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穆槿瑶猜测的一般,宋清宸的确是逃了,而且是在地龙翻身第一时间就逃了,等着宋清屿的人找到的时候人都已经快要回到京城了。
此事闹得不小,宋清宸回来面圣更是免不了一顿呲。
听说宋清宸直接跪在一众弟弟面前受训,里子面子都没了不说,甚至还的得到几个年纪小的弟弟的嘲讽以及恶意中伤。
肃帝为此更是亲自上手打了他几鞭,甚至直言骂他不孝。
堂堂太子被骂不孝,这事可大可小,听宋凛说他已经派人将这件事传入京城,估计等他们回去就可以听到宋清宸不孝的故事了。
“这么看来宋清宸这个太子之位应该坐不了多久了吧?”穆槿瑶笑着问道。
宋凛牵着她的手走到之前地龙翻身的地方,看着一大片的树就这样倒在眼前,不免有几分伤神,不过在听到她兴高采烈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没这么容易,要知道立太子和废太子都事关一国的国祚,轻易废不得。”
“可宋清宸明显都已经不孝了,还留着这个太子做甚,膈应么?”
“这个就得看咱们的陛下怎么想了。”
穆槿瑶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撇了撇嘴,再看向眼前这一幕更是觉得无奈:“好好的地方竟被地龙翻了个,也不知道等再看到这里枝繁叶茂的时候会是什么时候。”
“槿瑶也十分可惜?”
“怎么可能不可惜,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如今树没了,咱们的后人可就乘不了凉了。”
此话可谓是一语双关,宋凛失笑的摇摇头,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说道:“好了,别想这么多,这些都有专人来查看,想来最多也就十年,这里也会恢复原状。”
“十年呐,可真久!”
“久么?”宋凛低喃了一句,不知想到了什么便轻笑道:“十年而已,眨眼间便过去了。”
穆槿瑶歪着头看向宋凛,莫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宋凛感受到穆槿瑶炙热的目光,不由的低下头看向她:“为何这般看着我,莫不是想问什么?”
穆槿瑶皱了皱眉头看着他很是认真的说道:“殿下,自打你从主帐篷里出来之后就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臣女也说不上来,总之就像是在缅怀什么一样,是不是陛下同你说了什么?”
宋凛闻言微微一怔,眼底划过一抹诧异,但是很快就被他敛了下去,轻笑一声说道:“槿瑶想多了。”
“是么?”
“陛下与本王能说什么呢,左不过也就是朝廷中的一些事罢了,再加上几个皇子的事。”
穆槿瑶蹙了蹙眉头,直觉告诉她宋凛在说谎,但是,她并没有证据,所以也只好将这个怀疑给咽了回去。
然而,穆槿瑶却不知道宋凛因为她的直觉而有些心惊。
她同宋凛待在一处许久过后,直到月色来临才回到自己的帐篷。
这一夜,她倒是难得的睡个了囫囵。
只是次日一早就被外头的动静给闹醒了,迷迷糊糊的起身洗漱过后,一出帐篷就看到宋凛朝着自己方向走来,不悦的蹙了蹙眉头,迎上去便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宋凛摇摇头回答道:“无事,不过今早陛下直接发话回京。”
“这么早?”
现下不过寅时左右,天也刚刚亮,但是放眼看去不少人都已经陆续的离开坪山。
宋凛看到她睁大眼眸不由的失笑道:“看来昨日也就只有你这个心大的睡的安稳了吧,大多数人因为经历过地龙可都没有睡好,就是陛下自己相信着钦天监的话却也没有睡好。”
“呃,臣女只不过是前一夜没睡好,那昨儿夜里自然就累得不行。”
“说的也是,不过眼下你可还困?”宋凛看着她眼眸里还未散去的水汽不由的有些心疼的问道。
穆槿瑶微微颔首回答道:“困啊,但是外头的动静实在是大,闹得睡不着。”
“既然如此那就收拾一下去本王的马车上歇息吧。”
“殿下的马车?”
“嗯,穆相那边本王已经派人去说过了,到时回京本王直接把你送到孟国公府,就是你留在相府的丫头也都会打包好东西去国公府伺候你。”
“诶,这些事臣女怎么不知道,难道都是殿下……”
“怎么,槿瑶是打算再回相府面对那对虚伪至极的兄妹?”
穆槿瑶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还是算了,没法好好教训他们还让他们在我跟前蹦跶,说实话真的很膈应人,不过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穆大人可以好好惩罚他们一下,再不济也该把他们送出相府,而不是留在府邸,膈应旁人也膈应他自己。”
“你啊,就是想太多了。”宋凛失笑的摇摇头,“放心,穆相比你想象中厉害,回头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就这么肯定?”穆槿瑶有些诧异的问道。
宋凛抿了抿唇笑道:“本王的意思是说如果穆相不做出点什么事惩罚他们,本王不会坐视不理,谁让他们伤害的是本王未来的王妃呢!”
此话一出,穆槿瑶的脸色瞬间红了几分,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八字还没一撇,怎么就是你的王妃了?”
“还不是?”宋凛轻笑道,“昨儿夜里小八可是当着本王的面称呼你为十七婶婶。”
“嘿,这个八王爷嘴上就是个没把门的,回头坏了臣女的名声怎么办!”穆槿瑶故作的生气的问道。
宋凛却笑了笑说道:“要是名声坏了,那本王负责如何?”
穆槿瑶一听这话本就红了的脸再次红了几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再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帐篷,宋凛就站在外头抿着唇低头轻笑。
毕竟只是隔着帐篷,所以穆槿瑶清晰的听到宋凛的笑声。
“这个宋凛真是越发孟浪了!”
穆槿瑶没好气的跺了跺脚,一向淡然清秀的小脸早已红的跟什么似的,越想越觉得燥热不已,索性低骂了几句,直到在帐篷里待着不再脸红才故作镇定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