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桌子上的花瓶狠狠砸在素菲脚下，玻璃碎片溅出去，有些细渣迸到素菲的手臂和脸上。 素菲感到脸蛋一阵刺痛，用手捂着，大声尖叫。 “啊……我的脸！沈繁枝你果然是贱人，和你妈一样！” 沈繁枝从容不迫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望着刀锋冷清抬起眸威胁道。 “再叫？叫啊！” 素菲抿唇往后退，眼皮发颤，“你别乱来，你想干什么？沈繁枝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们都要任你摆布，你敢乱来，我们豁出去老命也不会让你好过。” “我妈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素菲被迫一直往后退着脚步，直到小腿撞上茶几，疼得她弯起腰蹲在地上，仰头看着还不肯放过她的沈繁枝。 “你疯了？我没有做过的事，你是要逼我们认吗？”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沈繁枝单手接听电话，对方沉稳的声音在安静下来的客厅响起。 “沈小姐，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 她用手捂住听筒口，“好，我知道了。” “小晴怎么样了？你把她怎么样了。” “想知道她的消息，好啊，先配合回答我的问题。” 沈繁枝脸蛋寡淡，重复的问了句，“我妈的死和你们有关系吗？” 素菲急得整张脸皱成一团，一贯贵妇打扮的妆容，因被关在这里好久没去保养过，脸已经垮了。 “你是想逼死我们吗？要怎么回答你才肯相信？” “我想听到你的真话。” “真话就是和我们没关系，你听到没？你妈的死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事到如今还在狡辩。 “好。”沈繁枝转身就要走。 “等等，你去哪？让我出去，我要去找小晴。” 门外的保镖见状，漠着脸拦住她。 “沈繁枝！沈繁枝！”素菲喊的声音发哑，眼看她毫不留情离开，最后破防道。 “你想知道什么？只要别伤害小晴，我都告诉你。” 沈繁枝背对着她，站在原地微微侧脸。 素菲咬牙，“是沈建华，你要报仇就找他。” 沈建华不高兴了，上前指着她。 “你在胡说什么？这事和我有关系吗？” 素菲像是没看到沈建华拼命向她使眼色的眼神，心一横，亮开嗓门。 “沈建华你太自私了！事到如今为了小晴你还想隐瞒多久？你半截身子都进土了，小晴还年轻，你想让她死是不是？” 沈建华又气又恼，下垂的眼皮猛地拉开，瞪大双眼，眉骨突突的跳。 “你这个老泼妇再敢胡说八道？白洛溪到底怎么死的，你比我更清楚吧，你怎么不为了小晴的死活承认是自己做的？” “好啊，现在你现在想把所有的罪行都推到我身上了？” 沈繁枝不想这件凝重的事成为他俩互相推卸责任的话题，冷冷打断。 “我不是看你们吵架的，我想听真相。” “真相？”素菲冷笑一声，“实话告诉你吧，爱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白洛溪当年听到她初恋要结婚了，一时想不开非要去国外找他，沈建华当初倒没有劝她，只是告诉她这件事情的利弊，看在年幼的你份上，先缓一缓再去，可白洛溪非是不听。 不仅如此，她还想带着刚起步进入势头的沈氏集团，要把公司迁到国外，她这哪是普普通通和初恋见面，她根本就是要插足初恋婚姻，要做第三者。” 素菲对上沈繁枝审视怀疑的眼神，不以为然的笑道，“你是不相信？呵呵，我告诉过你，不管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因为她要走，还要带走所有的财产，沈建华自然是不肯的，虽然你不是他亲生的，毕竟也养了这么久，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你猜白洛溪是怎么说的？她说不打算带你走，要把你留下来，简直是笑话。 外人谁不知道白洛溪从小天之骄女，性格倔强，她认定的事谁能阻止，更何况当初白洛溪和她初恋在一起时，你外婆还一直反对，可还是无济于事。 你知不知道沈建华是家族里的私生子，能走到如今的地步，他用了多少心血，沈氏集团是白洛溪一手带出来的，但也包括沈建华的啊，所以多次劝说无果，沈建华不想得到的一切付出东流，冲·动之下有了恶毒的想法。” 沈建华平复了些情绪，“我是产生了些不该有的念头，但我还没有施行，我真的不知道后来沈家是怎么失火的，我们要说的都说了，该告诉你的也都告诉你了，你就算把我们杀了，真相还是这些。” 沈繁枝脸色冷淡，轻声问一句，“所以，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白洛溪主意拿的特别正，她的事只能自己决定，谁也左右不了，谁也过问不了。” 素菲嘲讽撇嘴，这话她没有撒谎，当年和白洛溪也算是同一所大学，她是学校里无人问起的路人甲，白洛溪却是所有男同学的梦中女神。 家世好模样好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没有个好下场。 沈繁枝红唇漾起浅笑，扭头对身侧的保镖道，“好好看住他们。” 素菲追上去，“什么意思？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不认账？我要见小晴，你要保证她没有生命安全。” “我可以保证她的生命没有危险，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 抛下这句话，沈繁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还没解决的问题，又新增加了不少难题，她想知道太多东西，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调查。 妈妈的初恋究竟是不是她爸爸，当年的事真如素菲所说，真相如此吗？ 沈繁枝自嘲轻笑，她又怎么会全然相信素菲的话，她话里话外真真假假，还需要去调查才可以。 温室里的玻璃窗外，飘着纷纷扬扬的大雪，纵然温室里温度适宜，沈繁枝却是奇怪的感觉到冷。 今年的冬天尤其的冷，也尤其的长，纪西霆也不在身边。 安静的空间里，只有纪梵崇画笔刷刷的声音，她长长呼出口气，走到他身旁，望着洁白的纸上印出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孩。 沈繁枝神情恍惚，又轻声呢喃，“舟舟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