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日的休息,龙渊心中的焦虑感顿时一消而散,说实话,这些天来,他的压力也很大,锦衣卫的出现,需要各方的配合,统筹这些关系,就已经很让人头疼了。
更别提还要保证他们的特权,直接武装反抗的也不是没有,间接性的还造成了人的伤亡,不过还好,锦衣卫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从底层选拔/出来的人,可比这群家族传承的官员忠心多了!
龙渊伸了个懒腰,做皇帝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快乐,至少,早朝还是必须要去的,尤其是在有了周锦之后,要是连早朝都不上了,指不定背后会被那些文臣写成什么鬼样子!
“皇上到!”
随着太监的吆喝,百官齐齐的跪在下面。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所有人平身后,龙渊很明显的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劲,以往这群人可都是死气沉沉的,至少是在锦衣卫出来以后,他们生怕自己说错话,所以宁可不做也不做事!
但是今天却表现的异常活跃,首先出场的,就是丞相!
他举着自己的象牙板,就准备对龙渊发表意见,但是他等了半天,龙渊都没有理会他,反而被一些繁琐的事情吸引去了目光,丞相也不急,就这样一直举着。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龙渊是故意的,那自己还有什么必要忍着呢?
杨安之使了一个眼神,很快就有人站了出来,第一个站出来的,就是翰林院的掌院学士,他的年纪摆在那里,龙渊还不得不看过去。
“怎么了,若是关于翰林院的事说出来便是,若是其他的,那你还是最好站回去!”
龙渊知会一声都是最大的限度了,大早上刚起来就遇到膈应人的,实在是,没有兴趣去了解。
掌院学士漠然,但这里可不只有他一个人!
很快,站在大殿左边的文官,就像是收到了信号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把刚才那些准备汇报其他事情的人全部压制住了!
连龙渊都不知道再喊谁,因为他们基本上全都准备着在,无奈,龙渊只好让丞相说话了。
“丞相,既然你们有这么多问题,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就由你代他们发言吧!”
杨安之神色凝重,显然是有备而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一吐而快。
龙渊看着杨安之,虽然心里很是恼火,但他早就有了应对之策,眼下只是陪他做一场戏而已。
“有着锦衣卫的帮助,你们不管干什么,上面都有一只眼睛盯着你们,若是想要打我一个措手不及,那就大错特错了。”
龙渊端坐了起来,他准备好好欣赏这个大才子的表演,能够当上丞相,他的能力毋庸置疑,口才自然也是上佳。
“臣自建国以来,从未听闻今日之事,古人有云……”
说这么大一段话的途中,仅仅有过一次明显的停顿,这还是人家故意的,毕竟话语要有感染力,总不能平铺直叙,丞相可是十分精通这件事情。
“观圣贤之作为,看先帝之治世,古人之法不可变,变则有险,险则生危,乃是误国误民是也!”丞相终于说完了,龙渊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说这么久!
今天也算是长了一回见识,原来这就是状元!
但这又如何?这些究其根本,就突出在一个字—变,这些守旧派一向是不喜欢变法的,尤其是威胁到他们利益的存在。
龙渊等着他说完,不禁鼓起了掌。
“这就是丞相的想法吗?或者说,这是你们所有人的想法?”
龙渊缓缓扫视周围,武官都避之不及,显然,他们不想掺和到这种事情里。
而且贪污腐败,对于武官来讲,很是困难,一般情况下,想要贪污,都必须要挪用公款,或者是变卖军用物资,这调查出来都是要杀头,根本不存在什么屈打成招的情况,只要被问到了,基本上都是祈求不要连累家人。
“这件事情的确跟武将们没有关系,全是文臣自己做的妖。”
龙渊这就放心了,毕竟对于他来说,笔杆子,可没有枪杆子硬!对于这些人,要不是有把柄在丞相的手里,要么是自己想捞一笔,这样的伪君子,拉拢打压就好了!
龙渊看着丞相一脸的冷漠,这个人算是自己的头号大敌了,并且敢站在明面上对抗自己,显然,永远不可能是自己的人,那自己就没有必要讲情面了。
“丞相的话,朕可是听不明白,但朕明白一点,变化是一直存在的,不说别的,从一开始,翰林院不存在的,甚至连我们的科举制度,它也是一种变化,他若是不出现,寒门哪有机会成为高/官,站在朝堂上,为自己的朋党争取利益,你说是吧,丞相?”
杨安之脸色铁青,他的家族之前的确辉煌过一阵,但很快就没落下来,到他这一代,已经是家道中落了,连供他读书都掏空了家底,最开始,他甚至没有机会接触到上层。
但是很快,科举制度就出现了,他也成了第一届的状元,这才一步一步高升,受到皇帝的赏识,慢慢的做到这个位置!
没有这个新出现的制度,就没有现在的他,但他竟然站在了新制度的反对面,的确让人觉得很是讽刺。
龙渊讥讽的看着丞相,他知道,丞相显然是没想到自己变成了薄弱点。
但是别忘了,在这里的可不仅仅有丞相。
“陛下,臣有话要说!”
翰林院的老家伙又站了出来,像他这样德高望重的前辈,龙渊还不代表重视,毕竟自己要是惹怒了他,基本上可以说是站在天下士子的对立面了,自己生前可能不会有事,身后要是被骂的狗血淋头,那就不划算了。
“老先生有什么要说?请讲,朕定当洗耳恭听。”
刘子瑜先是哼了一声,接着就老气横秋的,像教训后辈一般的开口。
“陛下,先帝在时,我曾为陛下教过一些礼仪,也算是半个帝师了,不知道陛下可否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