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翰钰皱眉:“请长公主恕罪,我没有心情听您的故事!”
“别担心,本宫这个故事很短,你须臾便能听完。”江月姣清了清嗓子,“都说心里有佛的人,看什么都是佛,心里有粪的人,看什么都是粪!苏小将军这么心怀恶意地揣测本宫,实在让人很难不怀疑呐。”
薛礼眸底浮现一抹笑意,苏翰钰却是气不打一处来!江月姣这话,分明是在嘲讽他心中有粪!
李玲珑在旁边站着,有些担忧地拉住苏翰钰:“苏小将军您别说了,就让长公主骂您几句也好,咱们斗不过长公主的……您这般下了长公主的面子,她必然怀恨于心,我不值得您为我这样做。”
苏翰钰安抚道:“别担心,这女人还奈何不了我。”
李玲珑越发的泫然欲泣:“可是……”
看见李玲珑的眼泪,不少人都一阵不忍,对江月姣指指点点起来。
“长公主殿下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你瞧瞧给这姑娘吓成什么样了!”
“长街纵马原本就是她下人的不是,她护着自己的下人也就算了,何苦还要作践人家姑娘?”
李玲珑听着旁边众人的话语,眼泪掉得更凶,一言不发只是哭个不停。
这女人的表现茶里茶气的,原女主还真是恐怖如斯。
江月姣似笑非笑看向李玲珑:“李大姑娘哭个什么劲儿,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要刁难你了?再说李大姑娘是不是忘了,过两日便是赏梅宴,看李大姑娘的意思,应该是不想参宴了?”
李玲珑身子顿时一僵,连忙收住了哭泣,站在旁边低头缩脖当鹌鹑。
江月姣冷漠地看了李玲珑一眼,收回视线,她还以为这位李大姑娘能有点骨气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苏翰钰冷冷地道:“长公主殿下,你不用威胁她,对付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薛礼轻笑开口:“苏小将军,这里难道只有李大姑娘是女子,长公主就不是女子么?”
“……我并未如此说。”苏翰钰僵了僵,有些不自然地道。
薛礼笑道:“可是方才苏小将军一直在为难长公主,这话又怎么说。”
苏翰钰僵住了,一时间窘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薛礼顿了顿,正要准备开口,他的口才也算是通行无碍,要想保住江月姣的家奴,不是什么难事。
江月姣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开口:“行了,这件事就到这里吧,刚才那个街上跑马的人呢,去哪儿了?”
“奴才在!”家奴连忙单膝跪地。
“你自己去顺天府领罚,就说是本宫的命令。”江月姣微微垂眸,漫不经心拨弄着自己的指甲,“本宫只让你伺候,可没让你拿本宫的名号作威作福。”
就算要作威作福,那也得是她自己!这种福利,可轮不到别人。
家奴僵了下,不敢置信地瞪着江月姣,许久才哭喊出声:“长公主您就饶了奴才吧!您救救奴才……”
那些零散跟在江月姣身后的侍卫们迅速出来,堵住家奴的嘴,将他给拖走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一时间呆住了。
江月姣看向苏翰钰,慢悠悠地道:“方才苏小将军一言一语之中,似乎一直在刻意贬低本宫啊,不知道苏老将军知道这件事会如何呢?”
苏翰钰瞬间僵住:“长公主你……”
“玉荷你去找个人,让他将苏小将军先前说的话转告给苏老将军。”江月姣不给苏翰钰辩驳的机会,直接吩咐道。
玉荷响亮地答应一声:“是!”
江月姣爽了不少,又看向李玲珑:“其实李大姑娘有句话没说错,本宫的确是喜欢怀恨在心,并且睚眦必报,所以往后你们还是夹着点尾巴,别得罪了本宫才是!”
李玲珑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心里痛悔不已,早知如此自己就不去多嘴了!
她只当这里和江夏侯府一样,只要说几句讨巧的话就能得到所有好处,却没想到这里不是侯府,江月姣也不是江夏侯和老夫人,如今只能是悔之晚矣!
江月姣轻笑侧眸,看向苏翰钰:“本宫很期待后日赏花宴上,苏小将军和李大姑娘的表现……到时候,你们可一定得来!”
说罢江月姣一转身,带着薛礼玉荷,还有一群下人侍卫,浩浩荡荡地离开。
江月姣一走,李玲珑立刻伏在旁边的柱子上哭出了声。
苏翰钰虽是有心安慰李玲珑几句,心里却乱糟糟的,一时间也无法说出什么安慰的话语,只能僵在那里。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众人并未夸奖苏翰钰的勇敢和李玲珑的柔弱,相反,他们嘴里津津乐道的人,变成了江月姣。
“这长公主居然惩罚了自己府里的下人,她似乎也没有那么坏。”
“呿!你没听见么,她方才还威胁了苏小将军和李大姑娘两个,我看她和传闻中的差不多,都是一样的恶毒。”
“你这话说得倒也有理,只是我依然觉得,长公主似乎也不错……”
“我看你压根就是被那女人的美貌给迷住了,不过长公主确实是美貌异常,说是天姿国色也不为过。”
回长公主府路上,薛礼一直保持着和江月姣落后半步的距离,姿态恭谨而温文。
江月姣脑子里一直回忆着方才的情形,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薛世子?”
薛礼温声:“长公主请讲。”
“唔。”江月姣微微蹙眉,想了许久才迟疑着问,“本宫想问你,方才为何要站出来为本宫说话?”
薛礼轻轻笑了笑:“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公主殿下是个弱女子,理当多加照护。”
江月姣忍不住多看了薛礼一眼:“弱女子?”也不知道薛礼从哪看出她是个弱女子的,有府里豢养了二三十号男宠的弱女子吗?
薛礼轻声:“正是,方才的公主殿下让在下想起一个人,那就是家母。”
江月姣,“……”这是什么鬼话!这家伙是不是在变着法的说她长得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