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露冷笑着,“摄政王妃,这里可是七喜宫,小世子不会丢的,放心吧!”
月末白心里更慌了,她狠狠一用力,一脚踹在王露身上,将她踹飞了出去,然后低下身子抓住王夫人的头发,将她甩开。
终于解决了这两个麻烦之后,她才得以脱身,远远望向那尊贵的皇太妃,只见她似乎在闭目休息,对发生的这一切并不知晓。
傅尘阙也已经被皇太妃支走了,傅明庭也不在,这里就只剩下了一干女眷!
看来,这一切是早有预谋,有人铁了心要害她的咚咚,皇太妃很有可能就是帮凶!
然而现在月末白也顾不得这些事了,连忙在七喜宫上下找起了咚咚来。
她根本不知道七喜宫的路线,如无头苍蝇一样乱走乱找,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月末白狠狠咬牙,心中无比的焦急和悔恨,她刚才就应该一直把咚咚抱在怀里,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可那时候,她也的确没想到,在这法度森严的宫廷之内,居然有人能够如此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就对圣上亲封的世子下手!
正当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时候,身后有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月末白猛地回头,发现是凌雪榕的时候,眼睛顿时一亮,“雪榕,你熟悉七喜宫,能陪着我找找吗?”
“月姐姐,我刚才好像看见有人带着世子去湖边了,我们快去看看吧!”凌雪榕也一脸的焦急。
“走!”
这里距离湖边还有好一段距离,月末白用了最大的速度,一时之间也无法赶到湖边。
她只能祈祷,那个抓走了咚咚的人对他没有多少恶意,不会伤害她。
“雪榕,你看清楚那人是谁了?”她一边拽着凌雪榕往前走,一边问道。
凌雪榕犹豫了片刻,有些害怕的样子。
半晌之后她怯弱的点点头,“好像是……谦王妃。”
谦王妃何絮欢,或者说是云清歌!
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月末白的心已经凉了半截,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凌雪榕并不知道何絮欢的真实身份,她还以为她还是自己昔日的好姐妹,不自觉地开始为何絮欢说话,“月姐姐,我觉得应该是谦王让她做的,我听我爹爹说过,谦王和摄政王是有仇的!”
“具体说说。”月末白蹙眉,她见到的谦王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他与傅尘阙之间也一直是和和气气的,没想到两兄弟竟然有仇?
凌雪榕又喘了几口气,“听说当年谦王才应该继承大统,但是摄政王一意孤行,扶持了少年皇帝继位,还把持了朝政当了摄政王……这些行为令朝野动荡,很多人都不满,谦王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内心一定是很不爽的。”
“谦王说不定是想利用世子来威胁摄政王,世子不会有危险的,你不要太担心……”
凌雪榕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月末白已经变了脸色。谦王和傅尘阙有如此深仇大恨,看来云清歌假死一事早有预谋!
云清歌,谦王,还有皇太妃,他们或许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月末白忽然色变,猛地停住了脚步,飞快地拍了拍凌雪榕的肩膀,“前面就是莲湖,我自己去就行,你快回去吧!”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去,凌雪榕反应过来想要跟上也来不及了。
月末白已经到了湖畔,远远地就看到了湖边的何絮欢,还有她怀里已经熟睡的咚咚。
何絮欢也看到了月末白,一边用手轻柔地拍了拍咚咚的背,一边朝着月末白露出一个笑容。
那个笑容,分明温暖如日光,却让月末白浑身渗出寒意。
这一刻,她的心跳几乎停止。
内心所有的怀疑,线索,都连成了最后的真相,何絮欢真的就是云清歌,她当年假死陷害了自己之后,嫁给了谦王傅明庭!
“你放了咚咚!”月末白靠近了一些,警惕地盯着云清歌。
云清歌低着头看着熟睡的咚咚,眼里神色莫名,半晌后,她抬起头,“看来你还挺在乎这小不点的。”
“我的儿子我当然在乎!”月末白已经失了分寸,在咚咚的安全面前,她顾不上什么算计什么心眼了,她现在只是一个焦急,害怕又无助的母亲。
云清歌又笑了起来,那笑声像是银铃一样动听,然后,她修长的五指轻轻落在了咚咚脆弱的脖子上,微微收紧。
“既然在乎,为什么要来插手管本妃的事?月末白,你很聪明,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不要!”
月末白下意识想扑上去抢咚咚,可是她一靠近,云清歌的手收的更紧了,勒得咚咚喘不过气起来。
她只好推开一步,央求地看着云清歌,“你别杀他!你的身份只有我知道,王爷还不知情!”
“是吗?”
云清歌果然受用,眉头松开了几分,手上的力道也松懈了不少。
“既然如此,本妃只需杀了你便是。”
“至于这个孩子……长得如此像他,本妃还挺喜欢他的,要杀他,还有些舍不得呢。”她怜爱地抚摸着咚咚的脸颊,就像是透过他看到了别的人一般。
下一刻她的眸光看向月末白,变得凌厉又狠辣,“你自己跳下去,否则本宫现在就掐死他!”
月末白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湖水,她没有选择的来到了湖边,半晌后她又看了眼咚咚,“我跳下去,你若反悔怎么办?”
“本妃就算是反悔,你又能拿本妃如何?至少此刻,你别无选择!”云清歌高傲地看着月末白,看出了月末白在拖延时间,但她根本不在乎。
来之前她就有所布局,傅尘阙在太后那边应该还会被纠缠一会儿,一时半会是赶不过来的。
至于宴会上的其他女眷……除了凌雪榕那个胆小的,其他人就算是瞧见了也不会救月末白的。
“云清歌,你别想动我儿子一根手指头。”月末白已经走到了莲湖的最边缘处,只差一步就要迈入其中,这时她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