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乔爷这么紧张，看在玉玺和宋朝官窑瓷碗的面子上，陈默总算答应下来：“行，听你的，我低调忍耐。” “这还差不多。” 两人议定之后，乔爷便带着陈默直奔文玩街附近的一家酒店。 到了最豪华的套房门口，乔爷清了清嗓子才抬手敲门，大门很快敞开，一个年轻男人打量乔爷询问：“阁下是？” “在下姓乔，提前和章老爷子约好今天见面的。” “文玩街乔爷？进来吧。” 得知乔爷身份后，年轻人还算客气，直接把他请了进来。 乔爷顿时觉得倍有面子，得意看了陈默一眼，便领着陈默走进了套房。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套房里面竟然已经来了不少人，这些人看起来都是学究气满满，手上或多或少都拿着一些古董。 看到这一幕，乔爷顿时慌了：“坏了，这些人怎么还都是拿着礼物来的，我、我没有准备礼物怎么办？” 他先前以为今天来跟章老爷子见上一面，只是谈谈合作的事。 这种事是你情我愿的谈判，又不是央求章老爷子办事，还得低声下气地送礼，哪知道章老爷子一下子请了这么多人，而且，其他人都带了礼物。 这不是显得他半点都不把老爷子放在心上吗！ “别慌。” 陈默安慰了乔爷一顿，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子道：“这是家父在世时炼制的醒神丹，意识混沌的时候吃上一颗，可以保持至少十个小时精神抖擞，你可以把这个送给章老爷子，比那些文玩的礼物要强。” 乔爷闻言激动不已，连忙就想抢他手中的瓷瓶子。 陈默却反手握在了掌心，直接伸出手来：“一万，现金。” 这已经是友情价了，要知道，他给赵老爷子只服用了一颗，就开了两万块钱的价格，这瓶子里至少还有六颗药丸呢。 乔爷怒道：“现在我上哪给你弄现金去，你先给我，回头我再转账给你。” “不行，现在就要现金。” “嘿，不是，陈默你是不是耍我啊？” 陈默微笑看向他的手指：“拿不出现金，可以用这个玉扳指来以物易物。” 玉扳指…… 这小子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手指上的玉扳指成色确实不错，但再好也就是个玉扳指，拿到市面上去卖，最多只能卖个两三万。 可这玉扳指是当初他耍诈从陈默那里骗来的东西，他记得当时陈默就放下话说，这玉扳指迟早会物归原主。 他没当回事。 五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把这事儿记在心上。 要么空着手见章老爷子，被其他人给比下去，要么寒碜的拿这个玉扳指去见章老爷子，被章老爷子鄙视，要么拿上陈默手里的小瓷瓶，讨章老爷子欢心。 他只能选择后者。 不情不愿把玉扳指从手指上撸下来，他气呼呼拍到陈默手里：“你小子，睚眦必报，五年了还不放过我这个扳指，以后谁敢跟你交往！” 陈默笑了笑：“不会抢我扳指的人，自然就敢和我交往。” 说着，他痛快把小瓷瓶给了乔爷。 不多时，工作人员走出来道：“文玩街乔爷，老爷有请。” 乔爷当即顾不上跟陈默聊天，拉着他赶紧进了里屋。 谁知道里屋也是别有乾坤，三张桌子上摆着纸墨笔砚，其中两张桌子前面已经站好了老头，另外一张桌子还空着。 而此时，章老爷子正和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这是陈默第一次见章老爷子，只见他满头华发，手里头拿着一个烟袋，正在吧嗒吧嗒着抽烟，身上的长袍上绣着吉祥的云纹，看起来很是儒雅，可他的手指上，却偏偏戴满了十个戒指，充满了铜臭的富贵之气。 正和乔爷描述的一样，这位京城来的老爷子既是有钱人，又有学术上的追求，两种气质完美融合在一起。 不过，打量完章老爷子之后，他很快又注意到了坐在他身旁的一个熟悉的面孔。 看到这个面孔，陈默不由眉头一皱，竟是何斌！ 几日没见，他变得越发油腻，除了头发梳得紧贴体头皮之外，身上还喷着一股不知道什么味道的香水，连几米外的陈默都能闻到。 他在打量着这些人的时候，章老爷子也在打量他，不过他并没有把陈默放在眼里，而是很快就看向了乔爷。 “文玩街的乔爷是吧，请坐。” “多谢老爷子。” 乔爷带着陈默上前，却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先介绍起了陈默。 “这位便是我跟老爷子说过的那位少年奇才，他十三岁就可以临摹画作，惟妙惟肖，如今多年过去，手艺更加精湛，应该能符合老爷子的要求。” “哦？就是他？” 章老爷子有些惊讶，先前他还以为陈默只是乔爷的跟班罢了，因为他身上一点文人的气质都没有，反而，还有几分冷漠的戾气。 不等章老爷子对陈默有所点评，乔爷先拿出了陈默给他的那瓶药，放到桌上后，乔爷立即开始大肆吹牛。 “这瓶药丸是我今天特地给老爷子带的礼物，老爷子可不要小看这瓶药丸，这是铜雀街最有名的中医孙神医生前所制作的最后一瓶药丸，叫做醒神丹，服用之后，可保至少十个小时精神抖擞！” 章老爷子闻言果然兴趣满满，因为他年纪大了，常常会遇到精神不济的状况，如果这药真的有用，无疑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帮助。 只是有没有用，还需要试过才知道，想到此处，他不由得看向了身旁的何少：“何少也是滨海市有名的神医，可曾听说过这位孙神医？” 一听到这话，陈默立即皱眉。 何少也抬头意味深长地瞥了陈默一眼，冷笑道：“听说过，他的医术确实有两下子，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还没等发展出什么名堂，他就进了陈家做赘婿，从此每天只顾着侍奉老婆，不再行医，直接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竟有此事？” 章老爷子缓缓摇头叹气，满脸感慨。 “自古以来，凡是吃软饭的男人没一个有好下场！这个神医还是拎不清啊，罢了，这种人做出来的药我也不想吃，乔爷，你还是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