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月末白梳洗完喊来了如意。 “你今日寻个机会偷偷溜出府，去那李半仙摊子对面的酒楼，帮我摆个地方，我要算命。” “王妃……你真要……”如意听了，吓得脸都白了。 堂堂王妃出门算命，要是被王爷知道了，那可是大罪啊！ 月末白笃定的点点头，这事她已经思来想去好几日了，一定是要办的。 况且现在云清歌的下落已经有了，傅尘阙定然每日都在外面找云清歌，没空管她这小院子。 这段时间，是她跳出王府，在京城拥有一席之地，最好的机会了。 如意虽然害怕极了，可看月末白的神情，心想这件事一定对王妃非常重要。 “王妃放心，奴婢今日就去办。”她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从昨夜起，傅尘阙和金鳞就不在府中，府里的管理相对而言要松懈许多。 如意趁着没人偷偷出了主院，一路来到了府门前。 贺老头睡眼朦胧地瞧见如意，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如意姑娘？” “我出府给王妃买些胭脂水粉，一会就回来。” 如意说谎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看都不敢看着贺老头。不过贺老头这会儿正迷糊着，压根没细看。 “那你快去快回！” 如意随便应了一声，便离开了王府，来到外头无人处，戴上了锥帽。 …… 晚上如意回来，告诉月末白事情办妥了。 月末白拿出两个面具，将其中一个递给如意，“明日出府时带上这个。” 在和离之前，月末白到底还是摄政王府的王妃，不适合抛头露面。 因此第二天，月末白带着如意偷偷出府，先去了一家成衣铺换了男装。 换好后，一主一仆已经成了公子与书童，两人戴上面具，来到酒楼。 如意已经提前和掌柜的定下了包厢，两人来到包厢，要了纸笔，写下几个大字。 “白半仙算命，不准不要钱。” 如意望着这几个字，双目瞪大了些，“王妃，你几时学会了写字？” 月末白瞅了她一眼，“咚咚在学写字呀，我就跟着学了几个。” 如意更惊讶了，因为咚咚学写字的时候，她也是在场的，看了那么多日，还是大字不识一个。 王妃也太聪明了吧，看了几眼就会了！ 月末白完全没注意到如意小迷妹一样的眼神，她正忙着把这写好的纸贴在门上，越显眼越好。 现在是早晨，酒楼里的客人不多。 一个店小二路过这招牌，停下来瞧了好一会儿，“这字谁写的，真丑。” “……”月末白又将这一幅字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的确有些丑。 “王……公子，你才刚学会写字就能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啦。”如意安慰道。 接着主仆二人就要了些茶水点心，坐在包厢内等着生意上门。 左等右等，一直到了中午，天香酒楼热闹了起来，来来往往的宾客无数，可依然没有人敲响房门。 外面倒是时不时传来奚落嘲笑的声音。 “白半仙是啥，就没听说过，江湖骗子。” “这年头，没点道行还敢出来行骗，啧啧。” “这字也忒丑了些，比我儿子写得还差。” 如意等得肚子都饿了，她左看右看还是没人来算命，有些着急，“公子，我看其他神算都是在路边算命，咱们这样能行吗？” “放心放心，总会有生意的，现在没人，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算得有多准。” 月末白半点也不着急，一边拿了块糕点塞给如意，一边摆弄着桌上的三枚铜钱。 果不其然，就在月末白说完话没多久，包间旁边的走廊上，几个醉醺醺的公子相互拉扯着走来。 看到月末白写的那副字，其中一人哈哈大笑，“这怎么多了个算命摊子，装神弄鬼。” “之前这附近不是有个李半仙吗，前段时间被人识破了伎俩，连夜跑了！” 另一人语气轻蔑，“这人连露面都不敢，怕是连李半仙都不如。” 就在这时，包间里的月末白突然出声，“几位公子若是想算命，移步进来即可。” 她特意把声音压低，听上去有种少年的感觉，令外头的几人都是一惊。 随即他们更是不屑的大笑起来，“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会相信你？听你这声音就是没长毛的小子，能算得准才有鬼了。” “这样吧，我们哥几个闲来无事，陪你玩上一玩。我们各自藏一物在身上，你若能算出来是何物，就算你当得上半仙这个名头，如何？”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这几人压根就没觉得月末白会答应。 毕竟月末白连他们人都没见过，隔着一堵墙，能算出来才有鬼了。 可谁知里头只是停顿了半秒，很快就有了回应，“可以。” 这回换了这几位公子傻眼了，风一吹，酒都醒了大半，“你可听清楚我们的要求了？你得在屋子里猜，从头到尾我们不会进去。” “听清楚了，几位请吧。”月末白语气淡漠地说。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酒楼的其他客人，就连早前那店小二都跑来看了会热闹，谁都不相信这位“白半仙”隔着一堵墙真能算准。 “好！”那先出言挑衅的公子率先答应，他与同行的另一人走到一旁的包厢里，各自藏了东西在身上。 按照规矩，只要月末白说出他们藏的物品，就算对。 片刻后两人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月末白所在的包厢门口，“白半仙，你可以开始算了！” 周围的众人纷纷打量他们二人，只见他们浑身上下衣物妥帖，没有任何的藏物之处。 包厢里头，月末白倒了一杯热茶，将一枚铜钱丢进入其中一杯，铜钱浮于水面。 她盯着茶水看了一会儿，忽的蹙了蹙眉，又倒了第二杯茶。这一回，铜钱沉入了水中，在靠近杯壁的地方停住了。 月末白看完结果，闭上眼测算了一番。 “怎么里头没动静了？” “我就说嘛，江湖骗子而已，怎么可能真的算得出来。” “散了吧散了吧，真没趣。” 外头的围观人群见月末白迟迟未出声的，都有些等不住了，各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