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姣颔首:“理应如此。”
话落便没有人再开口,帐篷之中陷入沉默。
毕竟话已至此,再说下去就多了,若是江月姣太过殷勤而显得像条舔狗,那并不是她想要的效果。
江月姣也不打算再去啰嗦什么,冲着齐王微微一笑:“齐王叔,长宁府中有事,不宜在此滞留太长时间,先行一步。”
齐王微微颔首:“可以!不过长宁,既然你口中所谓的酒精还没能让本王看见效果,那你的酒本王也不收!不若你先拿回去,也免得让此事看上去,像是你在贿赂本王一般。”
江月姣勾了勾唇:“齐王叔不用这么着急将我的东西退回去,横竖接下来做酒精的时候也用得上……您把东西留在这里就是了。”
齐王不由看了江月姣一眼:“哦,长宁竟如此自信?”
江月姣微微一笑:“咱们赵家的儿女,不管活在哪里都该昂首挺胸,区区这点自信算得了什么?”
齐王闻言精神一振,点了点头,看向江月姣的眼神也深邃几分:“不错!以前本王只当你是个……咳咳,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般见识,本王以后倒是要对你刮目相待了。”
江月姣笑道:“齐王叔说哪里的话,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呢。”
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双方都是皮里阳秋。
齐王摆手道:“走吧!再晚些时候天就黑了。”
“长宁告退。”江月姣行了个简单的礼节,转身带着一群人退下。
江月姣走后,白大将军和林参将忍不住围着齐王,抱怨起来。
“王爷,长宁长公主的确不是个靠谱的,您为何要这般的信任她?”
“是啊,整个大景国中,谁人不知长宁长公主是个荒唐的主儿!王爷您方才对她说的话,当真是过于信任了。”
齐王眯起眼睛:“你们都觉得,本王说出那些话,是对长宁的信任?”
“……”白大将军和林参将都没说话,小小的眼睛里闪烁着大大的疑惑。
当然是信任了,要不然呢?
齐王淡淡道:“本王并非是信任长宁,只是觉得,她的提议对本王有利无害而已!长宁方才的提议,其实已经将一切可能的危害都降到了最低点,此番长宁给了咱们京营的人脸面,京营不能不接着!”
林参将和白大将军闻言对视一眼,刹那间明白了许多:“是,末将懂了。”
齐王顿了顿,“不管长宁这回带来的东西是否有效,总之你们以后在外走动的时候,要多给长宁几分脸面……这,也算是对付边军的那帮老家伙了。”
说到这个,林参将和白大将军的精神头,可就不低落了。
要知道边军和京营一向各自为政,彼此不对付,边军那帮人的不痛快,对京营的人来说就是痛快!
两个人顿时打起了十倍的精神:“是!以后出门在外,咱们一定对公主殿下毕恭毕敬。”
“很好!”齐王满意地点头。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苏老将军那个表面忠厚实际藏奸的家伙,还有他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看见他和江月姣相处怡然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了。
另一边,江月姣带着身边众人出了京营。
她刚一出门没多久,便看见了在边军军营大门口站着的苏翰钰。
苏翰钰看见江月姣一行人走过来,神色登时一紧,看向江月姣的眼神多了几分恶狠狠的模样:“长宁公主,你居然还敢来!”
江月姣:?
她不解地看着苏翰钰,不明白自己来到这里和他有什么关系:“苏小将军,你有事吗?”
苏翰钰冷冷地道:“公主殿下又何必伪装呢,您不辞劳苦从京城宅第来到这里,难道不是为边军而来吗?”
原来苏翰钰是以为,她跑到这里是专门要找边军的啊?好家伙!
江月姣顿时就听乐了,也不知道苏翰钰的自我感觉,怎么会那么良好。
一旁的袁烈和玉荷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两个人齐刷刷从江月姣身后跳出去,你一句我一句教训起了苏翰钰。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对咱们公主说话。”
“就是,公主殿下若是驾临你们边军的军营,对你们边军来说当然是幸事!可若是公主殿下不肯去,你们也得受着。”
“要我看啊,苏小将军你莫非是嫉妒京营那边能得到公主殿下赏光,而你们边军却没有这个资格,嫉妒了吧?”
苏翰钰听得脸色一黑:“嫉妒?本将军为何会嫉妒这种事情!我倒是巴不得公主殿下这辈子都不要再来边军一回。”
江月姣闻言挑了挑眉,笑道:“苏翰钰,你记住你今天的话,可别忘了。”
苏翰钰底气十足地道:“自然不忘!”
“好!”江月姣重重点头,眼底闪过一抹狡狯。
苏翰钰看着江月姣的模样,犹豫片刻,总觉得江月姣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
不行,仅仅只是这样的承诺,并不足以令他放心。
苏翰钰沉吟片刻上前,抬手目光灼灼地看向江月姣:“公主殿下,既然你如此言之凿凿,那咱们不妨来三击掌!”
嘶——
苏翰钰一说,在场不少人都从齿缝间吸了口凉气,一个个看着苏翰钰的眼神更加恼怒,恨不得将他给活剥了皮。
要知道三击掌是大景最严格的发誓,一旦有违此誓则天理不容。
苏翰钰这么做,分明是要将江月姣架到火堆上,让她再也无法来到边军啊!
袁烈当时就想发脾气了:“这就是你们边军的教养?我倒要去看看苏老将军,问问他是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好儿子的!”
苏翰钰冷哼一声,不屑地看向江月姣:“看来公主殿下方才的话,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
“谁说是空话的?”江月姣冷哼一声,“来,击掌。”
“好!”苏翰钰一口答应,他生怕江月姣反悔,急着忙着就要抬手。
此时薛礼忽然道了一声:“且慢!”
江月姣不解地看向薛礼:“薛世子,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