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目光一沉，缓缓向灵堂走去，将刺眼的花圈全部砸了，将灵台上的蜡烛全部按熄灭，将一切碍眼的东西全部扔掉，除了母亲的黑白照······ “庶子，你敢？！” “放肆！” 肖震天、肖威山等肖家人盛怒。 今日肖家办丧事，不管秦晓是不是肖月娥的儿子，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砸了灵堂，那都是对肖家尊严的践踏！ 周围的宾客，更是一阵哗然。 外孙回来，怒砸灵堂，还发生在豪族肖家，这怎么说都是一件大新闻啊。 “孽种，给我拿下！”肖震天暴怒了。 张武大师沉着脸朝秦晓走去，摆好姿势，正要出手。 “我看谁敢！”在这时候，卓金花在女佣人搀扶下，拄着拐杖走出来。 “奶奶？” “妈？” 肖家人一看，脸色立时变了变。 “老头子，你糊涂了，这是月娥的儿子，咱们的外孙，你怎么能对他出手？！”卓金花来到肖震天面前就是一顿骂。 面对老妻的责骂，肖震天一点也不敢生气，“老婆子，我······” “你们这些不孝儿孙也是，怎么能如此无礼！”骂完肖震天，卓金花对着肖威山、肖寒等人一阵斥责，后者等人纷纷低下头，不敢反驳。 做完这些，她才缓缓做过身，向秦晓走去，那双包含沧桑的眼睛里充满着激动、兴奋、慈祥······ “你就是小晓吧？我是你外婆，卓金花啊。” “外婆······” 秦晓一阵失神，不禁呢喃出声，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亲被赶出肖家，对于外婆没有什么印象了。 望着面前这个脸庞苍老，但轮廓中跟照片中的母亲有几分相像的老人，秦晓在除父母外，第一次感受到一丝来自血脉的悸动。 昨晚的资料上说了，外婆卓金花，是肖家人中，唯一一个对他父亲秦臣好的人，真正把秦臣当成了她的女婿的人。 “像，真像，眉眼真像月娥······月娥，你孩子都这么大了。” 看到秦晓，卓金花联想到失踪了一年的肖月娥，眼目不由地湿了湿。 这种感情不是装出来的，只有最真诚的流露才会如此悲伤，秦晓心里既感动又高兴，至少除了自己外，多了一个真正关心肖月娥生死的人。 “孩子，来，我们进去，外婆有很多话想跟你聊。”肖月娥抹了抹眼泪，拉起秦晓的手，就往别墅深处走。 留下肖震天、肖威山等人不知所措。 到了一间房屋里，卓金花和秦晓面对面坐着，佣人很自然地给两人上了茶，但是祖孙两人，都没有什么喝茶的心思。 多年未见，卓金花拉着秦晓问了很多问题，说了很多话，期间流露出的关切是那么的浓厚。 “孩子，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恩，还好，没什么惊险，平平淡淡。” 秦晓笑答，当然他是不想卓金花担心，他的经历堪称传奇，一般人听了估计心脏能力承受不了。 “这就好这就好。”卓金花信以为真，流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来，随即一脸愧疚，“孩子，当年你和秦臣被赶出去，其实也怪我，如果我在家，那个现实的老头子绝对不敢这么干！” 说到这儿，她生气地拽紧了手掌。 关于这件事，玲珑已经查清楚了。 当年卓金花去探访亲戚去了，肖震天趁着机会把秦臣和幼年的他赶走，后来卓金花回来跟肖震天大吵了一架，非要把秦臣父子找回来。后来，肖震天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才停止了寻找的行动。 “外婆，这不怪您，您已经对我们父子很好了。”秦晓由衷地感激，“那时候我虽然还小，但我也知道，外婆您是真正关心我们父子的亲人！” 闻言，卓金花一阵感动，心中越加愧疚，不禁伸手去抹了抹秦晓的脸，旋即叹了口气，“要是你母亲没有失踪，还在这儿就好，她看到你，一定很高兴。” 一说到肖月娥，秦晓就有万千疑惑，“外婆，母亲失踪是怎么回事？” “你母亲······你母亲她，在听到你父亲秦臣的死讯后，她伤心欲绝。在不久后的一个夜晚，留下一封书信，说要离开苏北省，去外地散散心。我让老头子发动了肖家的所有关系去找，但都没有一点消息。” “或许，月娥是不想再回到这个冰冷的豪族吧。为了家族利益，不得不与别的家族联姻，被迫跟所爱的人，还有儿子分离，这样的苦楚我能理解她。” 说到这儿，卓金花哀伤不已，泪水在老目打转，“唉！我可怜的月娥啊！也不知道我在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见一面。” “外婆别哭，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母亲找回来，让你们母女团聚的！” “好孩子！”卓金花拉起秦晓的手，欣慰一笑，她只当做是秦晓安慰她的话，就连豪族肖家都找不到肖月娥，更别说秦晓了。 “对了，外婆，您刚刚说的联姻？”秦晓捉住了这个重点。 “孩子，这些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几年了，再说也没有意义，你就别问了。”卓金花摇了摇头，并不打算跟秦晓说，她苍老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之色。 秦晓当然是想知道关于母亲的全部过往，但是外婆不想说他也不能逼迫。也许吧，已经没有意义了，都过了二十几年了。 这时候，卓金花咳嗽了几声，脸色有些苍白。 秦晓的手正被卓金花握着，通过手指把脉，猛然间，他眉头一沉！ 外婆的经脉气息衰弱、混乱，而且双目时而呆滞，缺少神采，这是小五衰的症状。 天人五衰，通常预兆着一个人的天命走向终结。 外婆出现这种迹象，虽然说与天命终结还有一段比较长的距离，但也并非目不可及。当踏进了大五衰，才预示着一个人的天命进入倒计时。 不过，天人五衰对于一般中医大师来说，是无法扭转的规律，但在秦晓这儿，还是存在可能。 母亲还没有找到，他绝不会让外婆带着遗憾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