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感觉的到,安陵站在女人那边,沈平气不打一处来。 外面的日子也不比军营好过。 靠着邙山,尚且有野味吃,几个大男人出去游荡一圈,生计都无法保证。 难不成真要落草为寇? 恰好听说安陵这边有转机,莫名多出一批粮草。 最主要的是,数量喜人。 因此沈平才反悔了,不要脸面也想回来蹭口饭吃。 “好,好呀,安陵你是为了这个女人不顾及多年的兄弟情分了!” “这些年兄弟们一直跟着你,一个女人就让你神魂颠倒?” 他语气很冲,手指更是恶狠狠的指着顾婻忧。 碍于气氛,顾婻忧没敢说话。 主要是她觉得,沈平的语气像个怨妇。 归根结底,人心不足蛇吞象。 若不是军队多出这批粮草,沈平也不会选择回来。 所以,安陵不肯让沈平再入伍也是正确的。 谁愿意接受朝三暮四的人做心腹手下呢。 “沈平,这些年来,我待你不薄。”安陵终于冷静下来。 “你要走,我没有拦你,你要回来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话音刚落,军帐外传来一声冷笑。 “哎呦好啦不就是一批粮草嘛,当然是我这个大好人送的啦!” “?” 军帐内人人懵逼,军帐外,某位臭屁温公子自以为很帅气的撩动头发。 掀开帘子,温知意踱步进入:“婻忧,我可想死你啦!” 说话归说话,动手动脚的就不好。 顾婻忧顺势绕开他的怀抱,安陵和沈平两人谨慎起来。 “你是谁?” 面对安陵的质问,温知意毫无顾忌。 “婻忧你说说我是谁。” “他……”真要说,又不知该怎么说了。 挠了挠头,顾婻忧否认:“我不认识他,赶出去吧。” …… “婻忧!!你好无情啊!” 比起以前,人更浮夸了。 但看着他无事,顾婻忧也放心。 “好了好了。” 不知温知意的话里话外几句真几句假,反正不能全信。 “他叫温知意,是李朝皇族的后代。” “没错,我就是温知意,安陵将军还有这位将军,你们好哇!” 这种时候温知意出现,着实有些诡异。 顾婻忧决定把话问清楚:“你刚才说粮草是你送的,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故意凑得很近,温知意语带调戏,弄得顾婻忧怪不舒坦的。 “说话归说话,凑得这么近作甚!” 没等顾婻忧说啥,安陵直接把两人扯开了。 “哈哈,我就喜欢凑婻忧近一点,再说我和婻忧是什么关系!” 闻言,顾婻忧立刻否认:“我和你没关系。” 打脸来的太快,某人摸了摸鼻子。 “嗨呀,我知道你这是不好意思。” 强行给自己挽回颜面,温知意全然不把自己当外人。 一边的沈平无语凝噎:“你们忘了还有我了么?” 提到沈平,安陵的脸色又恢复如初。 “还是那句话,这里不欢迎你。” 早就在外面听了全部的温知意啧啧两声。 “我说呀,见过脸大的没见过这么脸大的。” “能把所有的问题都归罪在女人身上,难道你不是从你娘肚子里头生出来的?” 沈平:…… “还有呀,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倒好不但想吃回头草,还吃得理直气壮。” “要我是你,我肯定不好意思出现在这里。” “就算到街上当乞丐,不蒸馒头争口气,也不会在这儿丢人现眼。” 成功把沈平骂走,顾婻忧冲他竖起大拇指。 会说话就多说几句,对付沈平这种人,就得比他更不要脸。 当然沈平一走,营帐内的气氛还是很奇怪。 “安陵将军,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现在可以做盟友关系。” 淡定的抛出橄榄枝,温知意伸出友好的手。 见状,安陵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安陵将军脾气好大。” “你怎么突然来了?” 人一走,顾婻忧索性问个明白。 “当然是为你而来。” 之前顾婻忧出事,他被手下救走。 那之后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等醒来之后他就在寻找顾婻忧了。 好不容易得知了她的下落,温知意马不停蹄的赶来。 “那批粮草谢谢你。” 温知意面上有一瞬不自然,干笑两声:“不谢不谢!” 人是留下来了,不过对外并未公布他的身份。 不管燕国未来局势如何,此时军心不能动摇。 齐军迟迟不肯出兵,粮草的数量虽然庞大,却也不能坐吃山空。 安陵决定再次攻打齐军,突袭获得粮草。 并且夺回燕国边境十六城。 入夜,顾婻忧本来准备睡了,突然听到外面有声音。 撩开营帐的帘子,门外站着两个身影。 一个安陵,一个温知意。 两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我说你大半夜来找我们婻忧做什么!” 安陵也毫不客气:“你不也是半夜来这里么?” “我能一样吗!!”温知意气急败坏,想要表现自己的不同。 可惜,顾婻忧一视同仁。 “有事说事,你们两个要做什么?” 她还想好好睡觉呢,没空看他们吵架。 黑脸的安陵开口:“我想和你谈谈三日后的奇袭。” “这个我擅长啊,不如大家一起讨论吧。” …… 虽然安陵不愿和温知意坐一桌,无奈情势所逼。 倒了三杯茶,顾婻忧撑着下巴坐下。 “眼下琰王坐镇,若想奇袭恐怕很难。” “听说琰王回长安城了。”温知意的消息很灵通。 顾婻忧眉眼微动,并未说什么。 还是安陵问了句:“他怎么突然回去了。” “齐国的皇后动怒,好像是琰王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惹怒了长安的皇族呢。” 无人注意到顾婻忧的异样,明明对他恨之入骨,为何还是会心中难过呢。 是因为这些日子的按兵不动,还是他早知自己在军中。 虽然不该,可顾婻忧隐约觉得,琰王不肯出兵,是为了自己。 “婻忧,婻忧?” 喊了好几声,顾婻忧才回过神来。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就是在想琰王不在我们是不是偷袭更容易一些。” 安陵点头:“若琰王不在,的确容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