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龙渊此时也是深有同感。 若是常羽在自己身边，就不至于现在没有一点眉目了。 “边疆现在有你的父亲，应该不会出问题，朕是需要把常羽调回京师了。” 一纸诏书在半个时辰后发了出去，一天后，常羽风尘仆仆地回到了京师。 他马不停蹄地立刻进宫会见了龙渊。 诏书中要求他一到京师就立刻见驾。 宫中的事情常羽已经有所耳闻，但是详细的细节他还并不了解。 “唉，你看现在要怎么做？” 龙渊在向他描述了一番案情之后，长叹一口气，向他询问道。 常羽眉头紧皱，考虑了一会儿，方才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陛下，您的意思臣完全明白，但是臣在接手这个案子之前，需要知道陛下到底有几成决心？” 龙渊有些不悦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朕还会偏袒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吗？” 常羽低头道： ‘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据陛下的描述，臣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整件事情恐怕会牵涉到非常显贵的人物。“ 龙渊盯着他，问道： “你是说。。。。” “陛下可以自己想一想，谁有动机如此做？谁有能力如此做？谁又有胆量如此做？” 常羽回答地已经非常含蓄了。 龙渊眉毛挑动，瞬间明白了常羽的意思，他猛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这次不管是谁干的，朕都会一查到底，你不用担心，臣不会有所姑息。” 常羽这次放心地回答道： “那臣便接手这个案子，陛下给臣十天的时间，臣一定将真相彻查出来。” 常羽所担心的就是他查出幕后的凶手之后，龙渊最后却因为于心不忍，而放过了凶手。 凶手非富即贵，到时一定会对他进行报复。 现在龙渊做出了保证，常羽才敢放心大胆地接下这个案子。 “十天？十天你就能破案？” 龙渊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调查顺利的话，五天其实就足够了，陛下放心，臣一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 龙渊站起来走到常羽的面前。 “你一路奔波，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朕便将所有的材料都转交给你，十天后，朕需要你的结果。” “诺。” 常羽答应下来，随后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常羽便走马上任，正式接管了整个案子。 现在整件案子的突破口似乎就是那罐白玉粉和赠送白玉粉给卢月英的尼姑。 龙渊已经派人去寻找过那个尼姑，但是尼姑所在寺庙已经荒废，尼姑本人更是完全没有了任何踪迹。 线索一下子就断掉了。 常羽却并不着急，只是细细地翻看着龙渊提交过来的材料，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破绽所在。 如果说皇后吃了半年的白玉粉都没有问题，那怎么会突然在这几天出现了问题呢？ 他将那罐被封存起来的白玉粉取出来，然后又提审了一名平常时间管理这罐白玉粉的宫女。 “好好看一下，这罐与你之前管理的有何不同？” 宫女盯着罐子看了半天，努力地进行回想，但是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同。 “你可要观察仔细了，若是事件的真相调查不出来，那你就是第一个将要的抵罪的替罪羊。” 常羽并不认为这名宫女是陷害卢月英的凶手。 她既没有作案的动机，而且所处的位置又十分招人注目，一旦出问题，她是会被第一个被调查的人。 但是破案的关键却在这名宫女身上。 宫女惶恐地又拿起罐子细细地看了起来，突然，她喃喃自语道： “这个罐子里的白玉粉似乎比之前的更加白一些。” “你说什么？” 常羽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回大人，奴婢是觉得罐子中的白玉粉颜色比之前的更为洁白。” 常羽走过来把罐子拿回来，然后细细地观察了一番，会心地笑了起来。 他马上带着这罐白玉粉找到了御医。 “有一件事想请教御医，这白玉粉可不可以进行提纯？” 御医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白玉粉为一种特殊的花粉所制造出来的，在收集这些花粉之时，势必要掺杂进一些杂物，提纯本来就是必要的步骤，而且制成白玉粉后在食用时也就加上一些其他的东西。” 常羽兴奋地笑了起来。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凶手的作案手法了。 纯度。 白玉粉能够使人致幻的原因就在于剂量，一次吃太多就容易造成这个问题。 皇后跟往常一样也只是吃了几勺，如何也能致幻呢？ 问题就出在纯度上。 有人将纯度更高的白玉粉置换了原来皇后所吃的白玉粉。 这就导致皇后在这几天所吃的几勺相当于之前所吃的十几勺。 致幻当然就是必然的事情了。 在搞清楚这一点之后，常羽的思路就变得相当明确了。 他把罐子高高举起，仔细进行观察。 与其置换白玉粉，当然没有直接连罐子一同置换掉来得简单省事。 这个罐子一定也不是之前的罐子了。 但是要做到制造一个完全一样的罐子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在宫中，行事并不那么方便。 这个过程一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脚。 常羽立刻对京城内能够烧制陶瓷的工匠进行了审查，很快，他便找到了线索。 一名叫做李开的工匠承认自己十几天前接了一份来自宫中的订单，是烧制一个一模一样的陶罐。 顺着这个线索一路挖掘下去，很快，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丽妃。 那个订单正是她下的，与工匠进行连线的也是她宫中的太监。 常羽吃了一惊，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立刻找到了龙渊，向龙渊汇报了一切情况。 对丽妃进行审查，不是他所能够决定的，他既没有这个权限，也承担不了相应的后果。 所以他把决定权交给了龙渊。 龙渊在听到了他的汇报之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沉默了许久之后，龙渊爆发了。 “查，彻底地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