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面。 远处还是一群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大金人，易烟怎么也没想到，秦正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问她这样的问题。 从草原回来之后，有什么样的打算。 易烟自己也不清楚。 已经脱离钱家，她一个女人，就算是有大量财富，但想要在帝都中立足，几乎不可能。 除非再依托在另一个大族。 可除了再嫁人当妾，不可能会有大族接纳她。 “不知道。” 易烟缓缓摇头，轻声道： “可能会离开帝都吧，不过……小女子还是想不明白，这一次前往草原，除去路上遇到劫匪，赚钱是一定会赚钱的，为什么会选择小女子？” “离开帝都？” 秦正皱眉，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转头看了看易烟，见她脸上神情凄苦，并不像在天楼内演戏，似乎这一次表露出来才是真的。 “原来如此……” 细细想了想，顿时恍然大悟。 脱离了钱家，说到底，易烟也不过是一名女子，而且被人称为寡妇，再另起炉灶的难度，可想而知。 更何况，钱家也不可能会让她再经营任何商号。 “秦大人莫非明白？” “自然是明白，时代局限，女子若是想要有一番作为，确实不易，不过……易掌柜天资聪慧，在从商方面有过人的天分，要是离开帝都，属实有些可惜。” 秦正颔首，在心里斟酌一番，决定开口。 “易掌柜，若是让你经营皇家生意，不知道你可愿意？” 闻言。 易烟黛眉微蹙，眼神中满是不解。 皇家生意？ 那就是属于宫里的生意，可陛下已经下过旨意，凡是朝中官员，一律不得私下经商。 虽然有些官员依旧会投资一些产业，但再也不敢像曾经一样，正大光明宣称某家酒楼背后是自己。 这皇家生意又是什么生意？ “小女子明白了……” 忽然，易烟眼前一亮，一切困惑在此时豁然开朗。 莫非此次命她执掌商队，陛下的用意在这里？ 替皇上做生意？ 一瞬间，易烟心口乱跳，不知所措。 “可是为当今陛下在帝都内投产业？” “不错！” 秦正笑望，微微点头。 此女子心思活泛，几乎是一点就透，正是作为管理钱庄的不二人选。 这也是他一直头疼的地方。 钱庄类似于后世中的银行，万万不能交给官员同大族手中，一旦这些人有了二心，做假账贪墨银子。 后果不堪设想。 而易烟则不同，孤身一人，同大族也没有任何联系。 最重要的，这是一个女人。 在这古代，控制一个女人，比控制一名男子要容易很多。 “你可愿意，想必你已经猜到，陛下之所以选择你，其实也是想试探你一番，若是草原商队事成，到时候自然会有人跟你谈。” “不过，本官可以透露给你一点。” “陛下做的不是普通生意……此生意可遍布天下，甚至有一天，通过你这生意，可以控制一个国家的命脉，你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秦正语气突然深沉凝重。 易烟娇躯抖动，美眸瞪圆，满是惶恐。 事关天下的生意，这究竟是什么生意？ “小女子惶恐，如此大的生意，恐怕小女子……掌控不来。” “呵呵，此事不用急，待从草原回去之后，陛下自然会派人联系你，届时……你细细听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秦正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对了，手铳给你，本官去树后一趟，若是有人敢动，你就扣动这个就可。” 望着手里的短铳，再看看起身离去的秦正，易烟当即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