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纪景瑞走远,负责人又叫了几个保安来门口看着,“没有袁医生的许可,谁都不准进来打扰袁医生!” “是!” —— 夜深。 陆御城夜出了机场,抵达了史密斯医生所在的医院。 助理走出来解释,“陆总,已经查到了,史密斯医生正在这里做紧急手术。” “嗯,在这里等着吧。” 陆御城按了按眉心,烦躁得厉害,从他下了飞机开始,国内那边的来电就没有断过。 一连快有二十几个,几乎都是陆氏集团内部的号码。 助理看得忧心不已,陆御城放着集团的事不管还好说,可是一连这样熬了几天,任谁都受不了啊! “陆总,我刚才已经去问过,史密斯医生一个小时前刚来上夜班,接下来至少有五台手术等着,要不然您下去酒店休息?” “不用。” 陆御城现在只要一闭眼,那天苏桃中枪的样子就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生生地要把他撕 裂开来。 他宁愿那枪伤乘以上百万转移到自己身上,也不愿苏桃受到半点伤害。 可是,他还是没有做到。 临走之前,陆御城甚至不敢再见小芒果一面。 小家伙虽然没说,但对苏桃的思念担心全都写在了脸上。 经过前几天的相处,小芒果好不容易愿意让他陪着,如果再知道苏桃为他受伤…… 陆御城攥紧了掌心,他绝不会让苏桃有事的! “陆总,您真的不去休……” “你觉得我睡得着吗?” 助理这才没了声音,叹了口气,在陆御城身边的陪护椅坐下。 陆御城则选择性的屏蔽了那些集团来电,转而拨通了许蕊的电话: “妈,小芒果还好吗?” “已经睡了。” 许蕊压低了声音,悄悄从小芒果的卧室里退了出来: “你放心吧,我两个小时前,刚从医院回来,苏桃的情况暂时还算稳定,你在外也要注意安全。” 陆御城心口堵着的那口气,终于好受些:“谢谢妈……” 他话里的疲惫让许蕊心疼不已:“你说什么呢,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好好照顾苏桃的,只有一点你要注意,别在苏桃醒之前自己先倒下了。” “我知道。” 陆御城言简意赅,结束了通话,生怕自己会在母亲的安慰下心有懈怠。 国内现在也已经深夜时间。 “纪律,您确定要走这条路吗?” 助理看着纪景瑞身上的登山绳,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 “您,你知道的,我有恐高症,爬不上去……” “本来也没有算上你。” 纪景瑞拿过登山包背上,却是要直接从这里爬上袁玄清所在的楼层。 虽然这里山势险峻,但好在被纪景瑞发现了一个废弃了的登山阶。 他有户外攀登的经验,再加上这些登山阶,翻上去不算危险。 没有办法了,他和助理下午已经调查过,袁玄清确实是隐居在这里没错,可是一直清心寡欲,过着几乎苦修一般的生活。 也就是说,袁玄清基本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能给纪景瑞和助理机会。 “那,那纪律您小心啊!” 助理压低了声音,颤颤巍巍的喊了句,目送着纪景瑞往上爬去。 半个小时后。 袁玄清调暗了房间的灯光,仔细确认过不会有人来打扰,才两眼放光的从包里掏出了某个东西。 “嘿嘿。” 袁玄清搓了搓手,正准备开动,却听窗户边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 “什么东西?” 袁玄清紧皱着眉头,走过去一看,人被吓得不清,却还是下意识的抓紧了手里的东西。 “很抱歉袁医生,以这种不太礼貌的方式跟您见面。” 纪景瑞深吸了口气,示意袁玄清让开一些,才悬荡着晃进了房间。 “你你你你你!” 袁玄清已经快七十岁了,可从没见过纪景瑞这样“上门求医”的。 “真的对不起袁医生。” 纪景瑞关上窗户站定,目光本能的落到了袁玄清手上的东西。 这熟悉的香味是…… “叫花鸡?” 袁玄清脸色一变,骂骂咧咧的把叫花鸡藏到了身后。 他容易吗他,憋了那么多天好不容易找个机会偷吃,居然还被眼前这臭小子给抓包了。 “等等,你不会就是白天那个要找我的律师吧?” “是,袁医生,我朋友伤重入院,只凭借西医手术的风险实在太大,人命关天,迫不得已才……” “不用说了,我不听。” 袁玄清摆摆手,就要把纪景瑞推出房间。 “那这叫花鸡!” 纪景瑞提高了音量,袁玄清瞬间收了手把他拉回来,连带着紧紧地锁上了房门,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袁玄清心里苦啊—— 医者难自医,他自己虽然是万金难求的医生,可是年纪大了,一些老年病是少不了的。 都怪当年他脑子一抽捡了个小徒弟,养了二十多年,小姑娘嘴上把他当父亲,可天天恨不得能把他唠叨死。 就为了这个,袁玄清才“被迫”修身养性出了外人口中那副高不可攀的样子。 这两天小徒弟有事外出,袁玄清才抓紧机会想过过嘴瘾,结果就杀出了一个纪景瑞。 “袁医生,您给我一个机会,我朋友真的很需要您来救命。” 纪景瑞见他面露纠结,连忙保证,“你现在不用把我赶出去,只要您愿意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会对您吃的东西守口如瓶。” “臭小子威胁我是吧?” 袁玄清一恼,话音刚落才意识到什么,旋即改了一副正经严肃的语气: “行,给你个机会,只要下围棋能赢得了我,我就跟你去市里救人。” “真的吗?” 纪景瑞眼前一亮,随即就见袁玄清拿出围棋和棋盘,“现在就来吧。” 大概是因为已经被纪景瑞撞破了的原因,袁玄清也不掩饰了,一手拿棋子,另一手就拿着鸡腿啃得香甜。 “袁医生,只要您跟我回去,想吃什么样的叫花鸡都应有尽有。” “别说了你!” 袁玄清清了清嗓子,饶有其事的落下一子结束了棋局。 “就你这点小水平还想跟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