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宋凛硬着头皮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某位王爷直接拽进了里屋,紧接着一阵拳打脚踢的美妙动静结束后,宋清霂就像是个破布被扔了出来。
穆槿瑶见状,莫说是嘴角了就是眉眼都跟着抽了抽,实在是有些无语。
“靖王殿下,这是……”
“给你的赔罪。”
“我?”
“这家伙疲懒又阳奉阴违早该好好教训一顿。”宋凛当着穆槿瑶的面又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脚,疼的宋清霂直抽抽。
“这下手未免有点太狠了。”穆槿瑶客气的说道。
“呵,本王可是在给你出气,而且这小子现在可是连半成品都没有。”
言下之意宋清霂就没有给她制作解毒丸。
穆槿瑶听后,当即脸色一变,赶紧改口:“殿下打得好,或者还可以更重一点。”
宋凛闻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一个小小弧度,轻声道:“你倒是个睚眦必报的。”
对于此话,穆槿瑶不可置否的撇了撇嘴,然后看向地上被打成猪头样的宋清霂,恨不得往他身上啐上一口才算解气。
只不过她到底是相府小姐,自然不能做出如此粗鄙的事情来。
宋凛像是察觉到她心中所想一般,心情颇为愉悦的勾了勾唇角,然后走上前看着她说道:“要本王说,与其等这家伙的解毒丸倒不如你自己做,药房就在旁边,里头的用具应有尽有,你都可以使用。”
穆槿瑶听到他这番话立马猜出其中的深意,忽然就笑了:“殿下,臣女不急。”
这四个字说的让宋凛忍不住的扶额,看着她很是无奈的回答:“可是本王很急,所以还请穆小姐急人之所急,可好?”
“臣女……”
“穆小姐,算本王求你。”
堂堂靖王殿下竟能做到这个地步,不得不说确实是令人十分意外,同时可想而知对宋凛而言,宋清远应该是不同的。
穆槿瑶思虑片刻后,最终还是点点头:“如此,臣女便只好借药房一用了。”
“敬请随意。”
穆槿瑶微微福身,然后目不斜视的往前走,恰好就踩到了某人的大腿,一声哀嚎瞬间响起,而某个始作俑者已经快速的躲进了药房。
宋凛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穆槿瑶这一举动,愣了一下过后便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
“这个丫头,真的是……”
说她睚眦必报都算是抬举了。
宋清霂只是被打但是并没有昏厥过去,所以不管是他们的对话,还是穆槿瑶那一脚又或者是宋凛嘲笑,他都一清二楚。
所以,毫不意外他怒了,彻底的怒了,忍着浑身的疼痛,猛然坐了起来,抬起猪头看着宋凛大喝一声:“十七叔,你到底站哪边的?”
宋凛笑声戛然而止,低头嫌弃的睨了一眼某猪头,毫不客气又踹了一脚上去,直接道:“我说过你再犯一次浑就严惩不贷。”
这一下,宋清霂彻底昏过去了,不是被疼的,而是被吓得。
宋凛见状,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地上那滩烂肉,招呼了两个小厮将人抬进屋子。
旋即,他独自一人来到药房,想要看看穆槿瑶的本事。
谁知,人刚站在外头,里头就传来了声音:“是靖王殿下的话就直接进来吧。”
宋凛脚下微微一顿,眉头轻挑,心情愉悦的勾起唇角,推开药房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瞧见窗台下穆槿瑶。
只见她坐在窗棂下,拧着秀眉,一脸认真的碾磨药粉,而这漫天的霞光罩在她身上宛若给她披上了一件神秘的轻纱,让人不自觉的弯起嘴角,而这一眼便让他再也挪不开眼。
“靖王殿下。”
再一声将宋凛的思绪给拉扯回来,稳了稳心头的荡漾,缓缓走上前站立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便问道:“你这是?”
“回殿下的话,这一步是将所有的药融合在一起,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上保留药效。”
“那待会是?”
“煮一锅滚烫的开水将药粉冲开,待凉了之后一饮而尽就好了,不过八王爷的雪玉似乎并未在药房里,所以还得劳烦殿下走一趟?”
“雪玉……这个不是小八的脉枕么,他一向宝贝应该是随身揣在身上。”宋凛淡淡的说着又看着她手底已经成了粉末的药,丝毫不敢耽搁的说道,“本王去去就回。”
片刻后,隔壁又传来几声惨烈的吼叫,知道的明白这是在单反面殴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年还未至就要杀猪呢。
这会子穆槿瑶都忍不住同情起宋清霂来了。
当然,这一点点同情心在她看到已经被祸祸了一半的雪玉脉枕之后瞬间消失不见,实在是没忍住的骂了一句:“这个败家子。”
要知道雪玉脉枕世间仅此一个,就算是要入药也只需用玉刀剐蹭一点下来就足以,说句难听的,这玩意就是得当做传家宝世世代代传承下去的。
可如今……
宋凛虽不懂药,但这些年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不少,看到这剩下的一小半雪玉脉枕也不由的认同,点点头附和道:“小八确实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败家子。”
穆槿瑶听到他也这般说,面上一红,轻咳一声赶紧用玉刀剐蹭了一点点下来入药就递回给了宋凛。
岂料宋凛却直接摆手道:“这雪玉落在小八手里最后的结果八成就要和寻常药材一个下场,倒不如转赠给你好了。”
“给我?”穆槿瑶有些意外看着他。
宋凛微微颔首继续道:“听小八说,老六的病也许用得上这个,所以放在你手里是最好的,当然希望待你解毒之后,一切的事都以老六身体为主,不知可行?”
这个话,穆槿瑶还真是没法确切回答,只是抬眸看他,微微拧眉说道:“靖王殿下未免太霸道了点。”
宋凛失然一笑,略显无奈道:“本王也是没办法的事,想来穆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明白什么叫做轻重缓急。”
穆槿瑶闻言便不再说其他,只是心中却还是忍不住犯嘀咕,怪不得宋清霂迟迟没有替她制作解药,原来是这么个轻重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