娇要去别人家,他的心就跟被刀剐了似的。
徐涌沉浸在悲伤中不肯说话,秦政却不能不开口,今日这机会来之不易,他必须成功,再拖下去,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他定了定心,假装没看到徐涌抗拒的模样,轻咳一声拱手道:“徐伯父...”
话音未落,就被徐涌打断:“别想了,我不同意。”
“为什么?”本来还想好言相劝的秦政,听见这话后也不再顾虑,开门见山道,“伯父应该知道,女子嫁人天经地义,难不成伯父还能留娇娇一辈子吗?”
他这话说的不太客气,徐涌“腾”地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他道:“那也不能嫁给你!”
“为何?”秦政彻底不管了,既然横竖老丈人是看他不顺眼的,再多好话也没用,不如直接将事情摊开来说个明白!
他目光炯然,还不畏惧地对上徐涌的眼睛:“我父是当朝丞相,我乃当朝士子,身上已有举人的功名,今年秋闱也会下场考个官身回来,可以说要家世有家世,要才华也不缺,更重要的是...娇娇心悦于我。我又为何不能求娶娇娇?”
“你!”徐涌闻言差点没被他气个倒仰。
倒不是说秦政巧言令色,而是他所说句句属实,让他一点反驳的地方都没有!
徐涌沉了口气,面色凝重道:“我为何不同意你不清楚?那当初圣上赐婚,你又为何要拒?”
他说的隐秘,秦政却是听懂了,当初他抗旨拒婚确实有自己的考量,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他那时不喜欢娇娇,不然要是圣上此时赐婚,他定不会抗拒!
秦政抿了抿唇回道:“我知伯父在顾虑什么。说实话之前我也曾顾虑过这些,想同娇娇断了来往,却终是狠不下心来。”
“而如今我无比庆幸,当时没真的这么做,否则定会后悔终生!”
“是,我们两家位高权重,实在不适合结亲。一个是文臣之首,一个执掌十万大军,本就足以令人忌惮了,若是再结为亲家,权力交叠累积,更会使朝野之上,人人自危。”
“可真的会如此吗?不说我爹一心只想当个直臣,就说伯父您,忠心耿耿,一心为国为民,就算你们真的有了理不开的牵扯,就真的会联合起来,祸乱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