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知低着头抹泪。 老伤心了。 娘…… 如果他娘在的话,这帮子人肯定不敢这样欺负他。 他娘能冲上来干死这些臭穷鬼! 他娘还会心疼地抱着他,他哪儿疼,就给他揉。 王方知不由得心想。 他娘果然没说错! 农村人一个个都是无赖! 他现在可算知道了,原来同学们中,有不少都是从县城下边的农村上来念书的。 难怪这群人对他捂了嚎疯的! 他娘说得对! 城里人就是比农村人高贵。 因为城里人绝对不会和疯了似的打人。 还群殴! 有种他们别一群人打他啊。 有种他们找他娘干架啊。 看他们还敢不敢! 王方知又伤心,又生气。 没一会儿又怪他娘泼辣。 要不是他娘惹得那个麻烦。 他们一家也不至于离开省城的好坏境,跑到县城里来。 他好怀念省城的那些个同学。 那个时候,他那几个同学经常欺负班级的穷同学。 然后他就以救世主的形象去同情那些被欺负的穷同学。 真真没想到。 他自己也有一天也会让人欺负了! 就在王方知愤愤不平的时候。 一块白色的小手绢出现在他的桌角上。 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散开来。 嗯? 王方知侧目一看。 发现是过道另一边的芦溪溪送来的手绢。 芦溪溪心疼地看了他一眼,还一脸羞涩地扭着肩膀上的麻花辫。 那个小模样,含羞带怯的,眼神中的感情一目了然。 唉…… 王方知心里感叹。 他真是个罪人。 不管到哪里,总能招蜂引蝶。 洪小桃是,这个芦溪溪也是。 女人啊女人,就是祸水。 要不是这群女人给他找麻烦,他今天能这么狼狈? 爱他就该听他的话,老老实实的,要不然,他生气的话,就不要她们了! 王方知犹豫了一下,到底拿起手绢,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然后,他把手绢叠得整整齐齐的,隔着过道,递了过去。 这时,老师在黑板上写字,同学们要不在睡觉,要不在发呆,反正这年头念书也没个屁用,大家伙对上学的兴致没那么高。 很多人只是因为工厂要人喜欢招高学历的,所以才硬着头皮念书。 王方知等了一下,也不见芦溪溪接过手绢。 他紧张得很,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了。 快啊,老师快回头了,你快拿回你手绢啊,眼瞎吗,没看见吗?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又细腻的小手抓住了手绢的另一边。 不知道芦溪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她的小拇指碰到了他的掌心,还从他的掌心轻轻划过。 顿时,王方知打了个激灵。 这个感觉,这个感觉…… 他触电似的抽回手,把两只手夹在大腿内侧,羞涩地低下头。 另一边的芦溪溪就斜楞眼瞅他。 发现王方知虽然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 但是,耳尖通红。 哎哟,这个小童子,还挺清纯的。 原来省城人也不是什么都见过啊。 真单纯。 芦溪溪偷摸乐,她感觉自己的下一个目标,马上就要实现了……