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说什么?没治好?” 保镖身子一个踉跄,险些倒地。 他为了救母亲一命,不惜做出偷钱这样的举动,搭上了自己的前程不说,下半辈子都有可能在牢狱中度过。 结果,她竟然说她没好? 老人哭得满脸是泪:“我说得都是真的,儿子,妈实在是不想看到你整日为妈妈奔波,所以那两个老头说让我假装配合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表面上是为了那一万块钱,实际上,妈妈是不想再让你受苦了!” 只要她假装好了,儿子也解脱了,她心里也能好受点,还能净赚一万块钱。 到时候等她病发死了,儿子最多难受一阵子,很快就可以开始新生活。 “谁知道,这些丧良心的竟然背着我问你要三百万,他们怎么敢的啊,这不是诈骗吗?” 何斌听到老人家的话,简直头皮发麻。 他猛然转身瞪向福禄和福寿,咬牙切齿低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死老头不是跟他保证说肯定没问题吗? 闹了半天,他骗别人,这两个老头又在背后骗他,他也是个冤大头。 一想起刚才他自信满满让人把老人家请出来的样子,他就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当时他之所以那么自信,就是因为这两个老头向他保证肯定没问题,肯定能治好,谁知道都是谎言。 福禄和福寿眼见事情败露,不由得仓皇不已,低下头去不敢作声。 何斌气道:“你们说话啊,不是说你们能治这病吗?说!” 福禄闻言,小心翼翼抬头小声道:“这……肺癌晚期这种病连医院都没办法,我们怎么治啊,我们还以为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呢,谁知道你真信了。” 福寿也跟着道:“当初咱们不是商量得好好的吗?我们能治得就好好治,不能治就想办法蒙混过去,只要能赚到钱,管那么多干啥?” “你们就算想蒙混过去,也得先告诉我,你们什么都不说,就让我一个人在门口出丑?” 福禄小声道:“这不是怕你觉得我们没用,才不敢说吗?” 事实上,何斌不知道的是,自从他招了福禄和福寿这两个人做徒弟之后,从来就没有成功治愈过一个病人。 他是个骗子,这两个人更是骗子中的骗子。 他想利用骗子发财,殊不知,他才是被这两个骗子耍的团团转的大傻子。 事情到了这一步,周围的人也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都是嘲讽的神色。 “果然是个骗子,一开始我就没相信过他。” “废话,你见谁治病还非得带两个学徒的?而且他那两个学徒臭名昭著,凡是在中医界混过几年的,没有不认识他们的。” “也就是那些病急乱投医的人会上他们的当。” “不止啊,听说很多大户人家有钱人家也都很信任他们,哎,只能怪他们骗术太高超。” “我看是太傻还差不多!” 老人家听到周围人的话,不由得伤心欲绝,坐在地上嚎哭不止:“作孽啊,作孽啊!我怎么上了这么些骗子的当,害得我儿子一辈子都被毁了!” 保镖浑身发寒,双拳握紧,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没想到,他病急乱投医,竟被人骗得差点家破人亡。 “姓何的,你竟然拿这种事来骗人,你该死!” 砰! 他一拳捣向身旁的柱子,竟直接把柱子捣得从中间裂开。 看到这一幕,陈默不由得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小子身手还挺不错,怪不得能受到章老爷子的赏识,贴身伺候。 而此时,何斌正在跟两个徒弟理论,忽然听到这动静,顿时吓得向后躲去。 他抬手指向保镖,激动不已:“你、你不要乱来啊,这事儿都是我那两个徒弟做得,与我无关,你要找就找他们去,别来找我!” “与你无关?我那三百万的支票给的是你,你竟然说与你无关?” 闻言何斌连忙掏出支票,直接摔到了保镖的身上:“不就是三百万吗?还给你就是了!喏,现在我们两清了,你可以不用来烦我了!” 说完他刚想逃回自己药堂,又注意到周围围观的人都在用嘲讽的鄙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又有些心虚。 不行,就这么回去了,不是坐实了自己是骗子的事吗? 想到此处,他干脆咳嗽一声道:“那个,刚才的事大家也看到了,人是我两个学徒医的,事情也是我两个学徒做得,与我本人无关,为了自证清白,我宣布,这两个人从此以后与我何家强无关!从此以后,凡是来找我看病的,皆有我本人医治,咳咳,再会。” 说完他便赶紧灰溜溜逃回了药房。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好笑。 他这是打算把锅都推给这两个众所周知的骗子? 还想继续行骗? 可是没了这两个帮手,他又能做成什么事? 福禄和福寿全自动背锅,他们倒也不生气,因为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抓着何斌多少把柄呢。 想赶他们走? 没问题,就光凭他们手中的那些把柄,也能狠狠敲诈何斌一笔。 所以他们一点都不当回事,喜滋滋先离开了现场,打算等晚上没人的时候再来找何斌敲诈。 保镖拿着支票走上前来,双手颤抖着递给了章老爷子。 “老爷子,你放心,支票虽然还给你了,但我待会依然会去自首,警方那边会给我什么处罚,我全都受着,绝无怨言。” 章老爷子看了眼还坐在地上哭着的老人家,无奈道:“你去自首,你母亲怎么办?” “母亲……我会留一笔钱给母亲,让母亲安享晚年,这病既然已经无药可医,我留与不留也没什么区别了。” 还不如去坐牢,避开母亲去世的那段时间,心里也会好受点。 陈默走过来道:“谁说无药可医了?我还没有出手,你怎么知道无药可医?” 保镖闻言露出一抹苦笑:“肺癌晚期没人治得好,你刚才也说过的。” “我是说过,但,那是因为我还没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