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晴痛苦嘶叫一声,手指往额角摸了摸,鲜红的血液沾在指尖。 她心里发毛,四周全是已故之人的黑白照,个个神态各异,都像在注视着她。 “枝枝,你现在需要冷静,我们先回去吧,这里太阴森了,不要打扰各位休息。” 夏永晴站起身企图抓住她的衣角,沈繁枝冷漠一挥,她的身子再次跌倒在地,细嫩的手掌磕到了硬·物上,划破了皮。 她一把抓起,瞳孔剧烈收缩,如拳头大小的骷髅头映入眼帘。 “啊——” 夏永晴吓得失魂落魄,慌不择路的扬手将它扔了出去,压抑的气氛让她险些喘不过气。 沈繁枝蹙了下眉:“小晴,你这样做一点都不礼貌,小心它半夜会来找你。” 夏永晴瞪大了眼睛,她没告诉任何人,躺在墓地里的婴儿是她当年亲手掐死的。 诞下婴儿的母亲是个在读大学生,她独自生下孩子后,害怕的逃走了,夏永晴抱过来掐死后,替换下沈繁枝的双胞胎。 这么多年她没再想起过那件事,她以为会烂进肚子里。 为什么沈繁枝会突然提起?难道真的是它回来报仇了? 不可能! 夏永晴是无神主义,绝不相信鬼神之说。 沈繁枝像是突然注意到她这边的状况。 “小晴,你的额头怎么流血了?我带你赶紧去医院。” 夏永晴神情复杂,心头的恐慌盖住了对沈繁枝的恨意。 医院诊疗室。 沈繁枝站在一旁守着包扎伤口的夏永晴,风光几许的夏永晴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无从发泄的怒火,一个巴掌甩在护士脸上。 “你会不会做事?笨手笨脚的?想疼死我?” 护士两眼通红,委屈的不知所措。 夏永晴心头的怒气没喷发完,只想再狠狠甩她几下。 “好了小晴,小护士没有经验别生气了。” 沈繁枝看了眼护士:“你出去,我来吧。” “我…” 沈繁枝笑问:“就你笨手笨脚,不熟练的基本功还想再多挨几个巴掌?” 护士简单收拾了东西转身离开了。 夏永晴没有一丝好脸色,拳头攥得很紧:“枝枝,抱歉,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脾气。” 昨晚被贱人抢了男人,挨了顿打,今天又被沈繁枝磕破脑袋,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没事的,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控制,你是我最好的闺蜜,我不会生你气的。而且今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沈繁枝站到她身后,轻柔的手指按压在她的太阳穴,适中的力道很舒服。 夏永晴阖起眸有些享受,她想一定是这蠢货在讨好她。 “枝枝,你什么时候学了这项技能。” 按摩了片刻,沈繁枝勾起唇:“舒服吗?继续保持这种放松的心情,我开始帮你上药了哦。” 夏永晴看不到的一面,沈繁枝掏出一只白瓶倒出些粉末,用棉签沾着涂抹在伤口上。 包扎完毕,沈繁枝开车亲自扶她回了家。 临走前,趁着夏永晴去洗手间的空隙,拿出一瓶香薰放置在她梳妆台上。 布置好一切,沈繁枝松了口气,希望早点看到成效。 翌日,纪西霆生辰日。 沈繁枝一早就和纪梵舟有了计划,纪西霆不喜欢过这些节日,甚至忘了生辰是哪天。 庄园后面有间玻璃花房,沈繁枝和纪梵舟就用它来给纪西霆布置惊喜。 “枝枝,我给爸爸画的画,他会喜欢吗?” “当然啊,舟舟这么厉害,画画这么棒,我们都会为你骄傲。” 杨梓淇转学后,沈繁枝肉眼可见纪梵舟的性格越来越开朗,心疼的抱住他。 “枝枝,我是个大孩子了,你不要总是抱我嘛。” 纪梵舟脸蛋红扑扑,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身子很诚实。 沈繁枝故意逗他:“啊?舟舟不喜欢这么亲密吗?” 纪梵舟迅速摇头,双手搂住她的腰肢。 “舟舟是怕别人会说舟舟不是男子汉,这么大了还赖在妈妈怀里……” 纪梵舟没想到嘴巴秃噜的这么快,把心里话一股脑说出来了。 “对不起枝枝,我说错话了。” 沈繁枝没有反驳,而是问道。 “舟舟以后会孝顺我吗?” 纪梵舟坚定的眼神看着她,还煞有其事的伸出小手。 “我发誓,会孝顺枝枝。” 她满意的点点头:“嗯,那我就是妈妈啊。妈妈也不过是个称呼而已,舟舟习惯叫什么就叫什么,只要我们心里都认同彼此的关系就好了。” 纪梵舟心里把沈繁枝当成妈妈,但妈妈两个字喊出来还是会有心理负担。 他改了口甜甜喊道:“枝枝妈咪。” 沈繁枝一颗心都快融化了。 一道惊呼破坏了温情时刻,沈繁枝抬头看到小芙慌张跑进来。 “什么事?” “夫人,不好了,庄园里不知怎么混进来一个男人,说叫周璟深要找您。” “他?他来干什么?想找事?” 沈繁枝语气轻蔑不善,那块地的合同转让成功后,她就已经把他拉黑了,后来换了几个电话再打,她都没接过。 小芙哆嗦着唇:“恩恩,他身上还绑着炸弹,威胁大家伙。” 沈繁枝眉心轻拢,立刻跟着小芙去看看情况。 “你们都别靠近!滚开!信不信我马上燃爆炸弹?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穿着灰衣服的男人,像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的嘶吼的。 四周站着纪家的佣人,不敢轻易上前惹怒他。 “沈繁枝那个贱人呢?让她立刻马上出来见我!” “找我什么事?” 一道懒散冷漠的女声淡淡响起,沈繁枝带着笑意出现在他面前。 周璟深望着眉眼精致,面容姣好,气质雍贵的女人,恨得浑身颤抖。 “合同呢?我的股份呢?你他妈敢耍我?沈繁枝你这个毒妇!我是瞎了眼会相信你的鬼话!” 沈繁枝歪了歪头:“嗯?什么合同?股份又是什么?” “沈繁枝!你别他妈逼我!今天不拿到我应有的股份,我让你死!” “挺有能耐啊,炸弹怎么弄来的?又是怎么混进来纪家的?” 她不咸不淡的态度,并不关心生死,反而对这些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