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本来是这台手术的主治医师,而且现在的所有情况和工作都是他安排的。 结果王院长不声不响不跟他商量就把陈默给找了过来,而陈默一进手术室就开始重新安排工作。 不但打乱了他所有的安排,就连工作计划都是跟他背道而驰。 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你不听,你可以出去,我这里不缺你一个医生。” 时间紧迫,陈默不想在他身上过多浪费时间,冷冷训斥了一句,就立刻安排负责颅脑手术的医生开始工作。 詹医生闻言顿时更加火冒三丈。 他在市医院工作二十多年,算是最老资格的医生了,平时就算是见了王院长他也可以半平起平坐,今天却要被一个外来的年轻小子如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他怎么受得了? “好,你不缺我一个是不是?那你就一个人搞定吧,小刘小杨小马,你们跟我走!” 这三个人都是他手底下的医生,他可不会留下来给陈默当帮手。 说完他把手往白大褂里一揣,转身就朝手术室门口走去。 那三个医生愣了一愣,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 走吧,违背医生职责。 不走吧,得罪了詹医生,以后在市医院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低头看了眼基本宣告死亡的市首公子,他们最终还是摘下手套,跟上了詹医生。 手术室门口,王院长正在安抚市首和市首的亲戚们,忽然手术室门敞开,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当看到走出来的是詹医生的时候,众人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老詹,你怎么出来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院长也是提心吊胆,这陈默才刚刚进去,这么点时间,最短的手术都做不完,这怎么就出来了。 该不会是手术失败,已经没了吧! 欧阳市首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听到噩耗。 哪知道詹医生却开口怒道:“什么情况?我哪知道是什么情况,那个陈默一进手术室就开始指挥这指挥那,也不跟我们商量手术事项,也不跟我们说手术进度,像个土皇帝一样,只知道下命令。” “我从医三十多年,在市医院二十多年,不敢说经验丰富,但也对得起身上这件白大褂,我可不敢听他瞎指挥,未免手术出现什么事故毁了我一辈子的声誉,我只能出来了。” 一听这话,王院长脸色立即变了。 合着手术还没有结束,詹医生这是在单方面闹情绪! 当着欧阳市首的面,王院长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淡声道:“我请陈默来,自然是相信陈默的医术,不管他怎么安排,都有他的道理,你不相信他还不相信我吗?” 他这话已经说得很诚恳了,可惜,詹医生比他更固执。 “王院长,我知道你信任他,可他只是个中医,平时治个头痛感冒疑难杂症还行,车祸伤残,他完全外行!他懂现代化医疗器械吗,他总不能对着伤口洒板蓝根吧?” 王院长眉头一皱,刚要开口,这时候欧阳夫人也忍不主上前抓住了王院长的胳膊。 “这位医生说得有道理啊,不是咱们瞧不起中医,只是什么情况适用什么医术,这都是有道理的,你让个中医来做手术治疗,这根本就不对口啊。” “是啊,中医只会熬汤煎药,最多拔个火罐做个针灸,他会做手术吗?” 很快,周围的亲戚也都发出了怀疑的声音。 詹医生找到了外援,更是傲慢不已:“总之,欧阳少爷的情况很危险,经不经得起他这么耗很难说!” 欧阳市首也是焦虑不已,看向王院长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指责之意。 他的大儿子是他几个儿子里面最有出息的一个,他甚至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儿子的性命! 现在救人,那是争分夺秒。 王院长怎么找了个这么有争议性的中医过来? 王院长面对着詹医生的质问,面对着欧阳家人的怀疑,他是有口难言。 他总不能说病床上那个小子死定了,谁都救不了他,找陈默来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话一说出来,只怕将来就算治好了欧阳大公子,市首以家人也会记恨他。 半晌他只能咬牙道:“请大家相信我,相信陈医生,我可以用人格担保,他绝对不仅仅是一个中医那么简单。” “王院长,您真打算把自己一世英名都毁在那小子手上吗!” 詹医生深深叹气,看着王院长的目光也充满了失望。 要不是信任王院长,他也不会在市医院一待就是二十年。 早知道他这么容易被人忽悠,他不如早早跳槽去待遇更好的私人医院。 真是悔! 王院长不知道如何解释,而此时此刻,他的压力也是无比巨大,除了把希望都压在陈默的身上,他别无选择。 而此时的手术室里,随着詹医生的离开,一切步骤也开始有条不紊进行了起来。 手术室灯光通明,照映在病人的创口上,看得一旁的丁雪儿频频作呕。 她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护士,完全是因为陈默的关系受到重用,不久前才被调来急诊室。 这种血肉模糊的血腥场面,她还没有完全适应。 呼吸机立在病床一侧,两个白色的氧气筒做好了随时上阵的准备,监护仪上的曲线上上下下,不是专业人士,根本就读不懂上面的意思。 但陈默却可以一边手法利落做着手术,一边随时监控曲线的跳动。 偌大的空间里如此静谧,只有手术刀剪绞肉的声音以及碰撞的清脆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丁雪儿光是只帮着陈默擦汗和递工具都感到疲惫不堪,连站着都没什么力气,更不必说持续手术了六七个小时的陈默了。 “市首,您还是坐下来先休息一会吧,大公子伤势严重,手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结束的,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夫人,您喝杯水吧。” 等在门口的人也都累了,尽管牵挂着手术室内的欧阳大公子,也抵抗不住身体传来的疲惫信号,一个个不得已坐得坐,靠墙的靠墙。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红灯,忽然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