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刚说过的话,张扬又跑来说了一遍。
看来铁柱说的对。
他们两个,还真是半斤八两,着实有些可爱。
“行了,你先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待会儿出来吃烤地瓜。”
“好嘞!”
苏闲现在有的是银子,可为啥要带他们吃地瓜呢?
因为地瓜是个好东西!
它不仅益气健脾,可在夏天预热,同时还有着补肾的显著功效!
补肾好啊!
这对男人来说,无疑是最受益的一件事了。
尤其铁柱,眼瞅着,苏闲就要给他物色个娘子了。
平时吃吃地瓜,好好保养一番。
那到时候......
生龙活虎的!
“对了张扬,程婶那边没啥问题吧?”苏闲问道。
“没问题,我今天还去跟程婶见了一面,你就放心吧。”张扬洗着脸,回头大笑。
“那就好。”
苏闲含笑点头。
自从苏氏布行开业,他们苏府这几个人,是经常被钟家派来的人盯着。
但显然,钟家的人手,也明显不够。
他们只盯着苏府这几个关键人物。
却忽略了隔壁邻居,程婶!
钟家盘下各条街的店铺,苏闲既然猜到了,又怎么可能不提前做好准备呢?
其实,他早就在各条街,盘好了店铺。
只不过啊,是利用青天寨几个兄弟,冒充掌柜,将那些店铺都伪装了起来。
卖黄纸的卖黄纸,卖大蒜的卖大蒜。
总之啊,成本极低。
就等着大鱼上钩呢。
论人脉,苏闲认识王溪公子和冷书言公子,算得上是他的底牌。
但普通的人脉,却远远不如钟家。
所以他需要钟家为他做些什么。
当然,不到最后一刻,钟家是不会知晓,自己努力经营的一切,最后都只是为苏闲做嫁衣罢了。
这就叫,飞来的嫁衣!
......
经过几天的谋划,钟府终于是做好了绝地翻盘的准备。
可是,在最后买布匹时,又出现了问题。
九零县那几家批售棉花的老板,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说是天琅县的钟家,被一个苏氏布行打的是体无完肤,根本就支撑不下去了。
现如今,钟家只能靠大量收购棉花,来维持生计。
故而这些老板,将棉花的价格,抬高了足足三倍!
三倍啊!
这让钟百暴跳如雷!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听从父亲的话,将那几位老板,请到了贵宾楼。
好酒好菜,摆放在桌前,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却全无食欲。
“钟老板,你这次请我们来,如果是为了让我们降低棉花的价格,那这顿饭,我们可就不吃了。”
其中一人,开门见山。
闻言,钟百脸上横肉直抖,笑了笑,道:“你看你,张老板,你说这话不就见外了吗,难道我平时就不能请你们几个过来喝喝酒,聚一聚?”
“呵,请我们喝酒是吧?可你是钟大老板啊,以前你们钟家,那都是从冷家直接进蚕丝的,从来都看不起我们这些卖棉花的~”那人阴阳怪气嘲讽着。
“就是,跟你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认识了这么多年,你何曾请过我们?何曾将我们这几个放在眼里过啊?”另一人也跟着嘲讽。
对于这些人的直言不讳,钟百满脸尴尬,笑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从今以后,我钟百保证,肯定拿你们几位当亲兄弟一样,只要你们来到天琅,有任何事,我都会当自己家的事儿去办!真的!”
“别了,钟老板,你的意思呢,我们几个也明白,咱都是做了一辈子生意的,谁也别跟谁掖着藏着,实话跟你说吧,这棉花的价格啊,真降不了。”
“你看你这!”
就在钟百不知所措时,一个老爷子,突然从远处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来者,几位老板惊然起身,纷纷抱拳。
“爹......”
钟百苦涩垂头。
他爹不出面,他是真搞不定这些人。
做生意,都是唯利是图,虚情假意,这不假。
但虚情假意,也是情,也是意。
该有也得有。
以前的钟百,自以为有冷家的蚕丝,就不用再去理会这些卖棉花的老板,完全就是不给自己留后路。
可谓是目光短浅。
好在钟万还活着!
“钟老先生,您怎么来啦?”先前还盛气凌人的张老板,在看到钟万后,不免态度也转变了不少。
语气中都带着浓浓的敬意。
“啊,小张啊,我有好些年没去九零了,你爹还好吧?”钟万示意他们坐下。
“好,家父身子骨硬实着呢,多谢钟老先生惦记着。”张老板含笑道。
“呵呵,说起来,当年我和令尊可是关系铁着呢,你满月的时候,我还抱过你,那个时候你突然一泼尿撒我怀里,我还跟你爹说,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哈哈哈,钟老先生说的极是,家父平时每每与我谈及此事,对钟老先生也是倍加思念,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未能到贵府.....来相见。”说着,张老板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钟百。
这么多年来,钟百目中无人,他们有目共睹。
他们不是不想去看望钟万老爷子,是怕来到钟府,再不受待见,折了颜面。
“行啊,你们一个个的,当年都是群小屁孩,转眼间也都长大了,娶妻生子了,呵呵,老朽我今天有个不情之请,就是希望你们能将棉花的价格,给我让一步,两倍就行!”钟万开门见山,说道。
“两倍?!不行啊爹!”钟百急道:“您和那九零县县令的父亲,不是八拜之交吗?”
“你给我闭嘴!”
钟万愤怒起身,竟是一巴掌打在了钟百脸上。
这一下,彻底惊了那些人。
惊到他们的,不是这一巴掌。
而是钟百的那句,新到九零县上任的县太爷,其父居然与钟老先生,是八拜之交!
他们都是在九零县做棉花生意的。
没有谁敢开罪新来的县令。
如今这个消息,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让众人抬不起头来。
其实这并非是钟百说漏嘴。
而是钟万故意让他说明白的。
此时,钟万还在演戏,怒斥道:“儿啊,我这些年真的是对你太骄纵了,你知不知道,在座的各位,他们与我钟家那都是世交,是世交啊!论辈分,他们是你的兄长!你怎能用我的人脉,去强压你的兄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