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闲的带领下,四人穿过芦苇荡,很快就来到了后山。
可是,他们发现,后山唯一的山路,居然被几个头戴黑巾的男人给守住了。
“那、那些人就是土匪吗?”刘铁柱缩在草中,瑟瑟发抖。
一想到土匪杀人不眨眼,他就忍不住牙齿咯咯打颤。
一旁,栓子也是跪趴在地上,拜天拜地,乞求老天爷能让他躲过这一劫。
“应该是了。”
四个人之中,就属苏闲最冷静。
不过他现在也很紧张。
因为他深知,在这种封建王朝,土匪就是一群法外狂徒。
滥杀无辜,目无法度,极度凶残暴力!
“老大,看这样子,咱们也过不去啊,如果从深山绕行的话,恐怕还会遇到野兽。”陈二栓哆哆嗦嗦说道。
遇到了狼还好,拼死一战,或有生机。
要是遇到了虎,那就只能四个人平躺,撑死它算了。
这里的虎,可是又凶猛,四肢又健壮。
一巴掌下去,绝对能把人脊椎骨拍折!
“这样,村子咱现在是肯定不能回去了,就先在这里潜伏吧,等待时变。”苏闲看了眼天色,说道。
回头看到锦儿面色如纸,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他心疼的捂住她的手:“锦儿,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抛弃村里的人,太不仗义了?”
“你以前要饿死,他们都没人管你,你为啥要管他们?”锦儿居然非常直率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是啊。
别人对你见死不救,反过来你还要去以德报怨?
能不能别那么圣!
“那你这是咋了?”苏闲担忧问道。
他发现,锦儿脸都红了。
面对苏闲的疑惑,锦儿凑到他耳边,贝齿咬着红唇:“我想小溲......”
小溲?
哦,就是小解是吧!
“没事,我带你去。”
苏闲还以为啥事呢,回头嘱咐了一下:“你们俩在这盯着,千万别松懈啊,不然咱们四个都得死在这里。”
“知道了。”二人齐齐应声。
他们现在屁都吓凉了,哪儿还敢松懈啊。
那可是土匪!
是真会杀人的!
......
苏闲,凭借着对危险的敏锐嗅觉与果断的判断力,先一步带着几人逃离了罗家湾。
不出半个时辰,土匪大队人马就已经杀到了罗家湾。
这些土匪人多势众,皆骑着黑马,戴着黑色的头巾。
刚冲进村子,路上见到俩姗姗而行的老人,马蹄掠过,刀子就染红了他们的脖颈。
“土匪来了!”
一时间,村子里哭天喊地,到处都是逃窜的身影。
但这群土匪根本就没什么恻隐之心,见人就杀,进家就抢。
钱粮,女人,是一样也不放过。
男人反抗的,被砍断双手双脚,用绳子拴在马后面,在村子小路上拖出血淋淋的痕迹。
不反抗的,知道喊一声匪爷的,留个活路,给点吃的。
特别穷的家庭还好。
稍微有点油水的,可就惨了。
尤其是罗富贵家。
老爹被吊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上,活活勒死。
罗富贵吓得全盘托出,把家里所有的藏货,毫无保留,全都拿了出来。
最后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哀求说家里还有几片鱼塘,这才留了一条小命。
“你小子是这罗家湾村长的儿子,对这罗家湾应该是很了解才对吧?”一个脸上印着刀疤的男人,用刀抵在罗富贵的颈下,边走边说:“识相的,就告诉我这罗家湾都谁家有钱,如果你敢骗我,你爹的下场你是知道的!”
“不敢,我不敢骗您啊匪爷!”罗富贵双腿打颤,一路怯懦前行,裤子湿了一大片,旁边那些蹲在地上抱头的村民,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尿味儿。
在罗家湾,他爹是大王,他是小王。
但土匪来了,他们爷俩就是个屁。
一屁双响!
活了二十几年,所有的骄傲与脾气,在土匪的刀下,都学会了收敛。
面对那些村民各异的目光,他现在脸也不要了,随手指向一家,闭着眼睛喊道:“他家里有两亩田,比一般家富裕!”
“罗富贵!我家七口人啊,你说这话就不怕丧良心吗!”门口的男人,顿时泪崩。
不料下一刻,那刀疤悍匪怒步上前,手起刀落。
鲜血顿时染红了墙面。
“雷子他爹!”
夫人抱着丈夫的尸体,啕嚎大哭,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就要跟刀疤悍匪拼命。
可女人哪里会是悍匪的对手。
又是一刀。
夫妇二人比翼双飞。
“进去搜。”
刀疤悍匪阴翳冷笑,淡淡的看了一眼卷缩在角落的孩子和四个泣不成声的老人,忍不住“啐”了一口。
“老东西,看什么看!”
“要不是大当家的不让我们残害老弱病残,我早将你们一起砍了!”
四个老人,此时已经吓破了胆。
只能将满是怨恨的目光,投向那瑟瑟发抖的罗富贵。
后者连看都不敢看他们,慌忙扭过头去。
很快,几个土匪就从屋子里搜出来两棵白菜,几吊铜钱。
看到就这么点东西,刀疤悍匪顿时大怒,转过身来一把掐住罗富贵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他奶奶的,你敢耍你疤爷?”
“不敢!我不敢啊!”
罗富贵只知道他家地多,却没想过他家里七口人的事,心头大乱之际,突然想到白天的事,连忙喊道:“我知道谁家有银子!苏闲,他家今天交税粮的时候,交了十两银子!”
“哦?”
“你最好别再让我失望,不然我可真要砍了你!”
“是是,小的不敢......”
大难临头,罗富贵出卖同乡为求自保的方式,让很多村民心生厌恶。
他在前面带路,心中还在记恨着苏闲。
心想着这个废物居然能拿出税银来,害的他白天被官爷抽了几十个大嘴巴子,到现在脸还火辣辣的,疼的厉害。
这次正好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
可当他来到苏闲所住的小院时,房间里空无一人的景象,让他彻底傻了眼。
“不是、人呢?”
“匪爷,他肯定是藏了起来,应该就在这附近,您让人找找吧,他真有银子我没骗你!”
罗富贵都要急哭了,心里无数遍咒骂苏闲,到底死哪去了。
而此时,刀疤悍匪正双臂环胸,站在院子里,望着地上各种奇怪的图案,和那些未知的折线,符号,陷入了沉默。
“他奶奶的,这都是个啥玩意,谁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