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云清歌权衡再三,还是点头承认了下来,“是。”
“但是阿阙,那是月末白求我给她的,她说她一心只想离开王府,我……只是看她可怜才答应了她。”
云清歌一边说一边找机会往傅尘阙怀里靠,抱着他的腰身委屈道,“阿阙,我也不知道她会葬身火海,若我早知道会是那个结果,我定然不会把面具给她的……”她还不知道月末白没死的事情,只觉得是傅尘阙在调查月末白的死因,恰巧发现了她给的面具。
傅尘阙身体僵住,看来那个叫做茯苓的医女说的都是真的了,月末白的离开,还有云清歌在从中推波助澜。
“那你可还记得那面具的模样?画来给本王。”傅尘阙说道。
云清歌没想到他居然不再追究自己,而是开始关心面具的事,大喜过望,看来月末白那贱人在阿阙心里的地位也不怎么样嘛,只是运气好生了个儿子罢了!
为了讨好傅尘阙,她连连点头,“我记得,我这就去画给你看。”
说完她朝着屋子里走去,拿了桌上的纸笔开始作画。
云清歌作为云家的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寥寥几笔便画出了一个人的神韵样貌。
傅尘阙仔细分辨,觉得这张脸十分陌生,他从未见到过。
“辛苦你了,这些日子外头不安生,你就先待在凝荷院,不要出门。”傅尘阙拿了画纸,朝着云清歌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云清歌嘴角的笑意僵了僵,立刻反应过来,傅尘阙这哪是来安抚自己的,他分明是想禁足自己!
只是她不明白,她做的一切都十分隐秘,只有柳嬷嬷和月末白两个知情的人,而这两人都已经死了!傅尘阙到底是怎么怀疑上自己的?
……
傅尘阙立刻凝荷院,临走时眼尾余光扫过顶着茯苓脸的月末白,“去主院。”
主院,着火的那片屋子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外面有府兵把守。
傅尘阙让人点了火折子,将那画像展开放在月末白的面前,“是这张人f皮面具?”
月末白看着这面具遍体生寒,云清歌画得还真是仔细,还好她长了个心眼没有用那张面具,否则绝对看一眼就被认出来了。
她微微颤抖着点头,“是,就是这张面具,奴婢还记得,云姑娘将其放在一个带锁的玉盒中保存。”
“去找。”傅尘阙眯了眯眼,下令道。
过了片刻,金麟带队走过来,手里拿着个托盘,里面是碎成了一块一块的玉,还有一张人f皮面具的边角。
傅尘阙看到这块人f皮面具的时候,瞳孔猛地缩了起来,整个人散发出寒气,“面具还在?怎么可能!”
他命人进去找,只是想找到那残存的玉盒子,证实一下茯苓和云清歌的口供罢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不仅找到了玉盒,还找到了面具,难道……月末白根本没有使用面具离开,而是真的死在了这里……
想到这里傅尘阙心脏好一阵胀痛,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顺着心脏的地方,流淌到四肢百骸。
“怎么……可能……”
“茯苓”已经抱着那玉盒大哭了起来,“王妃……你怎么真的死了,难道你根本就没想要离开,是云清歌陷害了你……”
“闭嘴!”下一秒傅尘阙凶悍的目光扫了过来,“月末白没死,你敢咒她!”
虽是如此,刚才“茯苓”的话却像是催化剂一般,加深了他心中的怀疑。
“来人,把凝荷院四周都围起来,把云清歌看牢,有任何动静立刻向本王汇报!”
说完,他抿着唇角,拿着那小半块面具,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院子。
月末白又妆模作样地哭了好一会儿,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她才捂着哭肿了的两个眼睛,离开了主院。
无人僻静处,她脸上的眼泪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嘴角挑起的弧度。
云清歌,你栽赃陷害我多次,这次也让你尝尝百口莫辩的滋味!
而且这才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她还有更有趣的等着云清歌。
回到院落,月末白没有立刻歇下,而是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
这纸笔都是她托陈奇从西市那边的铺子买的,一查就能查出来历。
写完之后,她买通了一个粗使婢女,让人将这封信件交给云清歌。
果然这婢女才刚进入到凝荷院附近,就被看守的侍卫给拦住了,信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金麟的手中。
“府外的信?”金麟盯着信纸上的清歌两个字,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书房,金麟将这封信上交给了傅尘阙。
“本王才刚刚禁足她,她便敢与外界联系,但是胆大妄为!”傅尘阙看到这信件的时候,目光简直要喷出火来。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他对云清歌的印象也是一再改观,直到现在,他得知云清歌竟然一直和府外的人保持联系,也半点不意外。
他慢慢地拆开信,看到信上的内容,更是气得拍案而起,手中的力道差一点让整个信件化为齑粉!
“王爷,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金麟目睹了傅尘阙的一整个情绪变化,很是震惊。
“自己看!”傅尘阙直接将信丢给金麟。
金麟展开一看,愣住了,这信居然来自谦王府,上面写着云清歌与谦王有一个女儿,让她快些脱身回谦王府……
这内容,让金麟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云姑娘不是说自己和谦王只是表面夫妻,从未有过深交吗……孩子都有了,居然还想再回到王爷身边?
最关键的是,当初云清歌入摄政王府,那是因为谋害摄政王府被带回去问罪的。
可这信上的语气,似乎很是清楚云清歌在摄政王府的处境!
“王爷,如果这封信是真的,那云姑娘可能早就和外面的人联系上了,甚至……她当初进王府都可能是算计好了的!”金麟艰难地咽了咽唾沫,说道。
傅尘阙眼中再无半点波澜,只剩下无边的冷意,“信纸来自西市,就在谦王府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