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没说话,不过它根据前段时间的经验总结,总觉得江月姣的话语很令人发怵。
嗯,最近这个宿主似乎一直在跟太后斗,任务都没有多么认真地执行……
不过宿主给出的理由似乎是,为了整垮薛礼,先要安稳自身的生存环境才行?如果连自己的生存都有问题,那就更没办法借刀杀人、处理薛礼了?
这好像也是个合情合理的原因,算了算了,由她去吧。
看系统彻底不说话了,江月姣也就高高兴兴地开始为新年宫宴做准备,顺便派出袁烈,让他去京郊那边看看,将看见的事情回报给她。
另一边黎永卿失魂落魄地离开公主府,想想刚才的经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是惭愧更多还是气恼更多。
“这不是……永卿哥哥吗?”甜糯柔弱如仙女的声音,忽然在路旁出现。
黎永卿听得浑身一震,抬起头恰好对上李玲珑关心的视线。
李玲珑今日穿了身粉色的衣裳,饰物也是一身的粉,宛若小仙女一般,正歪着头不谙世事地看着他。
黎永卿看着李玲珑,一时间居然有些自惭形秽:“玲珑妹妹……”
“永卿哥哥今天脸色怎么这么差。”李玲珑关切地上前,不着痕迹拉住黎永卿的手,“要不然咱们在前头找个茶馆,进去喝喝茶、说说话吧?”
黎永卿想要提醒李玲珑男女授受不亲,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不想拒绝心中天女的亲热:“那……也好。”
热茶下肚,黎永卿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几分。
他微微垂眸,将江月姣为难自己、逼着自己拿了二十几万两白银出来的事情,告诉了李玲珑。
李玲珑听得脸色一变,原来黎永卿的钱已经给了江月姣?这……
“那我怎么办?”李玲珑心火烧起,来不及多想便脱口而出。
黎永卿愣了下,“玲珑妹妹,你说什么?”
李玲珑咬唇,“永卿哥哥你先前答应过我,要让我在元月宫宴上一鸣惊人的,若是你没了钱,那我还怎么……”
黎永卿闻言心底一凉,他已经落得这般田地,李玲珑想的居然不是他,而是她出人头地的场景?
好在李玲珑也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些不妥,连忙找补道:“玲珑也是在为永卿哥哥担心,若是永卿哥哥你当真顾不过来那些找你的人,你就先不用管我了,先处理那些订单为上。”
黎永卿心底瞬间暖热起来,果然李玲珑还是他的小仙女:“玲珑妹妹真好。”
李玲珑虚伪一笑,转过头去心底却将江月姣骂了个千遍万遍。
堂堂的公主怎么会缺二十几万两银子,让黎永卿拿着这些银子成全她就不好么?非要斤斤计较,连这些银子都收回去,真是可恨!
可恨至极!
畅阅阁东暖阁。
江月姣抱着个汤婆子坐在炕上,泪汪汪地打了个喷嚏:“阿嚏——”
玉荷连忙递过一张干净帕子:“我的殿下哟,您这是怎么了?黎永卿一走您就打喷嚏。”
“不,不知道啊……阿嚏!”江月姣一言未完又是一个喷嚏,“兴许是黎永卿在背后骂我吧。”
玉荷傻了眼,“黎永卿偷拿了您的钱,还要反过来骂您?这……真是太不要脸了,亏他还在京城有那么大的名声。”
江月姣没精打采地道,“这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反正原书的世界都是围着李玲珑转的,李玲珑觉得好的就是好,李玲珑觉得坏的就是坏呗。
既然如此,那李玲珑的忠实舔狗——黎永卿当然是个好人,而且还是个大大的好人呢。
得了,不想了。
再想那几个晦气玩意儿,她怕糟心。
江月姣将帕子丢到旁边的小竹筐里:“薛世子呢,叫薛世子过来一趟。”
玉荷连忙去了,再回来的时候带着薛礼。
薛礼看着不停喷嚏,眼泪汪汪的江月姣,不由蹙眉:“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身子不爽吗?”
江月姣刚要说的确如此,蓦地想起薛礼会医术,便伸出手去:“正好薛世子来了,就由你来给本宫瞧瞧吧,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礼灿若晨星的眸子微微亮了亮:“幸何如之。”
他在江月姣对面坐下,拿了个脉枕放在江月姣手下,三根修长的手指分握江月姣的寸关尺三处。
一瞬间,江月姣脑海中繁冗的思绪,也随之来到薛礼脑海当中。
江月姣熟悉的声音碎碎念:“黎永卿,烦;李玲珑,好烦好烦……一帮子虚伪的家伙,当真是讨厌死了!”
薛礼挑了挑眉,看来是这几个人最近招惹了江月姣。
他不动声色收起脉枕,看向江月姣:“最近天气冷,殿下出门的时候要小心些,注意别让风寒侵入身子才是……您的身体暂且无碍,不过若是任其发展几日,可能就会成为大病了。”
江月姣揉揉鼻子,没精打采地点头:“多谢薛世子提醒,本宫会注意的。”
薛礼转头吩咐玉荷:“去给公主殿下熬点姜汤过来吧。”
“是,奴婢这就去。”玉荷这会儿也对薛礼多了几分信任,闻言便行了个礼,出去了。
江月姣这会儿精神稍有好转,眯起眼睛手指敲打着桌面:“实不相瞒,本宫约世子来此,不止是为了本宫身子不适的问题,更是为了剩下的二十多万两。”
薛礼笑了笑:“对于剩下的二十万两,公主应该已经有想法了?”
江月姣愣了下,“你怎么知道我有想法了?”
薛礼轻笑:“如果公主的想法至今没有端倪,那么公主是不会来找我的。”
毕竟江月姣现在,对薛礼还并不是全盘信任,薛礼心里很是清楚这一点,却并不觉得有什么。
他可以等,等到江月姣肯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那一天。
江月姣抿唇,微微颔首:“的确如此,最近京城天天降大雪,本宫去外头打听了一番,说是已经出现了冻饿至死的人。”
薛礼颔首,神态淡淡,就像是听见了什么极为寻常的消息:“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