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婻忧一室就好。” 偏偏某人不知收敛,直接跟着顾婻忧进屋。 这下外面安静了,可以说是落针可闻。 安玉:“殿下,这太过分了,我帮你把人抓出来?” 心死如灰,慕容琰已经不想去看了。 “派人去盯着,若是温知意敢有任何不轨举动,立刻动手。” 居然只是盯着,不是立刻动手。 安玉感慨,这些年过去,慕容琰的脾气正是一改当初。 若是以前,肯定要大杀四方。 今日不见血是了解不了的。 “殿下那您……” 慕容琰没应声,看着更像是丢了魂一样。 此时,顾婻忧屋中。 带着温知意进入顾婻忧却也不理他。 温知意喜上眉梢,只是此时的装扮不太适合。 “婻忧,你总算愿意见我,上次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气我走的。” 她本来就没好气,此时怼天怼地怼自己。 “我都不知我是故意的,你今晚在这儿,明日便走。” 温知意不肯:“那怎么行,除非你和我离开,要不然我便一日不肯走。” “那燕国的社稷怎么办,百姓怎么办?” “你怎知朕没有安排妥当?” 闻言,顾婻忧没吭声。 “还有你的父亲,我都安顿好了,不会出任何事情的,现在就等你回去。” “等我回去做什么。” “左右我就是个废人,回去燕国也无济于事。” “再说现在还有祖母……” 说起这个,顾婻忧是真的难受。 她宁愿慕容琰从头骗她到尾,也不至于现在,黑白颠倒。 事情说不清楚,感情纠缠不明。 “温知意,我与你注定有缘无分。” “缘分是要靠自己争取的,绝非一句有缘无分就可以让我离开。” “真要如此么?” “婻忧,难道你不怨恨他么?” 温知意口中的他是慕容琰,顾婻忧心知肚明。 “怨恨又如何,又不能当饭吃。” 一段时间不见,温知意觉得顾婻忧变了。 不像那段时间的苍白,好像轻易就要离开。 现在的顾婻忧变得更有活力。 哪怕是对慕容琰的恨呢,未尝不是另外一种活下去的动力。 “你怨恨他,才要折磨他。留下我便是对他最好的折磨。” 皱了皱眉,顾婻忧心中不舒坦。 她明白温知意的意思,又觉得如此太过。 对于慕容琰的恨,真是如此就能抵消的么? “他欠你太多,你就不想从他身上拿回来么?” “温知意你真无趣!” 顾婻忧起身,朝内室走去。 “收起你的无聊计谋,我没时间和你玩这个。” 事已至此,顾婻忧无心于此。 可早就寂灭的心,却有一丝波动。 “婻忧,我不会走的,除非你与我离开齐国。” 两人都是执拗,谁也不肯松口。 早上,慕容琰准时出现在门前。 若是以前,他肯定还要去前朝走个过场。 这下可是日日不思早朝,早就被参奏好几本了。 皇后是厚积待发,迟早要对慕容琰动手。 诚如现在的傀儡慕容瑜,太子之位不属于慕容琰,他若得位,名不正言不顺。 “殿下,您几日不上朝,已经有不少老头参本了,这样下去,是不是有点……” “今日的早膳送来了么?” …… “送来了,按照殿下的吩咐,没给温知意带饭。” “不必给他,若是想要吃饭,就去前院干活。” 屋门被打开,温知意端着餐盒出现。 “殿下真是打的好主意,可惜朕吃的少,与婻忧同吃一碗就饱了。” 气氛僵持,安玉认定了温知意是来找死的。 果然,慕容琰眼中满是杀气了。 “我吃不完给温知意吃些,你舍不得了?” 顾婻忧适时出现,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一桶冷水。 “本王只是,怕你吃不饱。” “你当我还是以前那个胖子,还是在你心中,我一直都是那个胖子?” “大小姐,我们殿下是关心你才……” “我与你们王爷说话,你插嘴作甚?” 原来一开始顾婻忧还不是最凶,现在才是真凶。 安玉乖乖捂嘴:“大小姐不让说便不说了就是。” 现实就是,只有慕容琰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 目送慕容琰灰溜溜离开,顾婻忧又觉得无聊。 倒是温知意,一脸受用。 “婻忧,若是这样你能顺心,我愿意陪你。” “我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话虽如此,可事实就是这样。 这边慕容琰灰溜溜走了,恰好慕容瑜上门。 原是为了长安城四大家族之事,可是进门之后,慕容瑜就觉得气氛不对。 “皇兄这是怎么了,为何一直黑着脸?莫非是身体不适?” 慕容瑜的身世成迷,无人知晓他生母是谁。 在长安城,慕容瑜算不得出色,更是总被人称作可有可无的废物。 他倒是安于现状。 只是有人看不惯,总是再三挑唆慕容瑜和慕容琰的关系。 “是谁闹事?” “四大家族中的苟阖一直不安分,想来皇兄也是知晓的。” 察觉到慕容琰不愿说,慕容瑜就不问了。 两人静静坐着,倒像是一对寻常兄弟一般。 “苟阖不过是仗着苟家的功勋罢了,只是如今苟家内外虚空,若是真的要对付,倒也容易。” 四大家族是以苟家为首,其余三家为辅。 真要说威胁,只有苟阖一人罢了。 其余人都是小辈已经不足为据了。 想当年,四大家族帮助齐国开国皇帝打天下,因此积攒了无数功勋和财富。 先祖是个温和敦厚之人,不曾对四大家族有任何打压。 以至于这些年过去,四大家族愈发嚣张。 但近年来,其实已经有所收敛。 主要原因是,四大家族中有能力的后辈接连发生意外。 只剩下苟阖一家,不足支撑四大家族的势力。 因此苟阖总是上书要求,为四大家族增加功勋势力,如此保证四大家族的荣誉。 这件事皇后不愿做,丢给了太子。 慕容瑜作为这个倒霉蛋,前后得罪不得。 最后只能求助慕容琰,希冀着能够有办法。 “那皇兄认为我应当怎么做?” “杀苟阖。” “这……”慕容瑜傻眼,“皇兄是不是高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