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贺靖那边出了问题,还是说,沈婉如被冷落了,想用这种方式获宠。
“我可以作证,不是沈家小姐推沈氏入水。”
人群中,有个少女忽然说道,她声音动听,沈知意却觉得有些耳熟,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等那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后,她方才记起来,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淮郡主,萧明珠。
沈婉如简直被气笑了,她看着好友,不解的说道,“明珠,你在说笑是不是,咱们是朋友,你怎么能帮沈婉如作证呢?”
萧明珠没有忘记,当初在叶家时,她被人算计,可是沈婉如带着众人过来,后来,她终于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当初她将沈婉如当做好姐妹一般,可这些年来,除了利用,再无其他的可能,想到这里,她心里实在是有些无语。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今日的事,她可是亲眼看到的,若是不出来作证,岂不是白瞎了这个机会。
“我也只信公道,若是你真的无辜,也不该害怕。”
萧景夜挑了挑眉,随后问道,“明珠,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事情总能调查的水落石出。”
萧明珠盈盈一拜,也不知是对太子,还是对沈知意,想起在冰窖中的救命之恩,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如何偿还,当初她被仇恨迷了心智,一直将沈知意当做仇人,可如今她真的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原本和沈知意没关系。
“你和沈姑娘在湖边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她和你有一点距离,那里的栏杆许久没休,很容易就掉落,沈姑娘之所以伸手,只怕是为了救你。”
沈婉如气笑了,虽说萧明珠说的是事实。
“你也是被沈知意迷了心智,我不怪你,我永远将你当做好姐妹。”
萧明珠接着说道,“我虽然没生养过孩子,却也知道,若是没有伤及小腹,孩子不可能这么脆弱,唯一的可能是,在落水前,你吃了寒凉的食物,亦或者是麝香……”
人群中有人赞许的说道,“郡主说起此事,我倒是觉得不错,这房间中的味道,未免也太香了,贵妃似乎不喜欢这种熏香,这味道,和麝香有点像。”
贺靖见沈婉如的头越来越低,顿时心中起疑,总不可能这些人说的事都是假的,还是说……
他瞥见沈婉如挂在腰间的香包,随后将东西给扯了下来,沈婉如脸色发白,连忙说道,“夫君,不要!”
贺靖将香包递给了太医,询问道,“是这味香料吗?”
太医若有所思,随后将香包给接过,等打开香包中,一种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香气传了出来,众人连忙掩住口臭,担心味道加重起来。
“这可不就是麝香吗?造孽啊,怎么会有怀孕的女子将麝香给带在身上,虽说有其他的香味能遮掩住,可还是能闻的出来。”
太医这番话说出口,事情的真相也就出来了,沈婉如脸色苍白,她的阴谋被当众揭开,脸面被打的有些疼痛。
贺靖脸色阴沉,他拱了拱手,对众人说道,“今日是下官没处理好家务事,等明日,微臣定然回来谢罪,微臣先行告退。”
说完,不顾众人的目光,将身体虚弱的沈婉如带着离开了宫宴,贺靖脸色阴沉,他彻底知道了,自己千方百计迎娶的人,就是个笑话。
沈婉如被贺靖抱在怀中,手心都在颤抖,迎接谢她的到底是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敢想。
人群渐渐散去,沈知意看了一眼为她说话的萧明珠,柔声道。
“郡主,多谢了。”
萧明珠愣住,她帮忙说话,也只是随口的事,才没有打算让沈知意记着。
“举手之劳罢了,上次,沈姑娘和殿下救了我的事,我还没有感谢,其实,若不是你的话点醒我,我过的才叫痛苦呢。”
从秋狩以后,萧明珠回到冯家便开始分居,她将自己在冯家的事告诉了秦淮王,王爷夫妇疼爱女儿,得知此事,将冯毅敲打了一番。
从那以后,冯毅哪敢做什么小动作,不过他也郁闷极了,以往带妾室风流快活时,萧明珠总是横眉冷对,可最近,他故意在萧明珠面前晃悠,她却当做没有看见,反而搬去别院,给他腾了空间。
冯毅也莫名的有些不自在了。
“那就都不用道谢,事情算扯平了。”
萧明珠感慨道,“原本以为你嫁的人会是林权哥哥,没想到,会是太子殿下。”
萧景夜瞪了一眼萧明珠,很是担心未婚妻被拐走,他不满道,“怎么,知意嫁给我,未必会委屈。”
萧明珠摇头,她可不是这个意思,但单单是太子的身份和地位,危险也是数之不尽。
她抚了抚沈知意的手,第一次笑的温和,“沈姑娘,未来的路很难走,若是有我帮得上的地方,直说就是。”
沈知意也没想到,她会和萧明珠意外成为朋友,但她看得出来,萧明珠本性不坏,所以也接纳了此事。
“好,那先多谢你了。”
使臣接风宴很快就结束了,巴图远和元帝密谈许久,还是没有达成合作,不过他并不急于一时,如今在京城已经有了目标,缺的不过是时间,但是同样的他也有信心。
元帝派林权送巴图远去大使馆,过去的路上,巴图远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权,不得不说,燕国的小白脸长的都还不错,只是,也太瘦弱,他实在看不上眼。
“林将军,如今可有婚配?”
林权厌恶巴图远,无非是他调戏沈知意的事。
“暂无,只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巴图远有些可惜,不过顺着林权的目光看过去,他看到不远处并肩而行的一对璧人。
月色之下,少女的裙摆仿佛盛满月光,她的脸上带着笑意,似九天神女一半。
她看向身旁的男子时,有说不尽的柔情,二人仿佛画中人一般,十分的登对。
巴图远收回目光,他平生最喜欢的是,就是令圆满的东西,不再圆满,沈知意既然喜欢太子,若是燕国能易太子,婚事,岂不是就没了,他想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