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眼无珠，不知道皇帝陛下驾临此地，实在是罪该万死，请陛下治罪。” “平身吧，不知者不罪，何况你还是一个难得的好捕头，朕要是治了你的罪，百姓不得戳朕的脊梁骨了吗？” 龙渊大笑道。 “卑职愧不敢当！” 张宪额头沁出冷汗来，幸亏这次他坚守了原则，若是一时失智，收下了财宝，那罪过可就大了。 “张宪，朕刚才问你，还有两项测试，你敢不敢尝试？” “陛下就是让臣赴汤蹈火，卑职也在所不辞，何况只是两项小小的尝试呢？” 他低下头回答道。 “好！其实这两项测试对你来说也非常简单。” 龙渊满意地点了一下头，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 “第一项，忠诚测试，朕想要问问你，你是更忠于这里的县令，还是更忠诚于朕？” “县令也是陛下所立，卑职忠诚于县令，就是忠诚于陛下。” 这个回答十分巧妙。 因为龙渊的问题其实并不好回答。 一个不忠诚于自己直管上司的人，又怎么会忠诚于自己更高的上司？ 所以张宪并没有正面去回答。 “如果县令不忠诚于朕呢？在朕和县令之间，你会选择谁？” “当然是陛下，如果县令不忠诚于陛下，卑职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忠诚于他。” 这次张宪没有任何犹疑，直接选择了龙渊。 “那好，朕现在让你检举沧县县令，你告诉朕，除了收受贿赂，他还有哪些罪过？” 龙渊再次回到了座位之上，直视着张宪。 张宪踌躇了一下，随后跪了下来。 “卑职要检举，沧县知县高平贪赃枉法，任人唯亲，强加苛捐杂税，擅用严刑酷法，更甚者，他为了收取学子的贿赂，不顾考试的公平性，不给钱的就刷掉，给钱的就录取，给的钱越多，名次也就越靠前，如此蔑视朝廷的律法，藐视皇权，其罪当诛。” 张宪早就看不惯知县高平，一直向上级检举高平，但是高平人脉丰富，官官相护，往往不了了之。 现在皇帝就在他的面前，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龙渊大喜。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卑职若是有半句假话，让卑职遭天打雷劈而死，尤其是收受贿赂的事情，更是有沧县百十名学子为证，陛下要是不信，可以找他们询问。” “好。” 龙渊站起身来在房间中来回踱起了步子。 “你把那些学子组织起来，明天上午去县衙前集合闹事，尽力把遭受过高平和卢员外欺压的人都发动起来，让他们明天一早去伸冤，告诉他们，不必害怕，钦差大人会亲自过来为他们撑腰的，这就是对你的最后一项测试，能力测试，” 他突然停下来向张宪说道。 “是，陛下，卑职保证完成任务。” 张宪心情十分激动，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到时候你负责控制县衙的兵力，和朕里应外合，明白吗？” “是。” “至于这些珠宝，这是朕赏赐给你的，你不必担心会连累你的名声，朕可不想朕的清官一个个都穷死，明白吗？” “这。。。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只要你尽心为朕办事，就是再多的赏赐也是你应得的，你收下便是。” 张宪不好再拒绝，他感激涕零，向着龙渊再次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卑职一定尽全力报答陛下的恩德，卑职也为沧县几十万百姓谢过陛下。” 龙渊亲自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没有必要这样，好好去干活吧。” 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毕，只待高平回县，就可以将其一举擒获，问罪处斩。 而此时的高平犹然不知。 卢员外的信使向他传报了消息之后，他没有多想，只是以为沧县出了乱子，需要他即刻回去处理。 连夜出发，在第二天上午赶回了沧县。 车马到了官衙之外，可以看到广场上已经聚集着许多人。 他们都是张宪连夜发动起来的学子和平日里遭受高平以及卢员外欺压的百姓。 此刻，他们手举诉状，一言不发地跪在官衙之前。 在他们周围，还有众多看热闹的人。 刚下马车的时候，高平就收到手下传来钦差大人要来巡查的消息。 想到这，高平脸色大变，胡子都气得都竖了起来。 “真是反了天了，去，把张宪给我叫过来。” 张宪过来之后，高平对着他一顿臭骂。 “你是怎么办事的？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张宪低下头，眼珠转动，思考着要如何回答。 “回禀县令大人，小的也不清楚，今天一早，卑职上值的时候就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 “去，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拷问，一定要查出他们背后的主使。” 高平面色铁青地向张宪命令道。 “这。。。” “你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高平怒喝道。 “是，小人立马去办。” 但是张宪还没有出发，就见一队人马来到了县衙前，为首的两人正是龙渊和常羽。 高平抬头望去，心中更加震惊。 “钦差大人过来了？” 龙渊和常羽打得是钦差大人的旗号。 他们的人马抬着大批箱子，到达县衙前后，他们分开人群，把箱子摆列在广场上。 那些前来讼冤的学子和百姓脸上都露出欣喜之色。 钦差大人竟然真得过来了。 “大人，小人有冤情要报。” “大人，小人也有冤情要报。” ...... 他们向龙渊的人马围了过来。 龙渊向常羽示意，常羽心领神会，让众人先不要着急，对他们进行安抚。 常羽和龙渊则走下马来，径直分开人群，来到高平的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 高平还抱有一丝侥幸。 龙渊让常羽亮出了钦差令。 “罪臣高平，还不速速下跪？” 高平愣了一下，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 “臣恭迎钦差大人。” 此时他还以为龙渊只是一位钦差。 “把他先给本官抓起来。” 龙渊丝毫不跟他客气，向常羽下达了命令。 高平连忙叫道： “我有什么罪，我可是朝廷命官，没有证据，你就敢擅自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