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璎毫不犹豫地应下，“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 “顾涵你也是，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老头子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你们随意交流。” 厉老由保姆推着离开会客室。顾涵也让那两个穿白大褂的助手先离开，她有事跟洛璎单独谈谈。 洛璎拦住两名助手，指指他们手里的银色箱子，“这里面的东西可以留下让我研究研究吗？” “顾教授，这……” 助手迟疑地看向顾涵。 顾涵点点头，两人放下东西离开。 洛璎将箱子放在桌子上，按照刚才自己看到的样子打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面而来，这就是她一开始在门外闻到的味道。 顾涵也来到桌子前，两手环胸，带着调侃语气问：“你也懂西医？” “稍微懂一点。”洛璎将东西拿到鼻子前闻了闻，她从书上看到现在的西医都讲究精华萃取，不想中医是用各种草药，西医看中分子效果，所以这里面具体是哪种药物洛璎也难以辨别。 她只是好奇顾涵的实力，毕竟要接手厉老健康的人，自身医学素质必须过关。 顾涵在一旁看着专注沉迷的洛璎，指甲掐进肉里，如果不是她，自己现在就是厉长卿的妻子，厉老健康的第一负责人。 无论是婚姻还是事业都将风生水起。 但现在都被洛璎毁了！ 她抢下洛璎手里的针管，放回原位，傲慢地说：“这些针剂需要专业的机器检验，你这种学中医的看不明白，要不改天去我实验室？” 洛璎摇头，她才不会傻到去顾涵的地盘。 顾涵见状，姿态更加高傲，将箱子关好用命令的语气道：“还有厉老这段时间的健康情况，今晚12点之前打包发到我的邮箱，每天早上都要给厉老检查血糖血压，这些你都在做吧？” 洛璎丝毫不在乎顾涵的盛气凌人，毕竟她能否成为厉老的家庭医生还是个未知数。 “没有，从来没做过。”洛璎回答的很干脆，顾涵却是抓住了洛璎的小尾巴，惊讶后嘲讽道：“这些基本的护理你都不做，厉老怎么能看到上你？” 话里话外透着对洛璎不专心的讽刺。 洛璎慢悠悠地抽出纸巾擦着自己粘上面包馅酱的指头，轻飘飘道：“诊脉就足够。” 中医的望闻问切沉淀了五百多年，还比不上你那冷冰冰的机器了？ 直到这时，洛璎才正眼看向顾涵。 刚刚吃完一个牛角包，多少有了点问话的力气，昨晚通宵学习精力消耗太大。 今天的顾涵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虽然没有穿白大褂，但精神头很足，有个医生的样子。 但在洛璎这边，光有医生样子是不心的，还得有实力。 “厉老请你来做家庭医生？” 顾涵失笑，“刚刚你没听到吗？厉老让我以后、接、管他的身体健康。” 洛璎却摇摇头，“厉老是厉老，他不是专业人士，所以我有义务帮他筛选家庭医生的好坏。” “你的意思是我不够格？”顾涵有些恼羞，两条弯眉不怀好意地看向洛璎，“还是你怕我来到厉家，会抢走你厉家未来媳妇的位置？” 那晚接风宴自己喝醉被父亲接回来，酒醒后被父亲训斥了一通。 他们顾家虽不能跟顶流厉家相比，但也是在上流圈子说得上的话的家族，要是自己醉酒的丑态被人拍到，对家族声誉是有影响的。 因此顾涵事后对自己的失态很惭愧。 但她并不打算放过厉长卿，毕竟自己已经为他努力了十年，也不差再一个十年。 “乖女儿，你有几个十年？” 顾父那晚也是这么跟顾涵说得。在顾父看来，自己女儿的婚姻不过就是给家族增光添彩的手段，自己疼她爱她是另一码事。 既然厉长卿已经有了未婚妻，也就没有再纠缠下去的价值。 比起厉长卿来说，其实厉温行，更让顾父满意。 “婚姻不能光看你喜不喜欢，还要看合不合适，涵涵，你也不是小孩子，应该为自己的未来想一想了。” 顾父的话很有道理，但顾涵不想听。所以她主动请缨给厉老治病，想通过自己的这些年的知识再搏一搏。 但这在洛璎看到十分鲁莽，她在顾涵面前的沙发上坐下，虽然身高不占优势，但气势不输顾涵，“我不会担心未来丈夫会被一个只是撒酒疯的女人抢走，如果真被抢走，说明他配不上我。” “那天是意外。”顾涵红着脸解释。 洛璎摇摇手指，“诊病可没有意外，请你说一说厉老现在的身体状况，作为家庭医生这是最基本的责任。” 洛璎将顾涵给自己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这次，轮到顾涵抓瞎了。 她空有一肚子理论知识，却从来没有细致地去了解过厉老的病情，只是大概的听厉温行说过一些，具体什么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 洛璎见顾涵不说话，直言道：“厉老风阴少虚，内热多喘，老年病高血压……” 将厉老的病情一样样细细数出来，她确实不需要记录，仅凭一个大脑就能记住患者生病的各种细节。而这也是洛璎作为神医老祖的基本素养。 有些病看起来症状相同但病因不同，就需要中医们仔细的“望闻问切”。 “你口口声声说着给厉老看病，却连厉老有什么病都不知道，这不是笑话是什么。”说到最后，洛璎神情严肃。 顾涵站在她面前，就像老师面前挨训的学生。 “如果让你当上厉老的家庭医生，那我才是真正的失职。” 洛璎说完，顾涵却连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老半晌才强词夺理地来了一句，“我刚接触厉老肯定不清楚他的情况，但我的医术却不会比你查。” “我接触厉老也不长，但刚才那些症状我第一个给他诊脉的时候就清楚了，你能吗？” 不管洛璎咄咄逼人，顾涵给人的感觉很不踏实，贴个国外名牌大学的名头，带着两个唬人的助理，拿着“高深莫测”的针剂，怎么看都像洛璎那个年代街头卖大力丸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洛璎认为好的医生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应该脚踏实地，尽自己所能去了解患者，以自身揣摩他身。 “要是不能，麻烦你现在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