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温知意说的是真的,那么想要解此毒必须找到下毒之人。 顾婻忧问:“那你可知是哪七种毒花?” “我虽知晓是哪七种毒花,却也无用,因为不知晓组合顺序。” “若是一种一种试过呢?” “更不可行,如此相当于一次又一次的中毒,慕容琰的身体只怕吃不消!” 这下当真棘手,屋内众人沉默不言。 也有太医表示不同意。 刘太医第一个开口:“谁知你这人是不是胡言乱语的,醉仙是什么毒,完全没有听过么。” 这话倒也不假,在场众人包括太医在内,无人听过醉仙之毒。 “你是如何知晓醉仙之毒的?” 温知意叹息一声:“此物本是李国还在之时,朝中赐予妃嫔自尽的毒药。” “喝过之后,便如同睡着一般,醉生梦死,死在梦中,因此得名醉仙,算是一种不太痛苦的毒药。” “不过之后被人改进,内中加入剧毒之花曼陀罗,效果加倍,只是名字还沿用以前的,便是你们现在所看到的样子。” 怪不得知晓的人不多,原是李国的毒药。 难道温知意知晓,因为他就是李国后代。 “我以为已经没有人会配置此药。” 想来此时温知意也是心绪复杂,毕竟李国覆灭多年。 只是这里出现如此剧毒之物确实离谱,可见害人之心歹毒至极。 “说来说去还是没有办法,就算知道了七种毒花又如何,不知下毒之人是谁,难不成我们在这里干等着?” 皇帝皇后全部惊动了,太医也都留在这儿,可惜都没有办法。 “安玉,你先送太医们去休息。” 眼神暗示下,安玉也知道人多眼杂。 若是这些太医继续留在这里,他们也不好说话。 把太医们全部安顿好,屋内就剩下顾婻忧几人。 安玉当真是急的团团转:“找不到解毒的人,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 尤其是现在,他对温知意很怀疑。 一种谁也不知道的毒药,偏偏只有温知意清楚。 怀疑都快要溢出来了。 温知意心知肚明:“我说过,若是我下毒,我不必说出来,你们也无人知晓。” “毒素是箭矢上的,这点宋秉城不是已经证明了?” 虽然不愿承认,事实的确如此。 收敛了脾气,安玉道:“大小姐,殿下为了您,也是豁出性命了,您可不能再次抛下他啊。” 这话温知意听着不舒服,眼神都变了变。 顾婻忧看在眼中,生怕两人又吵起来。 “说这个没用,想他活着就要去找下毒之人。” 当日情况,后续的顾婻忧并未看到。 当时着急射鹿,没想到有人居心叵测。 若是这箭矢真的射到自己身上,也许又是另一番故事了。 “我知道是谁。”慕容瑜早就在门外,语气笃定。 “太子殿下说的是谁?” “丞相吴衣!” 说起这个吴衣,其中的确有些渊源。 早先吴衣与慕容琰之间就不和,只是慕容琰毕竟是琰王殿下。 吴衣身为皇后的人,屡次三番和慕容琰不对付。 想来这次,也是吴衣主动挑刺。 说来蹊跷,却又合情合理。 众人纷纷谈论起吴衣与慕容琰之间的矛盾。 慕容瑜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 若是说不清楚,这箭矢可就是他的,就算知情的人知道不是他。 可外面的传言也要把他淹死。 齐国一向是敬畏强者,否则皇后也不会这么长时间还没办法折断慕容琰的羽翼。 “这么说来,吴衣与殿下积怨已深,只是他就是个丞相,真的敢对皇子下手么?” 安玉哼了两声,脸色更是如霜如雪。 “他一贯嚣张,做出下毒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我这就去丞相府找他!” “本宫与你一同!” “等等。”温知意开口阻拦,“吴衣祖上可有人与李国相干?” 丞相吴衣乃是布衣出身,最开始是得了皇后的扶持,否则做不到今日这个位置。 如今他年岁不过三十有二,在朝中的地位也是各有褒贬。 有人尊敬他聪慧敏锐位高权重,也有人嫌弃他出身低微。 “李国距今灭国也快有二十几年了,算算吴衣的年纪,他父母都是卖鱼的……” “应该没有什么干系。” 这些事情慕容瑜张口就来,他与温知意也算是老相识。 尽管在此地见到他,倒也没有声张。 “那就奇怪了,这种毒药只有李国皇室才有,下毒之人真是吴衣的话,他如何得到醉仙的配方呢?” 屋内陷入沉默,顾婻忧也觉得很奇怪。 此时温知意没有骗人的必要,慕容琰出事也突然。 再说这下毒之人用心歹毒,究竟是什么缘故,要下这种无法解毒的毒药。 莫非就是为了要自己的性命。 “那李国皇室当年可曾把此毒交给过其他人?” 说起这个,温知意皱了皱眉。 “的确有,当年李国曾经派密使前往云国,为了换取云国云甲的秘密,便奉上了这种毒药,不过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屋内气氛有些诡谲。 下毒之事过于奇怪了,完全摸不到头脑。 “不管如何,先去吴衣府中探探就好。” “你准备偷偷溜进去?”顾婻忧问。 “此时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么?”安玉没好气,越想越心急。 “有啊,请旨让太子带我们一起去,真是吴衣,只怕早就露出马脚了。” 慕容琰出事,人人都要疑心皇后。 而吴衣作为皇后的狗腿子,那也是一等被怀疑的人物。 现在外面流言四起,若吴衣是清白的,肯定要想办法自证。 果然,没等几人前去请旨,吴衣先派人来了。 说是要请王府的安玉安珏两位前往丞相府叙事。 说是叙事,肯定是为了慕容琰的事情。 这次,是慕容瑜带着众人前去的。 丞相府。 吴衣等了许久,总算等来了人。 定睛一看,来的可不少。 “太,太子殿下您怎么也来了?” “琰王是本宫的皇兄,本宫担心他的安慰,不能来么?” “自然能来,自然能来!” 看得出来,吴衣憔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