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皇后看向准备离开的顾玉碧。 “玉碧,本宫还有一事想要问你。” 顾玉碧心道:来了来了,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你不必紧张,如实告知本宫就好。” “娘娘放心,玉碧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可知云国。” 再次提起云国,顾玉碧留了个心眼。 心知琰王与皇后关系不好,云国的事情她也只告诉了慕容琰。 既然皇后也问起,就说明这个云国大有猫腻。 大脑飞速运转,表面上顾玉碧还是浅浅笑着,甚至露出了疑惑了表情。 “云国是什么地方,玉碧从未听说过呢。” 若不是小时候她偶然听到父亲提起,只怕就是什么也不知。 “不曾听过?”皇后的脸色变了又变,光是看着就很可怖。 “玉碧不敢瞒着皇后娘娘,但玉碧真的没有听过云国。” “不知皇后娘娘为何觉得玉碧听说过云国呢?” 为了取信于皇后,顾玉碧决心不懂就问,尽量表现的懵懂无知一点。 之前在侯府的本事眼下都用在郑氏面前的。 不过,郑氏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轻易被骗过。 “你也不用套本宫的话,若你真的不知,为何要这么问本宫?” “玉碧只是好奇。” “云国虽然在诸国之中不算闻名,但你身为燕国侯府人家,勋爵后代,如何会一点不知晓。” 眼看被戳破,顾玉碧立刻跪下。 “回禀皇后娘娘,玉碧的确听过云国,但玉碧不敢多说。” “琰王殿下与玉碧提过,不让玉碧多言的。” 这时候搬出慕容琰必不可少,两人本就水火不容,也不差这一点事情了。 果然,皇后并未起疑了。 “那就把你知道的,悉数告诉本宫吧。” 当初告诉琰王的,顾玉碧原封不动的告诉给了郑氏。 “就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顾玉碧语气笃定,“这些年,不管是祖母还是父亲,都不曾提起过云国了。” “那你可知你的身份?” 顾玉碧皱了皱眉:“玉碧不懂皇后娘娘的意思!” “你可从得到过钥匙?” “玉碧不曾得到过任何钥匙,玉碧在家中只是庶女,日子过得并不好。” “若真的有什么好东西,只怕都落在顾婻忧手上了。” 郑氏并未立刻开口,看的顾玉碧直打怵。 只是这件事她并未说谎,对于云国也是一知半解。 知道的都是小时候的一点记忆罢了。 反观顾婻忧,那才是真的淡定。 看来,是被骗了。 只是当时的郑氏认定,顾婻忧不会逃走。 眼下顾婻忧不在齐国,倒是一切事情都难办了。 “玉碧,你是个聪明孩子,本宫希望你能够选好阵营。” 一句话让顾玉碧左右为难,眼下在皇后眼前,她肯定不能说自己要选慕容琰啊。 其实两个她都不放心,富贵险中求,也不是这么个求法。 “玉碧当然选择皇后娘娘啦,我对娘娘是一见如故!” “你这孩子的确讨喜,难怪琰儿愿意带着你。” 面上带笑,顾玉碧心中腹诽。 那是她费尽力气要挟来的好不好! 元亨镇。 顾婻忧暂时留在此地休养,言煜也留下来。 若只是顾婻忧和安国侯两人不太方便。 平时出门,全靠言煜。 因此安国侯对言煜的印象也是越来越好。 这不言煜一走,安国侯又开始劝。 “婻忧,我看得出来,言煜那小子对你也感兴趣,你怎么一天到晚板着脸呢。” “这样言煜误会了,可怎么办?” 顾婻忧一时无言,果然是安逸下来就本性暴露呀。 她这个爹爹,操心的都是奇怪地方。 至于她对言煜的态度,本来就是朋友的态度。 难不成真要她和言煜有什么进一步关系。 眼看顾婻忧不听劝,安国侯却很有危机观念。 “要我说这个小镇子也不错,干脆我们就留在这里吧。” “三位哥哥的仇,爹爹忘了么?”顾婻忧反问。 咳嗽一声,安国侯怪汗颜的:“当然忘不了,不过燕云丹和燕天奕都死了……” “除了他们,齐国才是真正的罪魁。” 顾婻忧很清醒,她不愿就这么放弃。 再说祖母尚未找到,不管是生是死,她都要寻到祖母才是。 “婻忧啊,你就真的要和齐国较劲吗?” 说起齐国,安国侯还是打怵。 这也不怪他,实在是那段在奴隶营的日子太难了。 若不是顾婻忧的到来,只怕安国侯真的就交代在里面。 也是他又懒又没本事,性格也倔强。 得罪人不自知,才把自己搞的那么惨。 纵然燕国的皇室是事情的导火索,那么齐国就是害人的刀。 若不兴战,何至于此。 “我心意已决,爹爹不用劝了。” “若爹爹想留在这里,婻忧也不会阻止的。” 安国侯沉默下来,顾婻忧突然道:“爹爹把牌子还给我吧。” 当日她被皇后叫走,便临时把牌子压在了安国侯的身下。 因此躲过了皇后的搜查。 之后顾婻忧便让安国侯藏在鞋袜之中。 离开之后,安国侯用水清洗过,却还是放在自己身上。 他害怕放在顾婻忧身上,会给顾婻忧带来麻烦。 “婻忧,爹爹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爹爹是什么意思,婻忧都不愿你犯险!” “这话说得,难不成爹爹能看着你一个女孩子去犯险!” 叹了口气,安国侯也是无奈。 “你这脾气真是和我一样!” “婻忧姑娘,侯爷,我回来了。”言煜进门就察觉气氛不对。 不过他不是个多话的人,默默把东西放好,准备离开。 顾婻忧叫住了他:“言公子,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清楚。” “婻忧姑娘说吧。” “我准备回燕国,带领燕国将士夺回国土!” 一句话说的豪气干云,不管她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她只知道,这些年都在燕国。 心中早就把燕国,把侯府当成了家园。 反正她也没什么牵挂的了,也没有什么人需要她拯救。 眼下她能做的,就是为燕国百姓做一点事。 “婻忧姑娘……”言煜沉默了一会。 “你确定要这么做?” 顾婻忧点头:“燕国皇室虽然腐败,但也不是齐国兴战的理由。” “如此残暴的屠杀,根本不给将士们求和的机会,这样的杀神如何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