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远无语的瞥了一眼宋清霂,拍掉他在自己胳膊上作怪的手,低声道:“一天天净胡言乱语什么。”
宋清霂悻悻然的收回自己的手,低头看了一眼被打红的地方,哼哼两声:“老六,你可真下得去手,怎么说我也是你兄弟,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呐。”
“你再闹下去,仔细下一次动手的就是十七叔了。”宋清远直接无视某人的撒娇懒懒道。
此话一出,宋清霂就下意识的朝着宋凛看去,好巧不巧就对上了他的视线,尴尬一笑,赶紧站回去,低着头看不出在想什么。
成阳郡主的哭声依旧,不少人已经从一开始的同情到现在的不耐烦,其中有个年长,性子又急的老王爷实在是看不下去,冷哼道:“哭什么哭,事情都发生了再哭有什么用。”
一声厉呵吓得成阳郡主瞬间就噤了声。
护国公见状立马护着成阳郡主冷眼直视说话的那个老王爷。
“晋王,此事本就是臣爱女受了委屈,怎地现在连哭都哭不得了?”
护国公是个女儿奴,自是见不到旁人欺负到成阳郡主身上,所以哪怕眼前之人是被封的王爷也是照怼不误,更别提此事本就是他们占着理。
晋王见护国公这般护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直言道:“护国公,你护着你女儿,这无可厚非,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问责而是处理事宜吧,据本王所知今日与老四在一起的那个人是定国公府的表小姐,咱们是不是也该把当事人招过来问一问?”
“晋皇叔,阿希身子娇弱,在事了过后本王便安排她歇下了,此事虽说是意外,但是本王愿一力承担,如若成阳当真想要同本王和离,那……便和离吧!”
宋清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底划过一抹哀伤,显然做出这个决定十分的让他痛苦。
成阳郡主闻言却是眼眸一亮,刚想回答“好”的时候就听到晋王开口:“胡闹,圣上赐婚,更是由钦天监和户部共同筹划的大婚,老四,你这随口说出和离,致陛下脸面,钦天监,户部于何地?”
“晋皇叔,本王……”宋清屿痛苦掩面。
晋王见状也是无奈一叹,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四,自幼你便是个听话乖巧的,平日里也是跟在太子殿下身后兢兢业业办差干活,今儿这事晋皇叔相信你是被人陷害,但比起揪出幕后之人,还是先将此事化小为好。”
“晋皇叔,我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这件事确实是对不住成阳。”
晋王也知晓这一点,回过头看向护国公:“蒋大人,你也是个明白人,像这种事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尤其是对成阳郡主的名声更是……所以,本王相信你会做出最为妥当的选择,对吗?”
护国公眼眸眯了眯,冷声道:“晋王的意思是说让臣的爱女吃下这个闷亏了?”
“护国公此言差矣,今日之后你便是老四的岳丈,说白了你们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那就不说两家话,日后你要如何处置老四,我等做叔叔的皆无话可说,但是今日这事必须压下去。”
说到最后晋王的语气也强硬了许多。
护国公闻言火气蹭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冷笑两声,懒得再去看这个晋王,转过身直接看向坐在上首位一言不发的宋凛:“靖王殿下的意思呢?”
宋凛本就是看戏之人,忽然被问到头上还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旋即便开口道:“此事确实是的老四 不对,不论是人为还是他控制不住为之,所以这件事依本王看还是得禀告给皇兄。”
“十七,你在说什么!”晋王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宋凛。
宋凛却笑笑道:“晋王兄,护国公乃是本朝三公之一,更是皇兄得力干将,成阳郡主更是皇兄看着长大的,说句将其当做女儿看待也不为过,如今女儿被自家儿子欺辱了,虽说是家事,但牵扯也甚多,于情于理皇兄都该知晓才是,而且惩罚老四的事情,咱们几个说了也不算,还不是得皇兄来?”
只见宋凛三言两语将此事定性为“家事”,众人都不由的高看了他一眼,但是听到最后在场的几个没钱没权的皇叔都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是啊,他们这些人虽说是皇叔,但实则没权没势,甚至连护国公府都比不上,哪里能做主,到头来要是护国公一个弹劾奏章到御前,连带着他们这些出主意的都要吃落挂,与其如此倒不如直接一开始就把这件事捅到御前去,由圣上烦恼,反正再不济圣上也不会杀了自己儿子不是?
一时间几个王爷面面相觑,最后都认同了宋凛的意思。
然而,一旁的宋清屿可就不干了,连忙开口道:“十七叔,父皇日理万机,每日要处理的事情数不胜数,像这种事还是不要告诉父皇了吧?”
“老四,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处理好这桩事?”宋凛淡淡的问道。
宋清屿沉了一下脸,皱了皱眉头开口道:“十七叔,我……”
“四哥,你可别再说了,这种事你怎么可能自己处理好,还是让父皇决断吧?”宋清霂实在是看不下去开口道。
宋清屿闻言立马横了一眼过去。
宋清霂可一点儿都不怕,反倒是幽幽道:“四哥,你怕是不知道吧,今儿这事闹的动静可大了,这万一啥时候一个不小心传到了父皇耳里,这秋后算账可比自己坦白更严重,再者要是弟弟没记错的话,那定国公府的人还没来吧?”
不管怎样宋清屿今儿睡的可是定国公府的表小姐,传闻还是定国公很喜欢的表孙女之一,这事要是传出去指不定定国公府也得来人,到时候他可就是一个脑袋两个大,想自己解决,肯定是不行。
一瞬间,宋清屿彻底明白了,今儿这一出确确实实着了人的道儿了,而且还败得很彻底。
思及此,宋清屿不着痕迹的瞥向一直站在宋凛身侧一言不发的宋清远,冷笑两声后才缓缓道:“一切就依十七叔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