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不过王妃,不是做饭吗,要丁香何用?”陈太医从自己的药筐里找了丁香给月末白,只见她手里拿着好几种其他的药材,桂圆,白芷,草果,黄芪应有尽有。
“就是用来做饭,我炖肉呢。”月末白也懒得和他解释,径直走向厨房。
强烈的好奇欲f望让陈奇也跟着走进厨房,他看见一个小锅里面正炖着五花肉,月末白直接把刚才挑出来的药材放入了其中。
“王妃,这药材可不能乱用啊,虽说你方才这些药材都没什么大问题,可这做饭放药材也没用啊!”陈太医傻眼了。
月末白摇摇头,“非也非也,有没有用你等会尝一口不就知道了。”
于是陈奇就坐在一旁等着,结果越等,气味就越香,有点想流口水怎么回事?
这一锅肉足足炖了半个时辰,期间月末白又给咚咚做了汉堡,牛肉饼给他填肚子,不过最香的还是那炖肉,半个时辰内,香味几乎飘遍了整个主院。
书房里的傅尘阙也闻到了,冷嗤一声,“她倒有闲情逸致。”
声音虽听不出什么情绪,不过他的脸色倒是缓和了许多,不像是刚开始得知真相时那么惨白痛苦了。
一旁金麟见了,赶紧说,“王爷,这些吃食定然是王妃为了讨您欢心做的,咱们快去看看吧。”
他现在是牟足了劲儿想让自家爷转移注意力,别再生气了。
金麟是打心眼里替王爷觉得不值得,王爷对云清歌那么好,在她假死后默默怀念了五年,还为了她放弃了阖家团圆的好日子,选择和王妃决裂,甚至间接伤害了小主子。
可是云清歌竟然如此狼心狗肺,伤王爷这么深,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想轻轻揭过。
想想还是王妃好啊,会算命会做饭不说,待人也很真诚和气,从来不假惺惺地诓骗人。
所以金麟为了劝傅尘阙去主院,什么话都敢编。
傅尘阙听了果然拧了拧眉头,有些意外,“真的?”
“那是自然,属下方才听下人们说,如意那个丫头四处打量云姑娘的事呢,还用说肯定是王妃心急了。”
“属下觉得,王妃非但无错,这些年您还亏待了她,就算云姑娘回来了,您也不能委屈了王妃。”金麟苦口婆心地劝说。
“那是自然,清歌既然没死,那五年前的事就是一场误会,是本王错怪了她。”傅尘阙也点点头,放下手中捏紧的笔,继而站起身,“走罢,那就去主院看看。”
主院。
陈奇看着月末白端出来的一大盆炖肉,眼睛瞪得老大,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王妃这真是用药材炖出来的?竟然如此的香!”
“当然了,这几种药草大多都有去腥增香的作用。”月末白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盖子,顿时肉香味就更浓郁了。
咚咚已经啃了个汉堡了,肚子饱了,但是看到那炖的软烂的肉,赶紧张大嘴,“咚咚要吃!要吃!”
如意赶紧夹起一块,吹凉了一些喂给他吃。
月末白拿了几个碗过来,招呼院子里的小丫头们一起来吃,她炖了一大锅呢,还有炸鸡汉堡什么的,这几个人也吃不完,一起分了才好。
“多谢王妃!”主院的丫鬟们平日里和月末白相处多了,也知道她是个随和的性子,都嬉笑着放下了手里的杂货,蹲着碗过来夹肉了,吃得个个满嘴流油。
陈奇也顾不得自己一代神医的尊严,吃了个肚歪。
“这没想到王妃还有这一手,臣也没什么好报答王妃的,只有前几日和世子相处的时候,研究了一下他的病情,写出来了几种治疗方案,请王妃过目!”
他擦了擦油腻腻的手,从拿了本册子给月末白瞧,打开一看上面写满了各种治疗手段,还分为几个疗程,有见效快的也有慢的,有治标的也有治本的。
林林总总看下来,大概有上十种治疗方案。
月末白有些惊讶,因为这些治疗方案居然都十分贴合咚咚的病情,和她所想分毫不差。
看来陈太医果然医术高明,虽说他没有月末白那种能够解毒的针法,可他毕竟年纪和阅历摆在那里,理论知识比月末白要丰富得多。
她有些激动,将那册子好好地收了起来,“治本温养的法子最适合咚咚,往后就要多多劳累陈太医了。”
“王妃不必客气,臣也是奉了摄政王爷的命令行事。”陈太医笑着说道,“再说臣对小世子的胎毒很感兴趣,这也是王爷和娘娘成全了臣啊。”
就在这时,傅尘阙刚好在金麟的陪同下走进主院。
他看到里面乱成了一片的场景,还有饭桌上的残羹冷炙,吃得个个肚歪的陈太医,小婢女们,脸色越来越差。
“这就是你说的,为本王准备的午膳?”他的声音阴沉至极。
金麟下意识打了个寒战,“……王爷,可能是咱们来晚了。”
“本王没瞎!”傅尘阙看着小婢女们自觉地收拾院子,空气中还有炖肉的余香,该死的,这群小丫鬟都比他过得好!
咚咚吃饱了开始给月末白展示他新学的本事,“娘亲娘亲,这是白芷,这是紫萱,这是独活,咚咚会认啦!”
陈太医在一旁称职地拍着彩虹屁,“小世子是臣见过最聪慧之人,医道上若能长久的学习下去,日后必有是大才!”
“嗯嗯,是的娘亲,以后咚咚要自己治自己的病,这样就不用累着娘亲了。”咚咚笑着说道。
月末白见他年级如此小,心里就有这么多的想法,心中有几分心疼,摸了摸咚咚的脑袋,“好,等你长大点,娘亲教你施针。”
随后她让如意带着咚咚去玩,自己掏出陈太医给的那册子,研究起了治疗咚咚的方案来。
“王爷!您来了!”陈太医跪地高声道。
“嗯,退下吧。”
陈太医应了一声,连忙提着药箱走了。
月末白没抬头,只眼角余光瞟见一双黑色金丝云纹的靴子,等了半晌也没听见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