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官署,也不能休息,使臣觐见兹事体大,礼部还要配合宫中准备明日的三日宴,使臣们到时会进献宝物,也需要他们提前打点。
一直忙到晌午,秦政伸了个懒腰刚要歇口气,就听见门外一阵叽叽喳喳。
他走过去一看,正是祖娅公主身边的护卫岭山。
难不成是公主出事了?
想到这点,他急忙问道:“岭山,可是公主出了什么事?”
深受语言不通困扰的岭山,听见这句话仿佛见到了救星,他手足无措道:“秦大人,公主,公主她病了,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病倒了?
秦政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可他走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拉起岭山边走边说:“找过大夫没?公主晕倒前可有什么症状?”
岭山被他拉的踉跄了两步才跟上:“找了,可是大夫听不懂我们说话,一直不敢救治。”
“公主晕倒时我不在身边,只知道晕倒前好像喘不上来气。”
岭山知道的太少,从他口中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好在驿馆离得不远,他们很快到了。
祖娅公主房间外围了很多人,侍女银兰陪坐在床边上,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刚哭过。
一根红线从床帐中伸出来,另一头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夫正悬丝把脉,眉间鼓起的皱纹能夹死一只蚊子。
“怎么样了?”秦政问道。
大夫听见声回头,见他穿着官服,恭敬的语气中带了几分为难:“回大人,公主的脉象虚弱,似是阻隔之症,可一没见到病人,二问不出病因所在,小民实在不敢随意用药。”
“那还不快看。”
此话一出,侍女睁着一双兔子眼,嗓音呜咽:“公主贵体,岂能让人看。”
秦政气得呼吸一滞,话语中带了几分狠厉:“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个!是公主的安全重要,还是所谓的名节重要?”
银兰被他吓了一跳,眼眶里又蓄满了眼泪,秦政才发觉自己语气过于严厉了,忙清了清嗓子劝慰道:“好了,如今这房间里只有我们四个,只要不出去乱说,谁又会知道?”
银兰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打开帘子,哭声道:“你们可一定要治好公主,明日宴会上公主还要献舞呢!”
帘子打开,秦政往床上望了一眼,因为角度问题没能看清,只能看到脖颈、手腕间.露的肌肤起了点点红疹。
老大夫走过去,很有职业素养地目不斜视,用手帕握住公主的手腕一看,心中便有了数。
“公主似乎是接触了什么发物,以至皮肤炎症长藓。要想对症下药,还得知道接触了什么才行。”
发物,长藓?
应该是过敏吧。
秦政微微点头,心中了然,转过身问银兰道:“你们公主平时可有不能碰的东西?”
银兰垂头思索了片刻,摇头:“公主平素只有桃花花粉碰不得,但也只是皮肤起疹,从来没有晕倒过,而且现如今是六月哪来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