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就是个没存在感的小人物。 看守奴隶营这种苦差事,本来也不需要被上面的人关注。 黑五也一向“安分守己”的折磨着来自各国的奴隶。 “既然你如此尽心尽力,那两人如何会失踪!” 一句话足以让黑五吓得魂飞魄散,他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来人,把他拉下去好好审问,看看他到底隐瞒了什么!” “娘娘……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 “这是在做什么,这样热闹?” 华服公子踏足其中,气氛都变得不同了。 拉扯黑五的人也停下脚步。 “琰儿,你怎么来了?”皇后的笑容有些绷不住。 见他羽翼丰满不同往日,皇后心中如何不慌张。 但面上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权势不落。 “儿臣参见母后。”慕容琰懒洋洋的行礼,却是连身子都没动一下。 天下间能和郑氏这般说话的,也就只有慕容琰。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母后大动肝火?” 郑氏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奴隶营跑了两个奴隶,本宫正审问着呢。” 闻言,慕容琰的眸光更深邃:“不过是两个奴隶跑了,居然值得母后这般生气。” “儿臣都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奴隶,让母后如此在乎?” “哈,就是普通的两个敌国战俘罢了。” “两个战俘?”慕容琰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还要是母后这般尽心尽力,我齐国才能有今日的昌荣啊。” “既如此,儿臣做不得别的,便帮母后好好审问此人。” “这等小事如何能劳烦琰儿呢。” “不劳烦,儿臣甘愿为母后分忧!” 人被慕容琰带走,郑氏的笑容陡然消失。 “黑衣,寻个机会把人做掉!” 黑衣太监点头:“奴婢遵命!” “再派人手沿路寻找,不管如何都要找到顾婻忧两人!” “这件事不能透露给慕容琰一点!” “奴婢明白。” 黑衣太监一走,郑氏才真的松懈下来。 只是这种松懈,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松懈。 她越来越控制不住慕容琰了。 今日是被他抢人,来日不知是什么情况了。 …… 一路带着安国侯风餐露宿,顾婻忧的身体很快就支撑不住。 眼看女儿昏倒在路上,安国侯吓得手足无措。 只是这里荒郊野岭,他又找不到什么食物和药材。 “婻忧,你可不要吓唬爹爹呀!婻忧啊!” 即便是哭嚎也无用,安国侯此时此刻明白了什么叫做绝望。 哭嚎无用,安国侯知道他必须带着顾婻忧去寻郎中。 这样下去她坚持不了多久。 又走了一段山路,也算是天无绝人之路。 居然真的让安国侯看见一点亮光。 前面说不定有人居住,也能让他趁此机会好好看看顾婻忧的情况。 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走过去,没想到只是一间空屋子。 安国侯愤懑把顾婻忧放在床榻上试图在屋子里面找到一点能用的东西。 外面风雨如晦,门被推开,来人一身寒冷之气。 “你是谁?为何在我的屋子里面?” 来人倒是个年轻人,只是脸上有伤疤,看着有点凶。 安国侯本来就怂,吓得有点不敢说话。 最后支支吾吾半天,年轻人却突然认出他来了。 “我知道你,你是安国侯府的侯爷,这个是……” 男人的面色带着些探究,很快就确定了。 “顾婻忧,她这是怎么了?” “你,你认得我?”安国侯觉得很震惊。 这些日子,他已经快要忘记侯爷这个身份了。 没想到在这儿,还能有人叫出来。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言煜。” 熟悉的名字,安国侯愣了愣。 言煜笑道:“侯爷不用震惊,我就是你想的那个言煜。” “只是之前在京城被人顶替了身份罢了。” 他口中的被人顶替,正是安国侯的熟人季无咎。 直到现在,安国侯也没弄明白季无咎到底是什么人。 “你你怎么在这儿?” 安国侯也算是了解一点当年言老将军的事情,对于言煜的事情有些好奇。 只是眼下,顾婻忧的安危最重要。 “婻忧,你快帮我看看婻忧。” 言煜立刻过去查看顾婻忧的情况,只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是眉头紧锁。 “她的身体十分虚弱,眼下高烧不退不说,身上早有旧伤。” 毕竟不是郎中,言煜说的就是他看到的。 安国侯很慌张:“那,那怎么办?这荒郊野岭的,谁能救救我们婻忧?” “侯爷不要紧张,我手上倒是有药材可以帮助她退烧。” “等烧退下之后,再问问她平时都吃什么药,说不定会有帮助。” 不管怎么说,言煜的话安抚了安国侯。 等待过程中,言煜还端来了食物。 尽管只是简单的蔬菜面,还是让安国侯吃的很满足。 他已经许久没有吃过热乎乎的饭食了。 “已经在退烧了。”伸手试了试顾婻忧额头的温度,言煜同安国侯说道。 “多谢,多谢你……我手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瞧侯爷说的,我也不是为了那点钱。” 火上煨着热水,言煜倒了一壶水递给安国侯。 “侯爷快点喝水,这地方不保暖。” 有了时间,安国侯也开始八卦起来。 言煜出现在这个地方,其实挺奇怪的。 对此,言煜也没瞒着。 如实相告了燕国国都的情况,眼下燕国军队是死的死散的散。 虽然齐国琰王不杀普通百姓,可见到士兵就杀。 不管是投降还是不投降,手段都十分血腥残暴。 眼下燕国虽然灭亡,却已经有人不满起来,决定与齐国抗争到底。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藏身的地方被齐军攻入,不得已我需要换个更安静的地方过日子。” 他眼中已经没有什么世俗的yu望了,安国侯也跟着叹气点头。 “这日子不好过啊!” 第二日一早,顾婻忧睁开了眼睛。 陌生的环境让她很紧张,正要下床却被人扶住了。 “是你?”顾婻忧很惊讶。 “没想到在这里又见面了,你需要好好休息,暂时不要下床了。” 看着面前的言煜,顾婻忧有点懵逼:“我,我爹爹呢?” “侯爷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