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不讲理的小丫头,顾婻忧是躲也不成,不躲也不成。 躲得话咽不下这口气,可不躲总不能真要这人脱下衣裳。 好在采莲和红玉俩丫鬟够机灵,帮着顾婻忧挡了几下。 因此顾婻忧的衣裳才没全被拔下来。 可小丫头还不收手,顾婻忧快要气冒烟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顾婻忧最近小有名气,话本里面的恶心场面也是口口相传的。 这点丑恶把顾婻忧在花朝大会积攒的那点好全部掩盖住了。 小丫头得意洋洋,眼中却带着嫉恨和怨毒。 “那你可听好了,我可是当朝太子的同胞妹妹,九公主玉晚,怎么,你还觉得你一个县主的身份很了不起吗?” 什么叫出门遇见硬茬,顾婻忧是了解了。 这九公主玉晚她也仅仅是有所耳闻,前世根本没打过照面,这算是怎么回事?? 为了防止采莲和红玉出头惹事,顾婻忧连忙扯着两人就要跑。 这九公主,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小姐,我们就这么走了?”采莲都要憋屈死了。 “走走走!九公主,这衣裳我不穿了,你要是喜欢我派人给你送去。” 这一段时间,且不说她因为那话本的事儿不好意思出门。 府内风气奇奇怪怪的,都在欺负她,物品食物都有所克扣。 好不容易出门了,怎么就遇见了个九公主? 这下连县主的身份都不好使了,她真是要爆炸了! 顾婻忧遮遮掩掩,身上衣裳破了就破了,这九公主能不惹就不惹。 偏偏九公主鞭鞭下手刁钻,顾婻忧躲不过。 红玉已经寻了机会出门去侯府找人了,见此模样九公主才收了鞭子。 “顾婻忧是吧,你这死胖子可要记好了,本公主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话说完,九公主掉头就走,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顾婻忧。 围观人群之中,顾婻忧还看见几个眼熟的。 其中一个正是季无咎的同窗庄乐咏,想来也没什么交情,所以庄乐咏也没帮忙。 叹了两口气,顾婻忧也顾不上身上火辣辣的疼痛,裹着披风就溜了。 与此同时,看了热闹的庄乐咏很兴奋的赶回了书院。 其实季无咎对顾婻忧的态度,庄乐咏一直不太满意。 本以为季无咎和顾家是水火不容,结果有所缓和,他面子上就挂不住。 谁让庄乐咏平素骂顾家骂的最狠毒呢。 他是看上季无咎日后必然有出路,所以早早抱大腿。 接连试探了几日,庄乐咏发觉季无咎对顾婻忧的态度好似一如既往。 和之前一样,不闻不问,甚至没什么兴致。 庄乐咏大胆猜测,这顾家人的改变,可能也是因为季无咎的本事。 而季无咎早就被伤透了心,所以对顾家爱答不理。 于是乎,在这样大胆的猜测下,庄乐咏走入了书院。 此时,季无咎正和几位同窗论学,要说出口成章,无人能比季无咎。 看见庄乐咏来了,有几人拱手打招呼。 庄乐咏道:“季兄,我今日在外面看了一热闹,不知季兄感兴趣与否?” 闻言,季无咎只淡淡的动了动眼皮。 “何事?” “事关季兄的未婚妻。” 庄乐咏试探着,见季无咎没什么反应,立刻把刚才看到的全说出来了。 他说的眉飞色舞,大有一起看热闹的意思。 “季兄,要我说这女人是真的配不上你,还是寻个机会把这婚给退了。” 一言激起千层浪,众书生都跟着附和。 口中说的都是顾婻忧的不好,市面上话本的事儿也统统抖擞出来了。 要说季无咎的消息灵通归灵通,可这话本不是他关注的,所以丝毫没听见风声。 “你们说,什么话本?”季无咎问。 说话的是个叫做刘子轩的书生,他很兴奋的道:“季兄想看原本吗?那些可都是我以季兄和那顾大小姐为原形创作的!” 大概是季无咎的表情太正常了,以至于刘子轩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 他献宝似的把他写的那些话本给众人传阅,这文人之间,骂人都落在笔尖了。 谁看不出这里面的内容字字句句都是在辱骂顾婻忧。 哄堂大笑中,季无咎眼中狠厉一闪而过。 “你刚刚说顾婻忧在什么地方被人欺辱了?” 庄乐咏下意识回答:“城南的成衣铺……” 不过一瞬,季无咎就彻底变了脸。 “话本是吧?”季无咎的声音像是染了霜雪,冷的彻骨。 刘子轩吓了一哆嗦:“季兄,你,你是有什么不满意吗?” “一日。”季无咎道,“我只给你一日,把你写的东西全部烧了。” …… 满堂寂静中,众人才品味出来,季无咎这是,生气了? 话音落下,季无咎也懒得和这些酸儒多言,抬步就走。 庄乐咏追了几步,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再一抬头,哪还有季无咎的影子了。 离开了书院的季无咎脚底生风,一边的安玉险些跟不上。 “公子,你这是生的那门子气啊?” “你立刻带人去市场上把所有关于顾婻忧的话本买下来。” 安玉顿了顿:“公子,我们也没那么有钱吧?” 这句话成功收获了季无咎的一记眼刀,安玉顿时老实了。 “我不允许市面上再有这种书流通,发现一本,烧一本!” “知道了公子。”安玉叹了口气。 季无咎赶去成衣铺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看样子顾婻忧是已经回侯府了。 只是,季无咎觉得今日的事情有些古怪,顾婻忧是怎么得罪的九公主? 一回到侯府,顾婻忧就撞见了老太太。 这红玉找人,直接找到了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本来还病着,一听就气的不得了。 当场起身就要穿皇帝赐的诰命服,准备去告御状。 这边老太太没走出去,正好被顾婻忧给堵上了。 顾婻忧心有余悸,这九公子的亲哥可是太子,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得罪! 于是强忍着一身伤,顾婻忧挽着老太太的手臂,把人往回带。 边走边劝:“奶奶,婻忧皮实着呢,没什么大事!”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老太太就开始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