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柔0软如糯米团子的女孩,那个善良聪明陪伴着他度过人生灰暗的女孩,他的内心不由得又软了许多。
“你若是想念她,本王派人把他接来王府。”
他天然就喜欢小孩,特别是对身世坎坷的孩子有种悲悯情怀,见不得云清歌和央央母女分离的场面。
云清歌听了脸色红润不少,撑着起身靠在傅尘阙怀里,“阿阙你对我真好,以后央央也是你的孩子,我们一家人不会再分开了。”
他的孩子吗?
在云清歌看不见的角度,傅尘阙陷入了沉思。
他并没有因为央央是云清歌和谦王生的孩子,就对她心生不喜。
可要想让他像对咚咚那样,毫无保留地去爱一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他办不到。
不知为何,他的眼前忽的就浮现出了月末白的脸……不知道她若是和他生了一个女儿,会是什么样子……
另一边,月末白跟着陈奇一起去给咚咚治病的时候,却在他的院子里看到了一个小女孩。
她看了一下面相,一双桃花眼,眼波含水,唇小而薄,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小小年纪就眼神不正,并非善类。
“那是谁家的孩子?”陈奇嘀咕道。
月末白笑了一声,“云清歌有个女儿,听说没?”
“你说是云清歌的女儿?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脸。”
陈奇是知道月末白算卦的本事的,闻言也信了大半,正要走上前,却看到那小女孩不顾其他婢女的阻拦,去了咚咚的房间里。
“央央小姐,您不能进去,世子身体不适正在休息。”
云清歌的女儿,也就是傅央央,自小养在谦王府没有上过皇家玉牒,自然也就没有郡主的身份,王府的下人们都是称呼她为小小姐。
傅央央被拦下有些气恼,但很快就笑了起来,眉开眼笑的模样十分讨喜,“是娘亲让我来看看弟弟的,姐姐,你就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吧!”
她撒起娇来让一旁的几名婢女都有些遭不住了,互相对视一眼,心里的防线已经松动了几分。
云姑娘如今正得宠,虽然王爷没有明确说过,可是这王府里谁不知道,她将来就是要当王妃的?
到时候傅央央也会成为她们的小主子,王爷有了这么会讨人喜欢的小女儿,就不会再喜欢屋子里那个病怏怏的世子了!
婢女们的心思百转千回,很快就带着讨好的笑容答应了下来,“既然是云姑娘的意思,那央央小姐您快请吧,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奴婢们。”
“嗯嗯,不会哒!”傅央央一双眼睛弯成了新月。
傅央央进去之后,陈奇和月末白也走了出来。
“……陈太医。”那些婢女看到陈太医突然出现,脸色白了,讨好傅央央虽然重要,可是陈太医也是王爷眼前的大红人,不能轻易得罪!
“本太医让你们看顾世子,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你们就是这样做的?”陈奇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一改平日里乐呵呵的表情,显得格外的骇人。
那些婢女自知做错了事,连忙跪了下来,“陈太医,奴婢们只是……”
“下去,日后不用你们伺候了!”陈奇摆了摆手,将这群见风使舵的下人全部赶走。
月末白已经站在了咚咚房间外面,透过窗户隐隐约约能瞧见里面的情景。
她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在门外观察着,一是因为她的身份只是个医女,贸然出来阻止会引起怀疑,二是傅央央只比咚咚大了半岁,月末白实在不想用恶意来揣度一个这么小的小姑娘。
但她自然也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压低了声音对陈奇说道,“你去请板凳公公来一趟。”
屋内,傅央央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咚咚,嘴角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原来真是个病秧子,没用的废物。”
咚咚被声音惊醒,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小女孩,不高兴的撇撇嘴,“你是谁?”
“我?”
傅央央笑了,那神情和云清歌如出一辙,“我娘亲是云清歌,我娘说了,日后我就是摄政王府的小郡主,你个病秧子见了我还不给我下跪磕头!”
“你胡说!”咚咚听了情绪激动起来,脸上憋得红彤彤的,还有些喘不过气来,“爹爹才不会喜欢坏姨姨,你是坏姨姨的女儿,你也是坏姐姐!”
“你敢说我娘坏!”
傅央央也急了,猛地冲上前把咚咚从病床上扯了起来,使劲掐他的胳膊,“你娘死了还有谁罩着你,你就是个小下人,以后要伺候本郡主的!”
咚咚被掐得眼泪哗哗流着,他听到“娘亲死了”这几个字眼,连痛都没顾得上,整个人愣在当场。
娘死了?不会的,一定是这个坏姐姐骗他的!娘亲明明只是病了……
可是……他好像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娘了,每次去问爹爹,爹爹也都是搪塞过去,从来不让他去见娘。
咚咚傻眼了,连反抗都忘记了,没一会儿就被傅央央掐得满胳膊青紫的痕迹。
外面的月末白隔着一层窗户,虽然看的不是很真切,可是听着傅央央那恶毒的言语,还有咚咚一动不动的模样,她的心都快疼死了,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傅央央拽开。
她的宝贝咚咚,从小连骂都没有受过几句,现在竟然被云清歌的女儿这般肆无忌惮的欺负!
好!很好!这笔账她绝对会好好的记清楚!
就在月末白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的时候,陈奇终于带着板凳公公来了,两人一前一后也很快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板凳公公面色一变,直接推门进去,“住手!”
咚咚本就在病中,年纪又比傅央央小上一些,这么一会儿已经被央央又咬又掐弄得满手都是伤,看到板凳公公他立刻就哭了出来,“板凳爷爷,她是坏姐姐!”
央央只见来的人是个太监,神色不屑,“本郡主日后就是这王府的小主子,不过是教训一个野种而已,有什么了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