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大人,谢谢你。”人都走后,如意走上前向金麟道谢。
若不是他仗义执言,在王爷面前为王妃说话,以方才王爷的神色来看,他真的会把陈太医调走去抢先救治云清歌。
想到这,如意对傅尘阙也多了几分怨气。
金麟摇摇头,还是木着一张脸,但是眼睛却是比看别人多了几分光亮,“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倒是你,还是担心担心王妃的身体吧。”
“这次王妃落水时间太长,加之天气又转冷了许多,受了寒气,情况有些严重,你多费些心。”
如意琢磨着金麟的意思,眼睛亮了亮,“金麟,你相信王妃没有推云小姐下水是不是?她是被害的!”
“我信。”金麟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
如意高兴极了,然而没过多久她欢喜的神色就耷拉下来。
“连你都信王妃,王爷却不相信,他方才走的时候那神情太可怕了,他还瞪王妃,定是要为了云小姐惩罚王妃。”
金麟动了动唇,想要解释王妃并非是偏听偏信之人,可还没等他开口,如意就难过地走开,去看月末白的情况了。
凝荷院。
云清歌刚被送回院子里,就睁开了眼睛。
“表姐,是我无能,没能让月末白那个贱人被淹死。”苏楚楚看到她醒了,心里一阵害怕,生怕她要问罪于自己,于是先一步以退为进。
云清歌此时也根本没心情追究她这点过错,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对月末白的恨意!
刚才在湖边,她假装昏迷,实际上什么话都听见了。
她明明都告诉阿阙了,是月末白推她下水的,阿阙却迟迟没有动怒杀了月末白,反而还让太医率先给她诊治!
天知道她当时闭着眼睛装昏迷的时候,内心有多么惶恐。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她自以为把握在手心的东西,再也不受掌控了。
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种种,让她无法再继续自欺欺人,她终于意识到,傅尘阙对她的感情,似乎已经发生了变化。
其中最大的变数,就是月末白。
“该死的月末白!”
云清歌刚呛了水,又长时间没开口,声音有些嘶哑难听,处处渗着满满的恶意,“这一次,一定要除掉她!否则后患无穷!”
原以为一个不受宠的月末白,她伸个手指头就能碾死,所以一直没将其放在眼中。
可谁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下手,每一次都被她恰好逃脱!
好在这次她成功污蔑了月末白,虽然傅尘阙只是半信半疑,可只要后续手段到位了,一样可以让这件事坐实!
……
主院。
月末白是这天夜里醒的,醒来时陈奇在悉心为她医治,如意在一旁守着。
“王妃你终于醒了,呜呜……”
如意本就是个性子软的,看到月末白受了这么大的罪,心里头难受的很,一直强忍着情绪,看到月末白睁开眼睛才忍不住哭了。
“咚咚呢?”
月末白只迷糊了一瞬,片刻后昏迷前的记忆就回到了脑海,她想到咚咚还未找到,下意识紧张起来。
“王妃别急,小世子没事。”
如意擦了把眼泪,说道,“您落水之后,奴婢担心小世子见了伤心,就做主让陈太医开了一副安神的汤药,让小世子安心睡下了。”
月末白最担心的就是咚咚,听到咚咚没事,心头的不安松懈了大半,感激地朝如意点点头,“如意你做得很好,我的确不想让咚咚瞧见我这幅样子。”
心头安定之后,她才注意到正在认真研究药方的陈太医,强撑着病体起身,给陈太医行了个礼。
“王妃,你这是折煞臣了!”
“陈太医,有劳你多番照料,真是不胜感激。”
月末白这一礼不仅是要多谢他救了自己,还有他多日以来对咚咚的真心疼爱。
她一向是个是非很分明的人,对她不好的,她锱铢必较,对她好的,她必然会记在心里好好报答。
陈太医也拦不住她,只能是面有愧色地受下了那一礼。结束后他看月末白的眼神里也郑重了几分,“王妃的病来势汹汹,臣研究了半日,总算有所头绪。”
“这病因溺水而起,外加上王妃生养小世子时没有多加照料,引发的月子病,故而这次落水后凶险异常。”
“多谢陈太医,我知晓了,以后会多多注意。”
“那臣就先告退了,王妃按照药方按时喝药即可。”
陈奇也没多说些什么,反正月末白自己也是医者,那些个注意事项想必她自己也知晓。
月末白颔首,盯着陈太医离开的方向出神。
她不仅想到了当年生咚咚时,她被幽禁在零丁院寸步难行,虽然有贺老头等人暗中帮忙,还有如意悉心照料,可到底条件艰苦些,留下了病根。
如意也是想到了这些,咬着唇愈发的难过,撇着嘴一脸不满,“说来说去都怪那个云清歌,若不是她,王妃也不会搅到这趟浑水里。”
“王妃是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府里都在传呢,说你嫉妒云清歌得了王爷的宠爱,故意把她推下水想害死她!”
月末白眼神动了动,对这些并不意外,“那王爷可信了?”
“王爷……他命令金麟正在调查,下午还一怒之下让人把湖填了,奴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
如意还是挑好的说给月末白听的,她还没敢告诉月末白,云清歌醒了之后王爷就亲自去瞧了她,也不知云清歌和苏楚楚嚼了什么舌根子,王爷出来在之后就脸色不佳,至今都没来看王妃一眼。
她还私下里问了金麟,却连金麟都不知道内情。
月末白的神情也冷了几分,声音带着几分怒火,“他若真有心调查,有的是证据给他查,何至于拖到现在?偌大一个摄政王府,他一个王爷想办事还能拖到晚上。”
“王妃是说……” “恐怕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不会再查下去了。”月末白冷声分析,“府中流言如此多,定然是有他的暗许才敢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