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 李木风满脸写着不相信。 他很了解卢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一问陈大人是不是?” 卢平很是得意得说道。 陈礼天上前两不说道: “不错,卢国丈为了配合朝廷的国策,慷慨解囊,已经将多出来的田地全部都上交出来了。” 李木风还是疑惑满满。 “你们两个是合伙来欺瞒我是吧?” “现在有地契为证,李大人可以自己查看。” 陈礼天命令随从把卢平交出来的地契拿来。 李木风丝毫不客气,将地契夺走来,一页页地查看了起来。 越看他就越感到不可思议。 “卢平,你真忍心交出这么好的地?” “我自然是不忍心,只是皇上要如此做,作为臣子的也只能尽全力予以配合。” 卢平摆出了一副高风亮节的伟岸形象。 李木风拿着地契,突然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他把地契丢给了陈礼天,然后冷笑道: “我明白你在跟我玩什么把戏了,是不是皇上故意让你这么做的?先交出田地,这样别人也就不好不交出田地了,只等到别人都交出田地之后,皇上再把你的地还给你,这套把戏也就只能瞒一瞒其他的人,如何能够瞒得了我?” “你污蔑我没有什么,但是污蔑皇上可就不应该了。” 卢平脸色一黑,有些生气地说道。 一旁的陈礼天也连忙解释道: “陈大人,这是不可能的,我可以做出保证。” “你?你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子罢了,你的保证有什么用?” 李木风轻蔑的说道。 “所以你今天是不打算交出多余的地了?” 卢平把声音拉高质问道。 “我没有多余的地,你们可以离开了。” 李木风说着就吩咐家丁准备送客。 卢平很是愤怒,他向着陈礼天手下的兵下达命令道: ‘给我立刻把宅子查封起来,找出地契,今天他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几十名官兵就要亮出武器进行搜查。 而陈家的几十名家丁闻讯也都已经赶过来,他们与部队进行对峙,没有丝毫畏惧。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都停手。” 陈礼天见状连忙大喊道。 “怎么,陈大人,你要包庇他吗?” 卢平质问道。 “包庇?我陈礼天谁也不会偏袒。” 陈礼天反驳道。 “那为何不进行搜查?” “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而且,国丈似乎有些越俎代庖了。” 陈礼天已经忍了有一会儿了。 “你说得是什么话?难道我好心帮你完成任务还是我的错吗?” 卢平愤愤不平地回答道。 “我当然感谢国丈的一片美意,只是国丈不要什么事情都管,尤其是不要代替我下达命令,不然,日后追查责任,算是我的还是国丈的?” 陈礼天看得很清楚。 如果此刻真要闹出意外来,卢平不会承担任何责任,所有的风险都要他陈礼天一个人担着,因为他才是行动的负责人。 “你们,都给我把兵器收起来。” 陈礼天向着手下的士兵怒吼道。 士兵们互相望了望,又回过头看了卢平一眼,最终还是选择听从陈礼天的安排。 他们把手中的刀都收了起来。 “李大人,我们只是来劝说你响应国策的,你可能现在还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两天之后,我会再次过来,那时,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说完,陈礼天便向手下挥了挥手,带领着他们退出了李府。 卢平本来有意把事情给闹大,现在也只能暂时作罢,离开而去。 他回到自己的宅邸之后便向龙渊上了一本弹劾陈礼天的奏章。 龙渊收到奏章后,便把谢全叫到养心殿中,说道: “现在的水已经被搅浑了,接下来要怎么做,我们到底帮助哪一方?” 谢全先把奏章看了一遍,并没有立即回答龙源的问题,而是问道: “卢国丈怎么会如此响应朝廷的政策?” 龙渊笑道: “估计是皇后的意思,上次朕又训斥了他一番,他现在行事已经不像以前那般鲁莽和不计后果了。” “我明白了,国丈能够如此深明大义,倒是一件好事情。” 谢全沉思了起来。 情况现在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按照他之前的设想,应该没有人会愿意将田地交出来。 “或许我们可以真正地去推行限田令呢,陛下?” 龙渊愣了一下,问道: “你的意思是?” “如果真的能够把贵戚的土地的一部分收归国有,那朝廷直接掌握的土地会得到巨倍的增长,土地分配给普通百姓,那陛下的民意基础也会大大提高,有了民意和财富,就可以放手进行削藩,为子孙谋万世之利啊。” 谢全一直以来的理想就是如此。 贵戚世家以及官员占据着巨量的土地,但是却不用承担任何赋税。 普通百姓的田地加在一起也没有他们的多,却要承担全部的赋税,压在他们身上的担子可以想象有多么深重。 而且更为可怕的事情是,那些贵族仍然在不断地兼并土地,大量的自由民正在沦为佃农,只能依靠租种地主的土地为生,他们要缴纳远比朝廷赋税高的租金。 这个趋势如果进一步恶化,那就是朝廷的收入越来越少,普通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差,而那些哦贵族豪强的实力却进一步增强。 这个问题总是要解决,而且一定要解决,不解决,大夏就会亡国。 现在正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时机。 谢全看出来了,卢家和李家的矛盾比他想象中的要更为严重。 卢平主动献地,目的就是为了给李家施加压力,他为了削弱李家的实力不惜先自己放弃了巨额的收益。 两派确实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这样的话,即使真正的推行限田令,也不会招致全体贵戚的反对,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分裂的。 先乘势将京城中贵戚多余的土地收回来,然后再推行到全国各地,如此一来,便不愁大事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