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声地将书放回原处,他又翻了两下,才在书笼的一个小隔间里找到一个瓷瓶。
瓶子是坊间最普通的那种,瓶身较新,上面的釉彩却不均匀,瓶口还豁了个口子,估计是商家低价处理的残次品。
看来臭小子口中的五师兄有点拮据啊。
秦辅逸心里暗暗盘算,面上却没显露出来,但其实已经存了去那所谓的嘉木书院一探究竟的心思。
“是这个?”他拿起瓶子问。
“是是是!”秦政头点得跟捣蒜一样,心道赶紧的吧,他快被庸医的药折磨死了!
秦辅逸看看药瓶,又看看秦政,迟疑了片刻还是打算相信他一次,于是拨开瓶塞。
顿时,一股清冽的药香弥漫开来,让闻的人精神一振,神思清明。
秦辅逸的眼睛不由瞪大了些,盯着药瓶仔细打量了几眼,心道这药难不成真如臭小子所说,比许太医的药还要好上百倍?
他心里这么想,其实已经信了八分,也没再犹豫,在秦政催促的目光下,挖出一点药膏涂了上去。
“啊~”冰冰凉凉的感觉,让秦政忍不住发出一声叹喂,只感觉那折磨人的刺痒终于消失了,就连伤口的疼都减轻了不少。
五师兄的药诚不欺我!
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秦辅逸嫌弃地撇撇嘴,心里却对手里平平无奇的药瓶高看了几分。
想不到这药真这么好,或许臭小子的五师兄真有几分本事。
还有昨晚那奇怪的物件,他虽然看不懂,但也能猜出来应该是件武器。
至于怎么用,效果如何,他不清楚。
他只清楚一件事,若是真的有用,那么大晋朝的武器库将又多一项能伤人的武器。
不要小瞧这所谓的一项,大晋朝立国不久,武器正是匮乏的时候,每多一项便都是多一点保障。
“爹,您今天不是要上朝吗?”秦政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趴着。
闻言,秦辅逸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转身将药瓶放在桌上,别扭道:“最近太累,便向圣上请了一天假,回来歇歇。”
秦政“嘿嘿”笑了两声,朝他爹抛去一个我懂的眼神:“爹是为了我才请的假吧?我就知道爹还是爱我的!”
古人多含蓄,秦辅逸哪里听过有谁像秦政一样,动不动把“爱”放在嘴边的,顿时眉头皱了起来。
但不适中又觉得十分亲近。
“爹把你打成这样,你不怪爹?”秦辅逸问道
“哪能啊!您是我爹,老爹教训儿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嘛?”秦政连忙摇头。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记仇的人,一般都是有仇当场就报了。
但这次打他的人是他爹呀,他能怎么办?当然是老爹打得好,老爹打得妙了!
况且这事他也有错,瞧把他爹都气成什么样了?
秦辅逸觑了他一眼,对他这态度挺满意,故意冷笑着道:“昨天一顿打还算管用,看来以后还得这么打才好。”
“爹!”秦政发出一声哀嚎,小眼神幽怨地看着他,“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