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能帮忙,陈默不会拒绝。 他给赵露然留下了联系方式,仍然骑上自行车离开了酒店。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章老爷子忍不住轻叹口气:“这个年轻人有点冷漠了啊,怎么年纪轻轻的,这么不爱跟人打交道呢?” 闻言赵露然却是轻轻摇头:“他并不冷漠,如果他冷漠就不会给我留联系方式了,只是可能不愿意说废话,浪费时间吧。” 章老爷子有些惊讶地看了赵露然一眼,看来赵家小姐对陈默的印象不错啊,竟然都主动帮他说起话来了。 不过他倒是不着急跟陈默攀关系,因为最近这段时间,他们每天都有见面的机会。 果然,下午陈默按照约定来到了章老爷子这帮他作画。 直到这时,章老爷子才拿出了他收藏已久的画作。 陈默一看,这幅画竟是隋朝画家杨契丹的作品。 隋朝虽然只有短短38年的历史,但在艺术领域成绩斐然,尤其是在绘画这一领域,更是佳作层出不穷。 杨契丹便是其中之一。 他擅长画各种人物、佛像等等,曾给很多寺庙画过壁画,技艺不是一般的精湛,而眼前的这幅画显然不是什么精品画作的原品,而是从壁画上拓下来的作品。 所以,章老爷子要的不仅仅是临摹这么简单,他要的,其实是复原! 怪不得章老爷子要如此大费周章寻找能够临摹画作的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即便是陈默,在看到模糊的拓画作品之后,也不由得微微蹙眉。 “杨契丹的作品已经被国家重点保护起来了,进去看,连相机都不允许带,可我实在是太喜欢他了,如果不能每天欣赏到他的画作,我连吃饭都不香,这是我从京城孙家那里好不容易才买过来的拓描作品,陈默,能不能复原就看你了。” 陈默执笔,在手中轻轻一转,沉吟道:“此画可以复原,只是需要花费的时间比预计的要多,另外,还需要一些特定的墨,所以,必须得加钱。” “只要你能复原,不管多少钱我都不在乎。” 陈默也没有狮子大开口,直接给了个十分公道的市场价:“五百万。” 他要的几乎只是工时的费用,而没有在画作的困难度上多收任何费用。 章老爷子也是内行人,怎么会听不懂? 由此他也更欣赏陈默的为人了,年轻人有实力,自信一点是正常的,陈默只是自信,却没有自大,这是极其难得的。 这天陈默刚刚作完画,就接到了陈三强的电话:“大刀兄弟受伤了,中了枪伤,大刀不敢带去医院,少爷快回来看看吧!” 枪伤! 民间不允许携带枪支,大刀的兄弟会受到枪伤说明他们要么和穷凶极恶的犯罪团伙斗争过,要么就是跟警方产生了什么冲突。 意识到事情不小,陈默骑上车就回了家。 刚进门就见李小环正跪在地上擦拭地上的血迹,而陈三强则端着一盆开水往里间走。 “少爷回来了!” 看到陈默回来,陈三强等人都像是在找到了主心骨,满脸激动。 陈默径直走进里间,就见大刀和几个兄弟正围在病床前,而床上躺着的男人脸色苍白,人还醒着,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但他仍然不断张嘴重复着三个字。 “救救我……我不想死……” 大刀一看到陈默,连忙哭喊:“大哥,你快帮忙看看吧!老杜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闭嘴,他不会死。” 简简单单一句话,瞬间就让病床上那个吓得浑身发寒的老杜安下了心。 陈默走到老杜面前,看了眼胸口处的伤口,直接断言道:“这个位置伤到了心脏,如果伤到心脏,他两分钟之内就会必死无疑,但现在都没死,只能说明他的心脏很特殊,长在了另一边。” 说着,他直接拿起陈三强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消了毒的手术刀,嗤得划开伤口,镊子伸进去,一、二、三,居然只用了三秒钟,就把深 入肋骨之中的子弹给取了出来。 哐啷,随手丢到一旁的托盘上后,陈默随手又踢出掉一些被子弹擦伤的腐肉,然后交给陈三强两瓶药粉,要他负责后续的包扎工作,自己则朝大刀使了个眼色,把他带了出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中枪伤?” 大刀满脸苦涩:“哎,大哥有所不知,这几日我们正在跟另一个帮派抢夺福禄街,本来我们稳占上风,今天对方故意没事找事也被我们震慑住了,可他们一个小头目忽然拿枪出来射我,危急关头,老杜挡在我面前替了挨了一个枪子儿!我、我当时什么都顾不上,就先带着他来大哥这儿了。” 陈默冷道:“对方持枪,你们就不能直接报警?光是私自携带枪支,直接就可以判个三年,要是还持枪伤人,二十年跑不掉。” “不能报警啊!我们也参与聚众械斗了,这要是报警了,我们也得蹲上一两年的牢房。” 自己也犯了法的情况下,报警那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不敢冒险。 对于大刀的处境,陈默倒也是能理解。 他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想让他从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就算想要改变大刀,也只能从长计议,一点一点慢慢来。 正想着呢,外面忽然传来了李小环的尖叫声:“啊!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 大刀一惊,连忙冲了出去。 陈默也跟着走了出来,到了外面客厅一看,只见大堂涌进来了十几个男人,为首的男人满脸横肉,笑容阴险凶厉,他敞怀穿着衬衣,肚皮又大又结实,而此时,他正用浑 圆黢黑的胳膊死死搂着李小环的脖子。 “姓牛的,你放开她!” 大刀一看到来人就怒了,眼神杀气腾腾,双拳握紧,一副想冲过去和他拼命的模样。 来人呵呵一笑,露出两侧的大金牙:“大刀,你跑什么,我们的账还没有算清楚,你就这么跑了,我怎么跟手下的弟兄交代!这是你的女人?不如你送给我,我就饶你这一次,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