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江南宸残废之前几天就赐婚,那时候江南宸和时依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时依在江南宸十岁时就有救命之恩,两人成双成对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偏偏过了没多久江南宸就残废了,这时候将军府就出现了所谓的替嫁事件。 这种事若从将军府的角度出发,就是瞧不起江南宸残废,那就是瞧不起皇家。 当然,对皇帝而言,摄政王和将军府没有联手,就是最好的结局,皇帝赢了。 不仅如此,皇帝还让将军府与摄政王府离间,江南宸讨厌时九,就会厌恶时将军。 这时候无论时依嫁给哪位皇子,都等于时将军手中的兵权落在皇家手里,终究是好过落在江南宸手里。 这,就是皇帝所有的打算,一切朝着皇帝最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时九思考到这,嘴角更是勾起一丝笑容,这样看来,老皇帝和这位所谓的亲王弟弟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一旦发生战争,恐怕老皇帝也不会把军政大权交给江南宸,那江南宸就是孤掌难鸣,又残废在身。 如此一来,天启国怎么打得过天璇国? 时九觉得,或许她不用回到天璇国,就可以将天启国内部搞得一团糟,这样一来,回头两国开战就会对天璇国非常有利。 想到这些,时九真是迫不及待想要治好眼睛,这样才能借助这个身份大展拳脚。 只是,一想到这个身体是将军府嫡女,原主还有父兄尚在,她就有些于心不忍。 她在天璇国乃国师世家,但父兄都因为测算国运遭遇不测,她是世家最后的希望。 她必须回到天璇国,否则无法重振时家,无法重振国师世家,天璇幼主也无忠臣可依仗。 权衡之下,她仍旧以家国为重,想着到时候大不了想个法子让时家父兄不去战场,可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她会安排好这对父兄的去处和安身立命,她知道这样对原主不公平,但原主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她重生而来,原主照样无法解决这种矛盾,皇帝显然是觉得功高盖主,才想要处理掉时家和摄政王府。 因此,她能够帮原主保护好父兄,已经是仁至义尽。 时九这么想着,心里依旧有一丝丝愧疚,毕竟她占据了人家的身体才得到了重生,她得感激原主。 说话间,时九已经到了将军府门口,浩浩荡荡的送礼队伍也抵达门口,引来无数人艳羡。 但门口的人议论声最大的还是时九怎么没被杀死在摄政王府,以及摄政王为何没有陪着回门,这是故意羞辱将军府吧?那礼物送这么多是什么意思?是变相送给时依姑娘吗? 随着议论声达到巅峰鼎沸,时将军府里终于走出两道身影,是时依母女。 时依出门就瞧见了无数的礼物,金银珠宝比她从前得到的还要多无数倍,一时间,她竟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满眼写着嫉妒。 柳姨娘看着那些东西倒不是多稀罕,而是盯着那马车里迟迟不出来的时九。 锣鼓声都停下后,柳姨娘站在门口示意丫鬟去看看马车里是个什么情况。 柳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春花趾高气昂就走过去,傲慢的问:“大小姐怎么还不下来?莫不是要长辈们来请你下来?嫁入王府瞬间就让你失去尊卑,忘记礼数了么?这要是传出去,得有多少人误会是将军府没教养,没教好你,这还得连累咱们二小姐也被人说道呢。” 马车里,时九听着春花趾高气昂的话,脑海里回忆着在将军府里时,这春花可没少背地里欺负她。 柳姨娘更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当着外人的面一副菩萨心肠,背地里却让春花加倍惩罚她,饿个三天两夜已经是基本操作了。 因此,时九若不给她一个教训,那就枉费她用了原主的身体。 时九看了一眼喜奴,道:“你出去给她两耳光。” 喜奴点头,立刻就下车去。 春花见喜奴出来了,自然以为时九马上也要出来了,语气更加轻贱:“果然是个贱皮子,要人骂才知道爬出来。” 她骂声很低,但也足以让喜奴听见,喜奴二话不说就狠狠两巴掌扇了过去! 春花被打得猝不及防,吓得当场愣怔,捂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等她反应过来时,柳姨娘和时依早已经将一切看在眼里,时九让人打春花的脸,岂不就是在打柳姨娘的脸么? 柳姨娘当场就黑了脸,时依更是叫嚣着冲过去,抬起手就准备给喜奴两大耳光。 却不料她才抬起手,一根银针咻一下就飞了出来,直接刺入时依手臂。 剧痛传来的瞬间,时依惨叫着抱住了自己受伤的右手,并且立刻朝柳姨娘告状:“娘,她打我!” 柳姨娘自然心疼自家闺女,立刻就走上前来,拿出威严来:“时九,下车!” 时九冷哼一声,又是一根银针飞出,直接刺中柳姨娘手臂。 柳姨娘不由得震惊,她可不是傻傻站着让时九欺负的,她刚刚可是抬手挡了的,而且她是有武功傍身的,武功也不低,一般人是伤不了她的。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想到这个银针能够毫不费力的刺入自己的手臂,这充分证明时九的武功在她之上。 可是事实上,时九就只是一个草包,一个只会挨打的草包,时九怎么可能会武功呢? 所以,马车里的人不可能是时九! 或者说,里头的人不只是时九,一定是这样,马车里还有别人! 柳姨娘想到这,心里不由得一凉,难道刚刚朝他射出银针的人是王爷?或者是王爷派给时九的保护者? 但时依不是说,昨夜江南宸才当众羞辱时九吗?怎么可能派人保护时九? 她才这么想着,马车里就飘出一道冷冽的声音:“柳姨娘好大的架子,我是将军府的正经嫡出小姐,现在更是摄政王妃。按照礼数,哪怕是爹也得主动向我失礼,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让春花这贱奴动手打我的人,你这是向我发起挑衅吗?” 这声音如同雷霆万钧,带着万般威严,和从前那个卑微的草包完全不同! 柳姨娘听得心神一颤,瞳孔不由自主放大,浑身只觉得一颤,如遭雷劈! “你……你是时九?!”柳姨娘不可置信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