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男子冷笑连连:“薛世子可真是会装傻啊,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一旁有人讥笑地道:“薛世子是不是男人,你问长宁长公主,她不是最知道了吗。”
“噗嗤……”不少人一听这话顿时笑了出来,笑声不怀好意。
这时,原本被他们认为没有脾气的薛礼,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眼风凌厉往说话的人方向扫去!
薛礼的眼神带着杀气,被他看着的人一哽,瞬间忘了言语。
好在薛礼很快就收回视线,方才开黄腔的贵族男子这才松了口气,只是想想刚才薛礼的模样,还是心有余悸。
薛礼淡淡道:“这里是皇庄,也就是公主殿下的地盘,各位在这里说些不该说的,恐怕会被公主殿下听见,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说罢薛礼收回视线,静静等待有人送早膳上来。
许多人看着薛礼的表情,瞬间便不太对劲了:“想不到,这小子居然那么维护长宁公主。”
“哼,他都已经是公主殿下的入幕之宾了,自然会维护自己的女人……不,比起女人,毋宁说是主子更为恰当,这小子晚上肯定是跪着伺候殿下呢!”
“嘿嘿,这小子不惜出卖美色才哄了长公主开心,我们才不稀罕呢……”
薛礼微微敛眸,就当自己没听见这些污言秽语。
很快,皇庄的下人们将餐点送到众人面前,贵介们见到早膳才纷纷闭了嘴,开始用膳。
其中一个身材粗壮的女子,将装着餐点的漆器托盘送到薛礼面前:“世子殿下请用。”
薛礼眸光动了动:“你为何知道我是东沛世子?”
“嘿嘿,我自然是知道的!”女子发出一声枭鸟般的怪笑,蓦地抽出佩刀便往薛礼身上捅去,“你东沛杀了我们西戎的皇族,灭国之恨,我今生今世都会记得!”
薛礼骤然睁大了眼睛,只听噗嗤一声刀尖捅入血肉,薛礼呃地一声,身子整个往后倒了下去。
厨娘见状,拔刀还要再往薛礼身上捅,薛礼眸光一寒,拼着疼痛一挪身子,将那刀尖卡在了肩胛骨的缝隙处!
厨娘怎么拔刀也拔不出,惊怒连连地吼叫起来,模样骇人至极。
不少贵族见了此情此景,一双腿瞬间软了下来,吓得连滚带爬,连吃饭用的桌子带食具滚了一地,不过是区区一个刺客罢了,却将这里变成了炼狱一般!
此时门外的侍卫听见了这里的动静,已经往这边赶了过来。
江月姣听着楼下的动静,眸光微微动了动,神色有些复杂。
系统看见江月姣的模样,原本一直平稳的电波,也略有了些波动:【宿主……】
“没事,我挺好的!”江月姣深吸了一口气,“只要薛礼死了,我就可以离开了,是么。”
【……是的。】系统沉默了下,缓慢回答。
江月姣微微咬唇:“那就好,不管怎么说,只要能尽快回去,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闭上眼睛,开始等待着薛礼的死亡到来。
谁知等了半晌,江月姣却迟迟没有感受到灵魂从本位面抽离的感觉。
她诧异地睁开眼睛:【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也是一头雾水,【不对啊,按理说宿主是可以脱离本位面的……】
江月姣脸色变了变,她发现,自己现在是已经指望不上这个系统了!
江月姣一咬牙,转身便往楼下跑了过去。
玉荷在她身后急促地叫:“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您这是要去哪儿?等等奴婢!”
江月姣没理,反而还跑得更加急了,一路来到楼下,她喘 息着扶住墙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一幕。
刺杀薛礼的仆妇已经被制住,薛礼肩头流出鲜血,将他的衣服染红了一大片,那把刺伤他的刀子,甚至还未被从他肩头拔出。
虽然受伤严重,但薛礼的模样依旧冷静镇定,就连眼睛也是清亮的。
看见江月姣来,薛礼扯了扯唇角,艰难地微微一笑:“公主……殿下,咳咳。”咳嗽起来。
江月姣眼皮一跳,迅速走上前去扶住薛礼:“薛礼你不要乱动,这到底是怎么了?”
“运道不好,遇上了刺客。”薛礼保持着笑意轻声说道,“公主殿下不用担心,不过是一点小事罢了,不碍的。”
江月姣低头往薛礼肩上看了看,眼瞳瞬间颤了颤,这把刀的位置异常凶险,只要往下两寸左右,就能刺穿薛礼的心脏!
江月姣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是应该先大骂刺客手艺太潮,这都能刺杀失败好;还是为薛礼感到庆幸,幸好他逃过了一劫的好。
带着微妙的失落感,江月姣回头,疾言厉色地吩咐侍卫:“想不到本宫的皇庄里,居然出了这样要谋刺东沛质子的人,查!一定要将这个人的来龙去脉给本宫查出来,本宫要将动手之人抽筋扒皮!”
侍卫连忙躬身答应:“回殿下的话,奴才知道了!”
江月姣看向薛礼:“薛世子,你还能自己走路吗?”
“应该……是可以的,”薛礼咬着牙站起身来,脚步又是一软。
江月姣惊呼一声,想也不想地扶住了他,两人肌肤相接的瞬间,浓郁的担忧声音从江月姣体内传来。
他早该知道的,她的想法从未让他失望过……薛礼顿时放了心,心弦一松,他彻底晕厥过去,身子倒在地上。
“薛世子?薛礼!”江月姣心头一紧,大叫起来。
薛礼被紧急送往隔壁的小楼,由皇庄中的大夫进行诊治,而参加宴会的众人则是先被送了回去。
离开皇庄的时候,与会的贵族男女们交换一下眼神,神色古怪而又暧昧。
他们并不关心薛礼的死活,不过方才江月姣在薛礼快死的时候,那关心的劲儿可是做不得假的。
一个女子好端端的,为何会关心一个男子,这件事肯定有古怪!
江月姣还不知道,现在京城里关于她和薛礼之间关系的流言,已经有了端倪。
她皱着眉头问大夫:“薛世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