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三十人,如同三十把锋锐的刀,那冷酷的目光,似乎不惧一切,威斩万物。 他们分列成弧线形,将张信等人的后路堵死。 “你现在还想不想动手了?”秦晓冷冷一笑。 张信目光紧紧望着影一等人,他从这些突然出现的人中感受到了一股锋锐之意。 若说他自己拥有的杀意是一口水井,那么眼前这些人每一个都是一条迸流不绝的大江。 只有战胜过无数人,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人,才能拥有这般铁血杀伐之息。 一时间,他心里有些打鼓。 见张信愣住了,影一很不满,他一拳头击向旁边废墟中的水泥墙。 轰轰。 坚硬的水泥墙竟然出现蛛网一样的缝隙,在第二拳的轰击下,化为了一堆瓦砾。 这露的这一手,可把张信吓得不浅。 高手,这绝对是高手! “呵呵呵,这位先生,误会,刚刚是个误会。”张信不敢再嚣张,低声下气对秦晓陪着笑脸。 “误会,你一句误会,就算了的话,那还要监狱做什么?”秦晓冷笑。 张信双脚本就有些微颤,听到秦晓的话,吓得软趴下来,不断求秦晓求饶,说是李达的错,他只是拿钱办事而已。 “好,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继续开着推土机和挖掘机,跟我去个地方。”秦晓道。 到如今地步,张信哪里还敢拒绝,只好乖乖听话。 ······ 拆迁署南城区分署。 办公室里,一个梳着中分头,长着几分奸诈相,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端着一杯酒在细细品尝,慢条斯理的。 而坐在对面的人,赫然就是李达。 李达已经回家洗过澡了,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搓掉了几层皮。 “李总,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分署主任刘主任鼻子动了动,蹙紧了眉头。 李达表情一僵,掩饰道:“什么臭味?我没闻到。” “真的有,好像是······大粪的味道。”刘主任很确定地点了点头,不由地捏住了鼻子,瞬间酒不好喝了。 李达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强行欢笑,目中潜藏着对秦晓的愤恨,叉开这个话题,“对了,刘主任,这是一点薄礼。” 刘主任眼前一亮,立即接过银行卡,露出了一丝喜色,“刘总,数目可对吧,一百万,可不准缺斤少两喔。” “刘主任你就放心吧,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啊,对我们来说,拆迁署可是衣食父母。”李达一副巴结讨好的样子。 刘主任很满意地将银行卡塞进口袋里,“嗯嗯,叫你的人干事的时候,注意点,不要弄出人命了。” “是是是,刘主任你放心吧,不会弄出人命的。”李达呵呵笑着。 刘主任双目中划过一道精光,李达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就算不出人命,断手断脚流点血可能不会避免了,可是对他来说,没什么关系,只要李达能够摆平就行。他就下个文件,坐在办公室收钱,多快乐的事。 很快,办公室里响起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声音,飘荡着金钱恶臭的味道。 两人喝酒喝到一半,轰的一声巨响炸响在耳边,整栋楼都晃动了一下,吓得两人以为是地震了。 忽而有下属匆匆跑进来,“不好了,有人开着推土机和挖掘机堵在了我们分署的门口,说要拆了我们的分署办公楼。” “推土机?你没看错吧?”刘主任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楼下,一台推土机和两台挖掘机并排着,堵住了办公楼进出通道。 秦晓领着影一等三十人站在机器前。 在他们面前站了一堆拆迁分署的公职人员,无不是惊疑不定。 “你们是什么人,开着推土机来我们分署干什么?”有人开口质问了。 “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从大楼里撤出,十分钟后,我要拆楼。”秦晓回答完,就给了身边的张信一个眼神。 张信冷汗涔涔流下,他没想到秦晓这么彪悍,竟然让他把推土机和挖掘机开到了拆迁署南城分署。 他惴惴不安地抬起来大喇叭,喊道:“所有人注意,请在十分钟内撤出大楼,否则后果自负。所有人注意······” 经过喇叭扩音,所有在大楼里的人都听到了,无不是被惊动了,全都走出来了,很快大楼下站着的人越来越多。 “没搞错吧,有人想要拆我们南城分署的楼?” “活久见。” 平时都是他们拆迁署下文件拆别人的楼,自己部门办公楼被推土机和挖掘机找上门,还是第一次,许多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新鲜很有趣。 只有一些管理的领导黑着脸向秦晓等人训斥。 哒哒哒。 “我看是谁这么大胆,敢拆了我南城分署!”刘主任脚步匆匆地走出来,一脸威严地望着秦晓等人。 “张信,怎么是你?”李达跟了出来,看到张信,惊呼了一声,“张信,我叫你去拆古源街老城区,你把推土机开到这儿来干什么?!” 张信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你就是这儿的领导了?”秦晓望向刘主任,“有件事我要问问你,古源街老城区莫大叔房子的拆迁文件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允许李达这种不法商人胡作非为,还以远远低于标准的价格收购房产?还有李达说你收了他的好处,这件事,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刘主任怔了一下,随后脸色很难看,瞪了李达一眼,暗骂李达就是个张扬的蠢蛋,“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收了好处,还有古源街拆迁是我们拆迁署的事,你算老几,也配要我拿解释?!” “你确定不给?”秦晓再问。 “给,我就给你一个忠告,立即在一分钟内把这些家伙全撤出去,要是慢了一秒,信不信我让你们蹲大狱。”刘主任沉着脸威胁。 “不给是吧,那好。”秦晓给了影一一个眼神。 影一冷酷地盯着张信,“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拆?!” 张信浑身都在打颤,他还以为秦晓只是上门威胁而已,还真敢拆啊。 他咬了咬牙,下了拆迁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