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的小厮告诉我你来了妙然轩,盈儿,你若是再这么闹下去我便真的生气了。”柳轩面露不悦,他本是翩翩公子,很少在众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所以柳盈盈开始有些害怕了,她立刻缩了缩脖子: “知道了轩哥哥,你别生我的气。” 江熙然只觉得眼前的场景让她分外不适,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后柳轩眼神带着歉意,领着胡闹的柳盈盈就此离去。 在走的时候,柳盈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沈妙妙和江熙然,她知道两人必然是统一战线了,于是她恶狠狠地等了沈妙妙一眼。 结果第二天,沈妙妙发现自己妙然轩对面一直空着的铺子竟被人买了下来。 她好奇,这一条街都不太吉利,虽然因为妙然轩,吸引了不少商户和流量,可是把店开在妙然轩对面。。这不就是公然叫嚣吗?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沈妙妙不解。 结果她一打听才知道,开店的竟然是柳盈盈! 她知道柳盈盈这是打算报复自己。 只不过要办一家店铺没那么容易,柳盈盈买下店铺后装修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 另一边,景烨在宫中面圣。 四皇子景泽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风声,一大早就在正殿里头等待。 圣人突然下旨召景烨进宫,果然不出所料,他要景烨去西北运送军饷。 “父皇...”景烨刚要开口,却被打断。 “七弟。”景泽从旁边走了个过来,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父皇这次把任务交给你便是对你的信任,你若是推脱便太不识抬举了。” 景泽的话暗藏锋芒。 见景镇天似乎是真的有要让景烨运送的意思,景烨便皱着眉头应允下来,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背后肯定没这么简单。 但匡舟和景烨去妙然轩与沈妙妙告别后,就马不停蹄地踏上了征途,因为战事吃紧,这件事情刻不容缓。 当景烨离开京城后,京城中便有一支队伍紧紧尾随在大部队的身后,一时间无人察觉。 在快要到西域的驿站中,景烨让人停下来歇脚,匡舟长途跋涉,带着兄弟们一同在驿站下马休息,马屁也都被牵到一旁喂草。 然而安营扎寨的时候,他们没发现在帐篷附近鬼鬼祟祟混进来几个面生的人。 一男子低着脑袋,尽量避开周围人的视线,随后他走到粮草的附近,左顾右盼,确定周围都没有人的时候,他就从自己的衣袖里面掏出来黑色的火石! “砰砰”两声,男人打响火石,一股青烟马上从手中冒出,飘渺而上,随后男人直接大手一挥,将着火的火石丢入粮草内! 大火迅速蔓延,黑烟顿时缭绕在驿站的上空,驻守马厩的侍卫最先发现了粮草的不对劲,他马上大叫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 这一叫把原本正在喝水的景烨给叫得心跳一停,他迅速站起身,和匡舟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马上让所有人快速救火,场景突然一片混乱,大家纷纷用水浇灭火焰。 而就在混乱之中,匡舟注意到放火的人,几个面生的黑衣人鬼鬼祟祟似乎正想逃跑,然而景烨让匡舟去追的时候,那几个人居然被空中突然出现的箭给活生生射死! “保护殿下!”匡舟怒目圆睁,虎躯一震,他马上回头命令身后的人。 几个侍卫将景烨团团围住,景烨怒道:“所有人都退回驿站!” 他们借用驿站来遮挡空中的箭,景烨这才得以看到山顶一队人马的身影。 等他们把箭放完以后便消失在视线之中,景烨的面色很不好看。 “主上,我们恐怕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 匡舟低沉着嗓子说道。 景烨冷笑一下:“看来有人早就想借用这次机会除掉我。” “我们的路线本不应该被别人知道,看来这群人一直在暗中跟踪我们。”匡舟看了看那群人消失的方向,“殿下,会不会是四皇子.......?” 匡舟大胆猜测道。 然而景烨却没有赞同他的说法,而是紧抿着唇,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在思考。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次的事情不像是景泽做的。 与此同时,在京城柳府。 一刺客悄悄翻墙进入柳府,结果正好看到柳乘风站在墙角处,明显就是在焦灼地等待自己。 果然,柳乘风一见到有人来,马上露出关切的表情,着急地询问:“怎么样?!” 刺客双手抱拳复命:“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 柳乘风一拍自己双手,欣喜道:“好啊!七皇子肯定没想到这次是我出的手,他估计还会怀疑大皇子或者四皇子呢,呵呵。” 一想到在自己此举不仅让景烨失去了威信,还能让几个皇子之间产生嫌隙,他便觉得大快人心。 柳乘风不断地搓着自己的手,在院子里兴奋地来来回回转圈,“你去,你赶紧去犒劳那几个死掉的兄弟们的家里人。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 然而他转念一想,又叫回来刺客:“干脆杀光吧。” 柳乘风眼睛里爆发出精光,“没错!杀光,干脆杀光,别留活口,所有知道这件事情有蹊跷的人都不能活,否则一定会给柳府造成杀身之祸。” 刺客皱了皱眉,但没多说什么,他点头就走。 而不久之后,坐在朝堂上的圣人就听说了粮草走火的事情。 他愤怒站起身,一拍自己屁股底下的龙椅:“这是怎么回事?!朕把这件事交给小七去做,怎么会突然走火?!” 按照景烨的性子,是不可能会出这档子意外的。 朝中的大臣纷纷开始上书谴责七皇子的失职行为,圣人冷笑一下,墙倒众人推啊。 他暂时压制住这些暴躁的大臣,打算等着景烨回来的时候再亲自询问。 景泽却突然拜访了御书房。 “父皇,儿臣听说七弟这次闯了大祸。”景泽没什么表情,说出来的话却如同一根针一样扎在景镇天心上。 “怎么,你也觉得你七弟是粗心大意的人?”景镇天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神情中有数不尽的倦怠。 景泽淡淡一笑:“儿臣当然信任七弟,只是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七弟一人掌管,或许正是因为权力来的太过轻松,七弟心中没了警惕吧,否则怎么会连区区粮草都保护不好?儿臣听说,七弟怀疑这次的事情和我有关,但请父皇明鉴,儿臣从未离开过京城。甚至不知道七弟的行军路线。” 这一番话,很快就如同星星之火一样点燃了景镇天心中对景烨的不满! 景镇天怒吼,一双眼睛里面充斥着烦躁和失望: “大胆!他怎么会好端端地去怀疑他的兄长?!” 君王之心深不可测,景镇天最厌恶便是手足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